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还可以，勉强有些审美在。”他不自在地放下手。
  “我看你没回信，还以为你不太喜欢。”塞弗拉笑着说道。
  马尔福瞥了她一眼，说道：“要知道你要来参加宴会，别人都是今天带过来的，只有你用那只傻乎乎的猫头鹰提前送了过来。”
  “毕竟往年是生日当天给你的嘛，那几天我在校医院，没能当面和你说。嗯，现在补上，生日快乐，德拉科。”
  “谢谢。”
  两人交谈间，已经走回了宴会厅，看着里面觥筹交错的繁华热闹，德拉科向她伸出手，问道：“能邀请你和我跳第一支舞吗？”
  “我的荣幸。”
  塞弗拉轻轻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掌心传来温热的感觉。
  舞会中央，塞弗拉的手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感受到手指间的触感和他过近距离带来的薄荷柚的气息。两人舞步流畅，动作轻盈而优美，还有始终注视着对方的默契。直到很久以后，塞弗拉都记得那天浅灰色眼眸注视着她时的认真和专注，还有嘴角的笑意。
  晚宴结束前，德拉科再次找到花园里的她，有点别扭地问道：“你暑假有什么活动？”
  塞弗拉抿着嘴，用极其惋惜的语气说道：“我大概会去蜘蛛尾巷。”
  “蜘蛛尾巷？”他立即反应过来，“斯内普教授？”
  “嗯，因为这次的事，你知道的。”塞弗拉有点心虚，“大概这一整个夏天都要在那里度过了。”
  马尔福的神情有些奇怪，但他没再说什么。
  离开马尔福庄园没过两天，塞弗拉就收拾东西前往蜘蛛尾巷了。
  这是塞弗拉第一次走进麻瓜世界，她尽量穿着了简便是日常服饰，一条白色洋裙，并没有选择复杂繁复的蕾丝飘带，只是裙子上描绘了暗纹，一双过膝长袜，小皮鞋。
  但即使如此，在略显昏暗的街道中，在穿着补丁服装的麻瓜小孩眼中，她看起来还是有些与众不同。
  蜘蛛尾巷的环境很差，路边的窗户看起来黑洞洞的。塞弗拉拎着皮箱走在一条昏暗的街道里，当路过第三个砖房后，她站定在一座老宅前。
  “咚咚咚。”
  塞弗拉谨记不能使用魔法的规定，手指微拢，用指关节在房门上敲了三下。
  不多时，她听到了门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到房门被打开，她再次听到了熟悉而又新鲜的，这暑期里第一句来自于斯莱特林院长的嘲讽：“如果我没记错，卡伦小姐是来补习而不是来度假的。带上你那皮箱进来！”
  面对教授的指责，她忘记了礼仪，羞愧地低下头，仿佛要缩到地底里。直到被允许进门，塞弗拉才快步走进去，从街道中小孩的视线里消失。
  塞弗拉走进老宅，视线打量了下客厅，四墙上架满了书，很多是用旧黑色或棕色皮带绑着。暗淡的灯光中一个破旧的沙发，一个旧扶手椅，和一个摇晃的桌子放在一起，这灯光是从天花板上吊着的蜡烛灯上发出来的。
  陈旧但是干净，十分整洁并且质朴，很符合这里的氛围。塞弗拉心想。
  然后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扎眼的金发和灰暗色调格格不入的白裙子，她看起来好像比天花板上的蜡烛灯还亮眼。
  她就像个蜡烛灯。她真心为自己的选择懊悔，并且想到手提箱中各色浅色服饰会让她在未来一个半月都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她已经开始有些难受了。
  “把你的行李放在卧室里，卧室在二楼右拐第一间，然后……”斯内普再次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想卡伦小姐也不想穿着你那些不合时宜的裙子在这里度假，或许马尔福愿意带你在伦敦买些日用品和衣服，只限今天，明天开始学习。”
  “谁？”塞弗拉诧异道，她在想是不是她听错了？马尔福？是德拉科·马尔福？
  面对斯内普教授逐渐变黑的脸色，塞弗拉再次为自己愚蠢的问题心虚起来。
  “卡伦小姐把自己的脑子忘在密室了吗？别问出那么愚蠢的问题。”
  “是的，教授。”
  说完，塞弗拉拎着皮箱准备往二楼走去。然后她发现，没有楼梯。她自从犯错后遇到斯内普教授智商就处于直线下降状态。
  “书柜左侧第三排第四本书，门后是厨房和通往二楼的楼梯。”他冷冷补充道。
  塞弗拉依照指示按下书本，“咔哒”的卡扣声想起，书柜向外打开，门内是昏暗的灯光和狭窄的楼梯。她向斯内普教授微微鞠躬，然后走进暗门。
  走上二楼后楼上的人似乎听到了她上楼的动静，左侧房门打开，马尔福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带没有系上，领口处解开了两颗口子正微微敞开，此刻有些慵懒，一如他本人懒散的姿态。
  他浅灰色眼眸看向塞弗拉的衣服，随后微微挑眉，斜靠在门侧，问道：“你，第一次来到麻瓜世界？”
  “很奇怪吗？”塞弗拉疑惑道。
  “不奇怪。不过对于这里来说还是有点……特别了。”他尽量把语气放委婉，但通过他嘴角根本压不下去的笑意，塞弗拉还是感觉到了这件衣服有多突兀。
  “好吧。”塞弗拉叹了口气，“请问马尔福先生下午……”
  “德拉科。”他不满地纠正道。
  “好的，德拉科。”塞弗拉顺着对方的话更改称呼，“不知道你下午有没有空，斯内普教授说我大概需要再买些东西，或许可以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