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 第67节

  第三十六章 指间的薄茧蹭得他掌心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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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中午12点时把上一章末尾补了一点点
  12点前看的朋友可以往上翻一下, 以免接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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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黎没忍住,噗嗤一笑。
  她圈住陈焕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陈公公的意思是, 方才在殿上一直盯着我瞧?”
  说话间,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温热的气息在一呼一吸间拂过皮肤, 陈焕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他推了推枫黎:“这儿不是郡主殿中……!”
  皇上、皇子就连许多大臣都在隔壁,郡主未免太大胆了些!
  “皇上又不会亲自过来,陈公公手底下的人, 想必不会没规矩到直接推门而入吧?”
  枫黎反而抱得更紧了, 不让人离开, 还啄了啄他的脸颊。
  陈焕本就不是真心推拒,推搡的手渐渐变了力道,轻轻揪住枫黎的衣角。
  心下会因为皇上就在附近而不安, 但身后的温度更叫人迷恋。
  他压下欢喜, 不动声色问:“郡主就这般想奴才么, 才多久不见。”
  枫黎不喜欢拐弯抹角, 直言道:“自是想念, 陈公公呢?”
  “奴才每日忙碌, 可不似郡主那般悠闲。”
  只是,每每闲下来, 就忍不住想她,总想找个借口去一趟永宁殿。
  而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 若想长久, 就得理智。
  他们就是想相处也没什么机会的关系。
  没法见面, 没法公开。
  但他已经很满足了,能得到郡主的一丝垂爱,是他这辈子的福分。
  他偷偷动了动, 牵住了枫黎的手指。
  让他心脏发软的是,郡主顺着他的力道,牵住了他。
  她开口:“回头。”
  声音不大,似命令又似轻哄。
  陈焕已然明白她想做什么。
  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他回头,果真被轻轻吻住了唇。
  他们许久没这样独处了。
  十天时间在漫长的宫中岁月中不过是一眨眼,但自从有了郡主,便知道了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时时刻刻地想,因为时间的漫长而感到难熬,又因心有期盼而撑得住一切。
  枫黎在陈焕唇上轻吻几下,继而张开唇齿,直接却小心地索取。
  拇指抚在他的耳朵上时,明显感受到了发热的温度。
  陈焕觉得自己听不争气的。
  过去挨了板子都是硬茬,如今被亲上两下,却站都站不稳了。
  脚下发软,被她亲得后退了两步,背脊磕在了门上。
  他喜欢被郡主亲吻,可心中总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抑制不住地冒酸水——
  郡主如此熟练,从前亲吻过谁?
  那人……会不会比他亲起来更舒服?
  至少,也不会像他一样处处刻薄还身子残破吧。
  他还是自卑。
  每次想到都会自卑,尤其在郡主面前,更是难受。
  “陈总管,驱寒汤好了。”
  身后只有一门之隔的声音惊醒了他,他一个激灵,霎时间,头皮又凉又麻,身子一动,便弄得木门晃动,“咯噔”响了一下。
  他背脊紧绷,连忙无声地在枫黎腰间推了推。
  枫黎离开他的唇,不答,目光隐忍地扫过陈焕略显慌乱的模样。
  原来万事沉稳、面不改色的陈公公也会有惊慌的时候啊。
  她故意又往前凑了凑,换来陈焕的躲闪。
  他没说话,枫黎却从他眼里看出了某种轻嗔——
  他仿佛无奈地含怨唤了声“郡主”。
  她无声地笑了,在陈焕唇上啄了啄之后,转身坐到供宫人偶尔落脚休息的榻上,闭目养神。
  上一秒还如胶似漆,这会儿就端出了郡主的架子,一本正经了。
  陈焕真不知道郡主到底是怎么做到偷腥偷得如此气定神闲的。
  让他的心脏跳成这样,自己反而悠悠然的。
  他心中暗戳戳地想,以后决不能再这样任由着她亲了。
  打开门,他脸色不好看:“放好就退下吧。”
  “陈公公倒是体恤人,不舍得手底下的小孩儿跟你一起被骂啊?”
  枫黎此话一出,端药汤来的小太监身子一抖。
  他心想,怪不得陈总管的脸色看起来如此难看,原来是被郡主训斥了。
  “郡主想多了,您想骂便骂就是,与奴才何干?”
  陈焕阴沉着脸,拿眼角睨了他一眼。
  那太监又是一抖,忙不迭地跑了:“郡主,陈总管,奴才告退。”
  “咯啦”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瞧你把他吓得,一溜烟就不见了。”
  枫黎忍俊不禁,冲陈焕招手。
  她笑道:“陈公公阴沉着脸的时候还真有些吓人。”
  “……”
  陈焕自知如此,可就是不愿这话从郡主嘴里说出来。
  他不过去,反而佯装要走:“既然如此,郡主不见奴才便是。”
  “陈公公怎么这么爱生气。”
  枫黎探身,牵住他的手,把人往自己身边拽。
  她坐在榻上,环住陈焕的腰。
  陈焕不自在地假意挣了挣:“奴才就副脾气,改不了。”
  说完,还拿眼角瞄了瞄枫黎。
  见她正灿笑着看他,薄红立马染上耳根。
  “那我便多哄着陈公公些?”
  耳朵更红了。
  陈焕不吱声,想回抱她,又不敢。
  半晌,憋出来一句别的。
  “前些时日,奴才依照郡主的意思提醒皇上注意北边的动静,这才能发现此次的端倪,皇上心烦,奴才便借此机会与皇上表明了是郡主有此远见,皇上这才唤郡主前来的。”他陈舒了前因后果,有些为枫黎抱不平,“可方才在殿前,皇上还是向着那些老东西说话。”
  他怕枫黎忧心自己带出来的兵和北地的百姓,安慰道:“不过,皇上也并非不在意郡主的话,日后奴才再寻其他时机为郡主说话,这次的事儿也会叫人多留心,不会叫百姓们受到蹉跎。”
  “是啊,皇上不希望我势头太盛而已,不一定是真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枫黎敛了敛表情,停顿片刻,轻叹了一声。
  皇上给足那些老臣面子,不能叫那些年过半百的人被一个他们眼里的“黄毛丫头”给压上一头,既让他们心里舒坦,又敲打敲打她,叫她收敛起锋芒。
  后面暗中派人关注北地动向,也不会耽误了大事。
  她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陈公公不用太过忧心。”
  “郡主倒是通透。”
  陈焕喜欢她,想看她好,自然希望皇上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郡主。
  只是这种事儿,完全急不得,越急越乱。
  他跟枫黎保证:“奴才一定尽力为郡主分忧。”
  枫黎没言语,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圈在陈焕腰间的手臂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赖着。
  许是昨日就知道皇上要召众人议事,知道兴许有机会与她见面、相处,陈焕似乎特意为衣裳熏了香,此时就连皮肤上都被染了淡淡的香气。
  搂着他,就觉得自己浸在了叫人愉悦的淡雅气息中,心神平静。
  她安静地抱他一会儿,轻声问:“特意熏了香?”
  陈焕冷不丁被人说出小心思,面上一烫。
  他不承认:“都是陈顺准备那些,奴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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