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7月28日,带着兴奋念头起床的云颂看见等待在客厅的付习州,和他面前摆放的三层蛋糕。
  “傻掉了?”付习州脸上笑得如沐春风,“我考虑了一下,生意毕竟没有亲爱弟弟的18岁生日更重要,对吗?”
  云颂整张脸发白。
  他没能赴霍宗池的约。
  付习州给云颂准备了惊喜,他邀请了云颂在学校的所有“好朋友”,从小学到高中,他的所有朋友都经过付习州允许,他们知礼懂事,身份不差,哪怕很久没有和云颂见面,也会给云颂一个拥抱,说很想念他。
  付习州说:“今晚特意为你举行的聚会,好好享受,颂颂。”
  云颂他觉得等待着他的并不是什么绚烂的舞台,而是一个正张着嘴等他走过去就一口吞下的怪兽。
  他可是了半天,说:“我还有朋友……”
  付习州很惊讶:“还有朋友吗?我们颂颂还有哥哥不认识的朋友,没被我邀请到吗?他叫什么名字,我马上邀请他。”
  “不对,没有,没有了。”
  霍宗池会来吗?
  会同意吗?
  哥哥认真的吗?
  云颂糊里糊涂的被推到人群中央。
  派对结束后云颂失落地找到霍宗池为自己的失约道歉,他送上一块蛋糕,霍宗池却一巴掌把它拍到地上,说:“你滚吧。”
  云颂呼喊着霍宗池的名字追上去,肩膀忽然被谁拍了下,他一扭头,付习州的脸就出现在身后。
  “在找谁呢?”
  云颂猛得一惊,灵魂归位似的,被吓醒了。
  这个梦做得很沉,以至醒来时云颂还能补充完整事情经过的细节,除了最后付习州拍他肩膀属于噩梦范畴,他记得那天霍宗池吃了他的蛋糕,只是说了一句你不用向我这样的人道歉。
  才四点半,云颂后背全是汗,他调低水温冲了个澡后睡意全无,干脆叠了被子起床。
  冰箱里面没吃的了,云颂烧了一壶水,坐在桌前发了会呆,又掐一把自己的脸,企图证明也许他现在还是在做梦。
  证明失败。
  云颂去市场买菜的时候顺带买了两块钱的南瓜饼,开车到金水湾。
  打开门,一条狗先冲出来扑到云颂身上,云颂不防被吓得三魂丢了六魄,后退几步后重心不稳地倒在了地上。
  手里的袋子掉落,东西滚得到处都是,他怕狗,不敢捡,慌忙间大喊:“霍宗池!”
  先是听到咚咚的一阵脚步声,云颂盯着那条吐舌头的狗,十多秒后霍宗池从门背后出现,看见双手向后撑着坐在地上的云颂,眉间一拧,说:“没用。”
  “jetto,坐。”
  那狗就乖乖坐下,然后抬起屁股,在霍宗池的腿边绕来绕去。
  霍宗池伸手把云颂拉起来,云颂惊魂未定,盯着狗的动静,只见它已经绕到自己身后,去闻他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肉,肉在里面,”云颂指着那堆东西,他没有办法地朝霍宗池靠近,可怜地祈求:“我怕狗。”
  “这有什么好怕的,”霍宗池面色不悦,弯腰去捡菜,“他如果会咬人,早就下口咬你了。”
  云颂问:“这是你的狗吗?”
  霍宗池说:“不是。”
  袋子破了,霍宗池捡完东西就顺手抱进了厨房,因为全程被身后的人拉着衣服,他走得很慢。
  “要我说几遍,他不咬人。”
  “可是我怕。”云颂畏首畏尾地四处看,“他真胖,扑过来就像人一样。”
  霍宗池不是很和善地提醒他:“没有人会扑你。”
  云颂洗了个手,答应说:“是,是。”
  又转身问霍宗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呢?没有睡好吗?”
  霍宗池脸色一变,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云颂抬起头,用干净毛巾擦干自己的手,从里面有找出自己的南瓜饼,温度适宜,他装作刚才只是自己一时失口,无辜且淡定地问:“什么?”
  霍宗池怀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什么什么?”
  “没什么,”云颂咬了一口南瓜饼,说,“我以为我幻听了呢。”
  第28章
  云颂望出窗外,那条壮得像头小猪的白色大狗趴在地上专心地啃一根骨头,霍宗池正叉腰站在他的面前,好像在他说些什么。
  他费了很大劲才把狗拴上,云颂在厨房择菜时,听见他动静很响地找东西,最终不知从哪翻出来一条绳,带着别扭哄骗的语气把狗牵出去。
  云颂心里想到,霍宗池不在特定时候发火的话,其实是个蛮好说话的人。
  可能就是以前云颂不经意的颐指气使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才让他埋下了这么多仇恨的种子。
  这么一想,他的确该为霍宗池现在的易怒付很大责任。
  但要搞清楚是责任与关心,不能够夹带个人情感。
  云颂顿悟,在这过程中霍宗池曾经好心提醒过他多次“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理解不够彻底,再一次误解霍宗池的“好心”!
  所以即使他会因此痛苦,也是自找的对吗。
  煮了一锅小米南瓜粥,林景声没起,云颂刚准备上楼去叫人,一位陌生客人从楼上下来,云颂打眼一瞧,客人正脸比昨晚见过的模糊侧脸还要帅气。
  客人先是四下看了一圈,直接略过眼前的别人云颂,问霍宗池:“我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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