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温辛笑了一下，“在市区医院吗？”
  陈可诚恨不得自己没有出国，这样温辛就可以过来看看自己，可以面对面得到他的安慰。
  他只好说：“我在y国，我很想回家...”
  陈可诚扁了下嘴，看起来要哭了，眼睛闪着水光：“我看不到你。”
  温辛将镜头对着小窗外面的天空，天还没完全亮，可以看到点点星。
  “看不到。”陈可诚重复。
  温辛沉默了一下，按开床头小灯，切过镜头，与柔和灯光几乎要融合在一起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看到了，”陈可诚眼神直白地盯着屏幕里的温辛，“很漂亮。”
  付实不敢直视陈可诚， 他坐在一边，只听到陈可诚对着手机不停撒娇，说软话，像是在谈恋爱。
  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毕竟这很不陈可诚，也很不ian。
  陈可诚打了将近半小时的电话，挂断后，他整个人恢复如常。他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付实身边，拿过付实手中的外套穿上，沉声说：“听够没？”
  还在发愣的付实吓了一跳，浑身发毛：“对不起老板，我——”
  “我看起来怎么样？刚才。”
  付实战战兢兢：“帅惨了。”
  “看起来蠢吗？”
  “完全不。”付实快被吓死了。
  陈可诚没说话，轻哼着笑了下，转身走出病房，付实立刻跟上去。
  陈可诚办完事情，路过温繁有参股的游戏公司yolo，看到公司外面的巨型手办他才发现，陈路与玩的那款游戏就是yolo开发制作。但这家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而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一年。
  他本意是给温繁使点绊子不想他好过，但却因此发现很有意思的东西。
  陈可诚没有按照行程赶去l国，付实负责提醒，至于陈可诚做不做，那是陈可诚的事情。
  陈可诚身体已经恢复到不需要挂水的状态，只是会时不时咳嗽，声音哑得不行，几乎不能讲话。他执意去医院挂水，跟医生说自己不舒服。
  介于他嗓子发炎严重，医生给他开了药，但明确告知他不需要挂水浪费时间，直接在他屁股上来了一针。
  陈可诚回到酒店，有些气闷地躺到床上，打针的地方还在疼。
  手机响起推送声，陈可诚立刻拿起来，是温辛发来的。
  -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记得按时吃药。
  陈可诚把药从袋子里倒在床上，拍照给温辛发过去后，立刻打了视频电话过去，然后打字回复他。
  -我说不出话了。
  -你有没有在屁股上打过针？
  陈可诚第一次打这种屁股针，差点把眼泪疼出来。
  温辛接起视频，看着陈可诚发来的图片，药盒上面都是英文，他看不太懂。
  “我打过，这种肌肉注射很疼的。”
  陈可诚回复。
  -嗯。
  -你在干什么？
  陈可诚看到温辛在温家庭院，脸颊被太阳晒得有些泛红。
  “我在洗衣服。”温辛说着把手机放到一旁，“ian，我先洗衣服了，你挂吧，早点休息。”
  温辛只想着快些洗好衣服，不想快到午饭时间撞到温繁回来。
  陈可诚看不到温辛了，但是他又说不出话来，很急，但没办法。
  陈可诚没有挂断，看着手机屏幕，听着温辛洗衣服的声音和水声跌进睡眠里。
  温辛洗完衣服晾好，收拾完一切，才拿起手机。发现视频通话没有挂断。陈可诚的睡脸在屏幕里面。
  温辛站那儿出神地对着手机看了半天。
  阿姨喊他来吃车厘子，温辛才收起手机进去家里。
  他端着一盘车厘子回到杂物间，趴在床上边吃边继续看陈可诚睡觉。
  陈可诚眉心微皱，看起来睡得不怎么好。
  一盘车厘子入腹，温辛躺到床上还在看。看得正起劲，陈可诚忽然醒了。
  他半眯着眼睛，看向了温辛。
  温辛吓得手一松，手机砸到胸口，闷哼一声。
  陈可诚还是说不出话，他看着一团慌乱的镜头，当温辛再次出现在镜头里时，陈可诚抿唇笑起来。
  温辛一边腮帮还塞着最后一颗车厘子，他咽下去吐掉核后，才尴尬开口：“hi，ian。”
  陈可诚不说话，只笑。
  -你怎么没有挂。
  “我忘记了。”
  陈可诚做了“哦？”的口型。他左边眉毛挑起来，眼睛里有碎碎的光，笑起来很好看。温辛看得脸红。
  温辛不善于撒谎，更不想让陈可诚知道自己盯着手机里面的他看了很久，于是说了句“晚安”直接把视频挂断。
  在狭小杂物间里，温辛捂住耳朵，心跳声却愈加震耳欲聋。
  手机震动很久，温辛也躲起来心动很久。
  直到温敬肖让阿姨来敲门，温辛的世界才安静下来。
  温敬肖说晚上有个聚会，姜家大儿子姜今未会去，要温辛准备好。
  “好。”温辛觉得全身发麻，蜷起手指，握成拳头。
  这一个月和陈可诚的相处，让温辛产生对自己的一种错觉。他误以为自己是一个自由的独立自主的人。
  温敬肖将他拽回现实。
  他只是温敬肖的一颗棋子。
  温辛回到房间，手机上有陈可诚和温敬肖的几个未接来电，还有陈可诚发来的一连串消息，很多小狗哭泣的表情包，以及几条文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