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所以，姜虞才会让林如星授意自己进去‘弄死’林如月。
  一个以为对方只要死了就不会再胡乱指控，一个会因为对方想自己死而反咬。
  这才是姜虞的目的。
  所以，当姜虞坐在林如月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将电话录音放给林如月听完后。林如月不出他意料的疯了。
  她原本精致的脸上全是愤怒、恐惧、不甘。
  “她一定会救我出去的!你少在这里诓我!”
  即使心态已经接近崩溃，林如月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得姿态，‘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是姜音告诉我那瓶药只是助眠不会产生其他副作用，所以我才拿来吃的。’
  “我没打算问你这些。”
  “也没打算从你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姜虞打了个哈欠。
  “那你见我是什么意思？”林如月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却发现对方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说话，而且他眼神里流露出了怜悯的情绪，看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姜虞就这么看着林如月，看着对方终于受不了起身瞪着自己大吼，“姜虞!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发疯一般趴在玻璃窗前，表情狰狞，一旁的警员见状赶紧按住她，可她根本不愿意乖乖地坐下来，而是拼命地挣扎。
  ‘唉～’姜虞其实还是不太忍心看见这一幕的，可是犯了法就得受到惩罚，这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可到了林如月这里却成一种被悲悯的危机感。
  “你什么意思？”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林如月始终得不到姜虞的回答，整个人都狂躁不安，姜虞见状再次叹了口气，“你非要听我的意思？还是你妹妹的意思？”
  “你是来杀我的。”
  “你是替她来杀我的。”
  林如月说着忽然向后退去，“你要杀我!”
  “为什么？为什么？”
  “她说过，只要我替她把姜音拉下水，她就会保我出去的。’
  “她为什么出尔反尔？”
  林如月大喊，眼睛里有氤氲的水汽。
  这些天，她因为误杀亲生父亲、坐牢已经心力交瘁，随时都可能崩溃，可她忍着。
  因为她相信自己妹妹在，有她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现在，眼前的人却说她的妹妹要杀了她。
  不可以信的。
  不可以。
  林如月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行为上却仍然显得焦躁和愤怒，她双手甚至发着抖，但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姜虞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这其中一定有原因，我不会信你的。”
  姜虞闻言有点惊讶，但他并没有多问，而是提醒，
  “这里都是监控，你刚才发疯时已经说了一切前因后果。”
  “我的目的其实已经达成了。”
  姜虞提醒完林如月，有些好奇她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还在死死撑着什么都不愿意说出来，于是缓缓地引导她清楚整件事情，“姜音不过是她借花献佛的一环，让你做假口供只是想让你替她顶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晚上你喝得酒并不多，可是却因为醉酒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你有没有想过平时那么能喝酒的人为什么几口就醉了？”
  这件事姜虞也是后知后觉。
  他当时看书的时候一直以为是林如月醉酒后亲手杀了父亲，可是林如月是夜场常客，喝酒几乎整瓶整瓶的来，不可能没几杯酒就醉了，所以那天她喝醉酒，很有可能是被人在酒里下了药。
  而纵观全局，最有可能这么做的就是林如星。
  “她在我酒里下了药？”林如月听姜虞这么一说，思维终于是跟上了，只是知道这个可能她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崩溃，只是这种崩溃相较于之前似乎强行被压制了很多。
  姜虞怕她一会儿又要发作赶忙继续道；“她跟你父亲不和，想借你的手杀了亲生父亲。现在还要杀了你，你难道还要替她瞒着么？”
  “我父亲虽然承认了她是林家女儿，但是一直对她不是很好，吃穿用度，基本都是她自己挣来的钱。”
  “而为了有足够的钱生存，她大学时候去过夜店当服务生，父亲知道后觉得很丢人，于是把她打了一顿，那一次，她被踢断了三根肋骨，有一根甚至戳破了胸口，她差点就死了。”
  林如月彻底平静下来，她眼睛里有泪水，但是胸口有滔天的怒火，她想了想，林如星要她死，她也不会放过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于是继续道：“她被打了还要继续和父亲示好，跪舔求原谅。”
  “可她越是这样，父亲越忍不住想要虐待她，按照父亲的解释就是，他能从这个女儿身上得到虐待人的快｜感，这是从任何人身上都得不到的快｜感。”
  姜虞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你父亲他……”
  姜虞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但是林如月却直接说出来，“你猜得没错，他们俩个天生的一家人，恶心到极致，罔顾伦常。”
  林如月说完“呵呵”笑了两声，“所以，我父亲这是算死在她的手里，而不是我，对么？”
  她反问姜虞，姜虞没有说话，隔了会儿才认真地看着林如月说道：“你们林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都知道。”林如月说着又是一笑，“但他们都不觉得那是我父亲的问题，而是将全部责任按在了林如星头上，他们觉得林如星还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