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这时玄关突然有开门声，金绿玉回头，看见穿戴整齐的颜枫背着包进来。
  “咦？你什么时候出去的？”金绿玉挠挠头，想了想，表情变得严肃，“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我不是叫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吗？”
  “……”刚开会回来的颜树：“？”
  “算了算了，”金绿玉催他过去吃病号餐，“快点来吃饭。”
  颜树看了眼时间：“我不饿。”
  金绿玉盯他。
  颜树：“……”
  颜树在心里默念“尊重未来嫂子”，磨磨蹭蹭过去，然后皱着眉看面前一大锅的不明物体：“……这是什么？”
  金绿玉昂起下巴，矜持地说：“鸡蛋面！”
  颜树眉头皱得更深：“我不吃。”
  金绿玉盯他。
  颜树：“……”
  两人陷入无声的僵持，直到楼梯上传来声响：“小张，你查一下那个黄经理，他的报告对不上……”
  颜枫电话讲到一半，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再向下一瞥，跟愕然抬头的金绿玉对上视线。
  颜枫不明所以，跟小张交代完挂断电话，来到厨房，看一眼乱七八糟的灶台和大锅里一坨面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旁边颜树也转头看向他，虽面无表情，但颜枫非常懂他弟那平静外表下十万火急的两个字——救我。
  颜枫忍着笑，问金绿玉：“想学做菜怎么不等夏叔回来教你？”
  又为了照顾到金绿玉的自尊心，指着面糊夸道：“不错嘛，比我第一次下厨的时候好多了。”
  颜树：“……”
  但金绿玉没有理这句夸赞，他惊愕地看看颜枫，再看看颜树，大脑一片空白：“两、两个颜枫……怎么会有两个，那真的颜枫去哪了？”
  白衣服颜枫和黑衣服颜树面面相觑。
  然而在金绿玉眼里，这两个人就像超市里不同货架上的面包，根本就一模一样！
  金绿玉噔噔噔跑上楼，打开颜枫的房间寻找：“不见了？去哪了？”
  回头撞上追过来的颜枫，他不过脑子直接问：“你看见颜枫了吗？”
  “……”颜枫哭笑不得，低头耐心跟他解释，“我就是颜枫，如假包换。下面那个是我弟，叫颜树，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所以长得很像，但还是能区分的，比如我穿的白衣服，比如我的头发长一点，有狼尾……”
  单看衣服颜色傻子都能分出来，但颜枫没有嘲笑金绿玉愚蠢，叫颜树上来，细心地同金绿玉分析他跟颜树的区别。
  金绿玉呆呆听着看着，好半天才搞懂了，拉长音调“哦”了一声。
  颜枫欣慰一笑。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金绿玉并没有完全搞懂，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愚蠢。
  金绿玉对着颜枫的笑容有点心虚，一边扫描颜枫想找到一个更明显的区分方法。
  找到了。
  他睁大眼，抬手捧上颜枫的脸颊，一瞬间凑得极近，鼻尖碰鼻尖。
  颜枫呼吸一滞，因距离过近视线难以聚焦，金绿玉的脸变得模糊，但眼睛很亮。
  “小黑点。”他听见金绿玉说。
  颜枫脸烧起来，心跳加速：“什么？”
  金绿玉放下手，为自己的发现颇为骄傲：“你左边的眼睛里有个小黑点，我记住了，有小黑点的是颜枫！”
  颜枫和颜树都惊讶，转头去照镜子，很仔细看才发现颜枫左眼的虹膜上有一小点的色素沉淀。
  “这样日常距离你都能看见？”颜枫站离两步远，得到金绿玉点头，他觉得神奇，“你的视力也太好了吧……”
  金绿玉微抬下巴，矜持地不说话。
  惊奇完，颜枫才发现对方的手心红红的，抓过来一看，皱眉道：“被烫到了？”
  金绿玉没有想着掩饰，积极地摊开手掌，想让颜枫给他包扎。
  颜枫拉他到客厅，轻柔地涂上膏药。
  金绿玉瞄着医药箱里没用到的纱布，知道烫伤不严重，很快就能好，有点失望。
  颜枫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装酷嘛，跟往脸上贴创可贴一样。
  他剪了一截纱布，玩似的缠到金绿玉手腕上，穿过那条手链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洗澡记得摘下来。”
  金绿玉开心点头。
  “阿玉。”颜枫仍握着金绿玉的手，叫他。
  金绿玉打开电视：“嗯？”
  颜枫：“下周二是我生日，我想在海边过，你会陪我吗？”
  金绿玉知道人类的生日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于是认真点头：“我会陪你。”
  颜枫挑眉，开始得寸进尺试探：“可是那天你要上班，旷工会被小姑父骂的。”
  金绿玉很快做出决定：“我可以跟颜阿姨请假，让小咔帮我干一天，之后我再帮小咔干一天。”
  颜枫想了想，又苦恼道：“莫尼和阿曼好像说想在那天去游乐园，要你跟他们一起玩。”
  金绿玉很有原则地抵制住诱惑：“我要陪你过生日，改天再跟他们玩。”
  颜枫冒出感动星星眼：“阿玉，你好好。”
  金绿玉很正经：“我会一直对你好。”
  颜枫终于可以问出：“真的吗，我这么重要？”
  金绿玉非常确定地点头：“是的，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朋友一词，还是让颜枫扎心了，不过有进步，经过多天努力他终于跨过谢咔和阿曼，站到了最上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