第42章

  但是沈时渊语气里的调笑让南柯更生气了,嘴巴不仅不放开,还咬得更用力了。
  沈时渊对疼痛漫不经心,不过要是真被小妻子给咬下一块肉,那就不完美了。
  这样想着,沈时渊空着的手按上南柯的脖颈,用巧力控制住南柯的头颅,不让他继续用力。
  “来人。”
  沈时渊的声音响起,等在外边已经有段时间的兰香带着侍女鱼贯而入。
  见到了小夫人嘴角都是鲜血,家主的手臂也是鲜血淋漓。侍女们脸色一变,迅速上前,把小夫人和家主分开。
  尽管南柯不想放,但侍女拿出了迷香,中了药的南柯浑身无力,不想放开那也不可能。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处在任人宰割状态的南柯被清一新,重新放回了床上。
  南柯的头被枕在了沈时渊的大腿上。
  沈时渊的伤口也很快被处好。
  “家主,伤口有点深,可能要留疤。”
  兰香懂药,给沈时渊的伤口消毒,止血,包扎都是她亲力亲为的。
  “没事。”
  沈时渊的伤口被绷带包扎好,就算洒了药粉,过大的伤口还是让点滴鲜血润湿了绷带。
  手指抚摸着绷带,感受着伤口处的疼痛,沈时渊没有要留疤的恼怒,反而更满意了。
  这是小妻子给他的印记,留疤最好。
  “兰香,夫人袭击家主有什么惩罚。”
  沈时渊看着乖巧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南柯,没有受伤的手抚摸着小妻子的脑袋,说得意味深长。
  南柯再愤怒,没有力气那是啥也做不成的,只能像一只被抱在主人怀里的猫儿,接受主人的爱抚。
  他红着双眼,恨不得用眼刀把变态男千刀万剐。
  “回家主,小夫人攻击家主,必须在惩戒室,受戒尺惩罚。”
  兰香这才明白家主昨晚吩咐收拾惩戒室的用意,小夫人这顿惩戒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的。
  一切都在家主的算计之中。
  戒尺?惩戒室?
  南柯的耳朵被迫接受这两个词汇。
  要不干脆打死我算了,也不用受这份窝囊罪。
  南柯自暴自弃地想到,他是一点也不怕皮肉上的惩罚,身上的伤害哪有他心灵所受的伤害大。
  再说戒尺,能把他的骨头都打断吗?
  天真的小夫人,对凝露院的手段和目的没有一点认知。
  兰香看着小夫人脸上的硬气和不服气,再次叹息。
  当了教养嬷嬷,总感觉她心里的叹息次数超过过去人生的总和。
  家主认定的夫人金尊玉贵,怎么可能会像家仆一样受罚。
  惩戒室的用意,是震慑,是让小夫人有怕的意识。
  “那么走吧,好好教教我的夫人,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个道。”
  沈时渊不顾自己受伤,把南柯一把抱起,朝惩戒室而去。
  惩戒室的装修摆设十分简单。
  一幅巨大的字画挂在门对面的墙上,上面写着惩戒两个大字,字迹锐利遒劲,一笔一划都带给人压迫感,不敢有丝毫造次。
  字画之前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有一个木托,架着一条又长又宽像尺子一样的木条,在古代,被称为戒尺。
  八仙桌前是一把雕刻精美的太师椅,尊贵而霸气。
  太师椅面前是比椅子低很多的软凳,有着很厚实的坐垫,软凳两边很是奇怪,居然有宽大的扶手,扶手上也有柔软的垫子。
  沈时渊把南柯放在软凳上,剩下的步骤就交给兰香她们。
  他径自走向八仙桌,拿起那把历史痕迹明显的戒尺,露出怀念的表情。
  沈家的这把戒尺,是家主的专属,材质非常的特殊,作用也特殊,用来教子也用来教妻。
  沈时渊虽然是老家主捧在手心里的爱子,却也尝过这把戒尺的滋味两次。
  第一次在叛逆期,在他留学外区的时候,脱离了老家主的保护,私自参加生死不论的训练营。
  最后不仅平安归来,还结识了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朋友。
  当然,这件事最后还是被老家主知道了。那一刻,老家主是非常地震怒,命人连夜把沈时渊这个孽子从外区押送回沈家。
  沈时渊跪在祠堂,接受这把戒尺的惩罚,发誓从此不会再做冒险的事情,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做儿戏。
  第34章 第一日25l
  第二次嘛,就是沈逸辰的出生。
  这次老家主原本是不想惩罚儿子的,不管孙子怎么来,那也是自己的孙子,反正目的已经达到。
  但是那时家里的几个老古董还活着,用辈分和家规逼得老家主不得不罚沈时渊。
  沈时渊拿着戒尺,大刀阔斧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面前的小妻子。
  南柯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惩罚,是沈逸辰也没经历过的“荣幸”。
  他浑身无力,被兰香和侍女们扶着跪坐在沈时渊面前,双手被放在扶手处,熟悉的丝绸布带一点点缠上他的小臂。
  侍女们的手艺果然是练过的,既让南柯动弹不了,整个人被束缚在坐垫之上,又不会过紧,造成身体上的损伤。
  “好孩子,知错了吗?”
  沈时渊坐在上方,居高临下,用戒尺抬起南柯的脸。
  南柯怎么可能认错,都恨不得当面吐他一口唾沫,但是没力气办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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