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余弦面瘫着拎着那颗头，认真地朝着飞机的窗那儿比划了个丢球的手势。
  下一秒, 他手上那颗头就不见了。
  万虎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还显得人畜无害的漂亮青年, 此刻依然人畜无害地就这么把鬼给当保龄球甩着玩, 在飞机的头等舱，第一次有了看科幻片的感觉。
  “你、你难道是……仙人？”万虎无比激动。
  余弦：“啊？不是吧。”
  “那就一定是道士了！”
  “不是道士。”
  “有超能力？”
  “倒也没有……吧。”余弦想了想, 自己身上那个到底算不算超能力？
  总觉得没什么用……血海到现在都没回答他到底和白书剑是什么关系。
  他刚刚准备丢那颗头, 也不是因为会法术什么的, 而是因为觉得这头挺好拎的, 应该也挺好丢, 没准备真的丢。
  就是突然玩心起来了而已。
  “总之，你先把我手放开。”他抽了抽手腕，刚刚一直被万虎抓着手臂，到现在万虎都没来得及放开。
  “啊啊, 对不起……！”万虎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涨红地松开手，手还有点哆嗦，显然是刚刚被吓得不轻。
  “你怕鬼吗？”余弦好奇地问。
  “嗯，而且怎么说，按来说我身上火气旺吧，也不怎么会遇到鬼，但是毕竟自己一个人出来……”万虎挠挠头，还有点心有余悸。
  “但最近的各种新闻又说真的有鬼，以前怎么都不可能怕的，现在亲眼见到了之后就……”
  余弦点点头，他懂。
  这个时候，空乘微笑着过来提醒要上晚餐了。
  “哇，这时间也不算长，居然还有配置晚餐啊……”万虎在旁边惊讶地开口。
  余弦却若有所思。
  他很喜欢吃各种好吃的，到哪儿都要尝尝。而且虽然他自己不吭声，但其实很多时候是娇贵命，如果不能在家里点外卖，那就一定要到环境好的地方吃饭，钱不够就饿着，虽然衣服什么的都非常便宜而且也能穿出效果，但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嘴和胃。
  故意为了省钱带他去苍蝇馆子，他就摆臭脸。
  所以段永昼其实有个习惯，带他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安排环境特别好的特色美食店，就算要为环境支付溢价也出手得非常爽快，而且经常暗戳戳地盖住价格，就是为了让余弦多占点便宜。
  而在这种类似飞机之类的地方，段永昼是一定会订头等舱的票，也一定会定在饭点。
  但其实余弦也不是很在意，因为飞机上的环境不脏，不算苍蝇馆子，给他发个面包什么的就行，能吃上热饭他就已经挺开心了。
  这算是养余弦养出来的习惯。
  而白书剑这一系列的习惯和行为……真的是巧合吗？
  或许是吧。
  余弦摇摇头。
  是或不是，都和他关系不太大。
  系统到现在都在装死，也不告诉他bug具体在什么地方，那他就权当自己是去旅游的了。
  至于白书剑说要为他找到降头师，余弦说实话的并不是很在意。
  这个降头很凶，但与他无关。
  白书剑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余弦与那对君臣谈过之后，也明确了虎符原先真的就在欧阳曼云手上，而欧阳曼云基本上是听命于白书剑，这么昂贵的古物说用就用，也只是为了在人群之中建立恐慌，借此来发展与鬼相关的产业。
  而一边则是欧阳曼云的存在掀起的舆论风波，男人拥护她，一部分女人夸赞她是大女主、清醒智地向上攀登，另一部分女人和一部分男人趁着发散思维来哀叹同为工具人，他们赚的却不如欧阳曼云多，“道德底线没有作用”“人人都是牛马”“出卖这个和出卖劳动力没有高低贵贱”，其实不难猜出，如果舆论有足够的机会，白书剑会准备将产业发展到哪里。
  或者在合法的地方，已经将产业发展到了哪里。
  但说到底，欧阳曼云和白书剑到底是什么关系？上司与下属？或者真的是情人？
  没有外人能说清。
  空乘过来微笑着对万虎开口：“先生，请问您需要免费升级后的晚餐吗？您将与提前预定的顾客享受同一套晚餐。”
  万虎一下紧张起来：“是有什么活动吗？”
  “同程的白先生看您与这位先生相谈甚欢，吩咐我们询问您是否需要相应服务。”空乘微笑着开口。
  意思是，原本升舱的是没这个服务的，但是是白书剑开了口。
  “好、好厉害啊，还能这样……”万虎看了一眼余弦，眼神莫名复杂。
  余弦好奇：“这机票不是你自己买的吗？”
  “不是的，是我中了一个活动的奖……”万虎摇摇头，“其实我也可以买，但是……太贵了。我还不知道，还能这样临时给别人安排餐食。”
  余弦点点头，表示同意：“那你想尝尝吗？”
  其实这种莫名的中奖有点奇怪，加上万虎身边跟着的那个鬼，他感觉万虎身上插满了flag，但他不是很在意。
  鬼神有什么好怕？最难对付的东西可不是鬼神。
  万虎没有说话，却咽了一口口水。
  那馋劲，和余弦馋的时候不相上下。
  余弦转头对空乘开口：“给他安排吧。”
  让一个实在想吃好吃的人吃不到东西，那实在是太痛苦了。
  空乘应了是，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