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而且它在来到人类社会之前付出了自己的‘知性’和‘特性’，现在大概也就只是比普通生物更有灵性罢了。”
  凌垂着眼，遮住自己的眼中的神色：“不过……我希望芙芙能够在人类的社会中不断吞食不断成长。”最好能重新诞生“知性”与“特性”，这也是他当初愿意带着芙芙一起离开迦勒底的原因之一。
  太宰治悄无声息地贴近，他眸光幽幽地看着凌近在咫尺的侧脸，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凌酱，你的想法有点危险呀。”
  想要灵长类杀手恢复“知性”与“特性”，这对人类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又如何？”凌平静地转过头，正眼注视着他。
  “对我来说，芙芙比这个世界上的几乎所有人都重要。”
  “几乎所有人？那就是还有人比芙芙还重要吗？”太宰治很会抓重点。
  凌纠正他：“不是比芙芙还重要，是和芙芙一样重要。”
  凌还真是会端水啊，太宰治瞬间耸拉下肩膀。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知道，但就是忍不住想问一嘴：“那我在那些人里吗？”
  凌盯着他的眼睛思考，然后在太宰治自己也没发觉的紧张视线中说：“……可以是。”
  “！！！”
  太宰治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他浑身控制不住的抖了抖，他也可以和芙芙一样重要欸！之前凌可是说过芙芙更重要这种话的！
  但是现在凌说他也可以是和芙芙一样重要！
  心口沉甸甸的感觉让太宰治仿佛要喘不过来气了，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凌的脸看，像是在仔细看他，又像是在看着他发呆。
  可以是，可以是可以是……可以是？
  ？！
  等等……，小小的激动过后，太宰治突然发现了问题，他好像解错了，凌的意思是他可以是和芙芙一样重要的存在，而不是他已经是和芙芙一样重要的存在了！！
  原本又雀跃又慌乱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太宰治感觉自己应该就像一个即将烧开的茶壶一样不断升温，还是水中怒腾腾翻滚的气泡声音还特别大的那种！
  他蓄力地盯了会凌，然后一个弹射把凌扑进柔软的床褥中：“什么叫可以是！？”
  “凌你说清楚啊！”
  “我难道不是和芙芙一样重要吗？”
  “那你之前还说什么我是你最重要的朋友！”
  “超可恶！我都是你最重要的朋友了，结果还只是‘可以是’嘛！？”
  -
  “太宰！”凌厉声喊了他一声。
  但太宰治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把他压在身下，用力揉他的脸，将他原本白皙的脸揉得泛红，就连凌的头发也因为他的动作而乱得到处都是。
  太宰治嘴角噙着笑，从上而下地望着他难得狼狈的模样：“凌酱，你最好——好好和我解释一下哦。”
  凌抓住他作坏的手，皱起眉看向他：“太宰，你别动了。”
  “不要~”太宰治把他揉成嘟嘟嘴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体术废的凌根本掰不开在中原中也口中已经体术中下的太宰治的手，他瞪着太宰治好一会，也不见他松手，就只能无奈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解释道：“在我这里太宰你已经和芙芙一样重要了，但如果你不希望这样的话，也可以不是。”
  “……”太宰治怔住，手上的力道不由放松。
  凌连忙趁机将自己被反复揉扁搓圆的脸救了出来，他捂着发烫的脸静静地看着太宰治：“所以你觉得是吗，太宰？”
  你觉得你是和芙芙一样重要吗？
  太宰治垂着眼睫看着他，在灯下他的鸢眸中露出枫糖般的暖色，他俯下身将头搁在凌的肩膀上，轻声说：“太狡猾了，凌。”
  明明是他在质问他吧，结果现在竟然变成了凌在试探他，让他来选择。
  以前的凌有这么厉害吗？
  不过……这也证明凌是为了他在费心的吧，而既然已经费心了那就不可能不沦陷了。就像他当初只是想要获取秘密而不断耗费心思接近凌、和凌成为朋友，结果自己也把凌当成了特殊的存在一样。
  当他靠近凌的时候，凌也靠近他了。
  “我觉得是了哦。”
  这次被太宰治压住的时候，凌没有挣扎，他虚环着太宰治的肩膀，俩人就像是拥抱似的贴在一起。
  -
  太宰治靠着眼神放空了会，然后将视线转到芙芙身上时，突然想起他和凌原本的话题：“凌，你说芙芙是‘兽’。”
  “那么‘兽’又是什么呢？”
  听到自己名字的芙芙迈着小碎步从边上走到他们的脑袋旁，俨然是一副已经忘记刚才太宰治的戏弄的模样了，它从喉口发出低低的呜咽：“芙呜？”
  凌被它的声音吸引，也转向芙芙，他伸手挠了挠开始绕着他们转圈的芙芙的下巴，然后说：“‘兽’都是拥有灭绝全人类力量的存在，是人类自灭装置，人类恶。”
  “人类恶？”太宰治眯着眼睛看芙芙，又有些蠢蠢欲动地想要伸手，他想研究一下明明是这么一副可爱模样的芙芙到底怎么既是灵长类杀手又是人类恶的。
  但芙芙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快他一步地伸出爪子踹了他一脚，喉口撒娇的呜咽也变成了威胁的低吼。
  “欸？”太宰治懵懵地抬起脑袋，他捂住被踹的疼得厉害的肩膀坐起。
  踹人超痛的啊芙芙！这就是灵长类杀手和人类恶的力量嘛！果然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