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婚 第89节

  温呈礼很淡地笑了笑:“她工作忙。”
  他说德语很流利,并不需要翻译,如同一块古董钟表,刻时细分、精准走时。
  冷硬,理性,又克制。
  “哦,温,看来她喜欢工作多过喜欢你。”philson教授幸灾乐祸,“下次我去中国,我想见见她。”
  温呈礼没直接答应:“我需要询问她的意见。”
  教授乐呵呵:“你变了。”
  温呈礼神色从容淡定,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并未解释,只是一笑而过。
  他矜持有礼地问:“philson教授,我想给我太太带份礼物,您有什么推荐吗?”
  philson想了想:“如果你太太喜欢吃巧克力,你可以买lindt,我觉得是德国最好的巧克力,很好吃。”
  他记起来一件事:“我正好有两张展览的票,无法去现场,送给你和你太太。”
  温呈礼没有拒绝,向他道谢。
  至于巧克力,他还不知道祝从唯吃不吃。
  结束和philson教授的午餐,已经临近两点。
  教授的助教将他放在家里的展览门票送来,温呈礼看了眼,是在慕尼黑一所教堂举办的纸鸢展览。
  一个很特殊的主题,不知道她感不感兴趣。
  回到酒店,宋言看到大堂里熟悉的身影,开口:“老板,是江小姐。”
  江悦终于等到他,“温先生。”
  温呈礼微微颌首,“江小姐。”
  他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对待所有人都是如此,但连问她为什么在这里都没有问。
  “我从新闻上看到你最近在这里。”江悦主动开口:“所以今天过来等你。”
  温呈礼面色不变,“有什么事吗?”
  江悦问:“没有带你太太一起来?”
  宋秘书出声:“老板娘有自己的工作。”
  江悦哦了一声,目光在温呈礼手上的婚戒上扫过,依稀觉得有点眼熟,但不记得在那里见过。
  她抿唇道:“有时间喝杯下午茶吗?我想和你聊聊。”
  温呈礼:“抱歉,我没有空余时间。”
  江悦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彻底,“好吧,我就在这里问吧,只有一个问题,到现在也没有见过你太太本人,实在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从头到尾纠结的都是这件事。
  江悦给自己的后续人生定下的目标是,就算要结婚,也要和她能接触到最好的男人结婚。
  她费尽心思认识了温夫人,却没能成功进行到下一步,唯一原因是温呈礼从来没有让她走近过。
  这让江悦很挫败,她也不是那么差劲吧,以至于她在德国得知温呈礼也在,就循着新闻上的消息过来等。
  结果也没出乎她的预料,照旧是什么信息也没得到,又或许,温太太真是个比她优秀很多倍的人。
  以后她不用再为之前的目标努力了。
  因为目标没了。
  “不论她是什么样的,都是我太太。”温呈礼目光沉静,“如果有机会,你们会见到的。”
  “你们是有感情的吗?”
  “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告诉外人。”
  温呈礼瞥了眼宋言,宋秘书十分上道,主动上前一步,“江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
  祝从唯记着温呈礼说过后天回来,但没想过,他的后天指的是凌晨时间。
  整个温园都处于静谧之中。
  温呈礼没打算惊醒家里人,披着夜色一路独自回到自己的院落。
  他在次卧洗漱,进主卧时没有开灯,仅凭窗格透进来的皎洁微黯的月光视物。
  房间里温度有些高。
  祝从唯占据了一些他原本的位置,现在睡在床的正中央,细白胳膊搭在被子外,睡衣的肩带滑落在手臂上,以至于胸前的风光半露。
  他不在,被窝里不暖和,所以她有开房间里的制热系统。
  原来他不在时,她是这么睡的。
  温呈礼挪开目光,又将温度调低,从善如流地躺下,床不小,但他一睡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近在咫尺。
  祝从唯半梦半醒间听到一点动静,伸手摸了摸,摸到他立体的五官轮廓,“温呈礼?”
  “嗯。”
  她居然会梦到温呈礼欸,真奇怪。
  祝从唯以为自己在做梦,手指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像在无意识地探索什么。
  温呈礼没什么睡意。
  一是因为时差,二是因为她动手动脚。
  他捉住她作怪的手,又随手将她的肩带勾上去,不想趁她还没清醒时占便宜。
  感觉到她没深眠,他问:“你那天晚上在做什么?”
  祝从唯有点昏头昏脑,喃喃:“什么啊?”
  “第一次电话那晚。”
  “我在用玩具。”她悄悄告诉他。
  细细绵长的气息从她嘴巴里呼出,洒在他的耳侧以及周围,温呈礼目光随着她的回答而沉。
  他和她通话时,她在用玩具。
  活色生香的言语好似一瞬间将温呈礼带回到两天前,她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到明晃晃的勾引。
  “什么样的玩具?”他声线低喑下去。
  “放进去的呀……”
  旖旎浮浪的念头因这句话而起,愈演愈烈,温呈礼忽地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捧住她的脸掰向他,吻了下去。
  祝从唯细长的小腿陷入他的腿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不安地蹭了蹭。
  她本来就没真醒,又被强势地亲了半天,目眩神迷,整个人晕乎乎的。
  祝从唯原本就不抗拒亲吻,只是一直没学会怎么回应,接受他过分灼热的唇舌入侵。
  久到响起暧昧水声。
  纵然此刻看不清,温呈礼也能感觉她脸上很热,恐怕也通红,也许是因为呼吸不过来,也许是被他亲的。
  什么绅士都被丢到床底下。
  他微微托起她的脸,沿着她的轮廓,落到秀巧的下巴,过烫的温度让祝从唯哼了声。
  屋子里的助眠香仿佛催生出迷情的味道。
  温呈礼放开她,呼吸中含着潮湿的热息,拇指按在她的唇角,问:“可以吗?”
  祝从唯被他蹭得脸发痒,在他这声询问下清醒几分,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
  什么可以?
  直到温呈礼又问了一遍。
  “做吗?”他音色沉哑,“试试真的玩具。”
  第46章 战袍 他很坏很坏。
  祝从唯睁开眼,视野里半明半暗,上方一片阴影。
  她就说身上感觉奇怪,原来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撑在她上方,近到一动,鼻尖就能碰到。
  他刚刚问的是什么?
  祝从唯来不及思考他们现在的姿势,脑海里回荡的全是他方才说的直白言语。
  “什么,可以做什么……”
  她甚至被今晚的事惊到无意地明知故问,仿佛一深想,就会被吓到。
  温呈礼停在她的唇角,缓缓挪移到耳边,混着极低的声音:“放我进去,好不好。”
  他的音色性感得要命。
  放他进哪里?她之前好像说了什么……
  他继续说:“就像你上次玩的时候一样。”
  这叫什么话,祝从唯听得耳廓都烧起来。
  她怎么之前会以为是在做梦,还把那么隐秘的事情说出去,现在成了把柄。
  脸侧全是男人的气息,让她无法正常思考,往床的里侧退,又被他撑在身侧的手臂挡住。
  现在懊恼不已,玩具放到哪里,他也要能放到哪里去,放什么,谁都清楚。
  哪有人这么问的,只有变态会这么说!
  祝从唯很想躲开他,“……不要。”
  温呈礼箍住她,又吻她,这次很温柔,但依然很久,久到她忍不住咬他的唇珠。
  分开时,他们之间牵出一条不明显的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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