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而陆子洋说:“我没想到你会背叛我这么多次。但那没有用的,你做不到的。你应该用枪,而不是刀。”
陆子洋一点点推开了那把刀,继寻浑身都在颤抖,他像是被抽去了全部力气一样,呆滞着站在原地。他的眼睛里有绝望,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无法摆脱这些控制,他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弥补最初的设定。但这些在此刻都不是问题了,陆子洋对他起了杀意,他活不到烦恼这些事情的未来。
“你很过分。”陆子洋一字一顿道,“我不会相信你的道歉了。”
继寻低头不语,陆子洋站到他面前,拨开他皮带的扣子,抽出了那条长长的皮革,把它弯好,折在手中。
继寻毫无反应,就像没有灵魂的洋娃娃一样,脑袋空空地面对这一切。
皮带、刀、枪,还有那瓶酒,陆子洋把它们排开在床上,有些苦恼地纠结了下:“你想先用哪一个?”
继寻闭口不答,只是呼吸有些急促了,眼眶里满是泪水,放在身侧的拳头捏了一捏,又无力地垂下了。
陆子洋抬起眼睛,他其实很难从这种事情里得到什么快乐,这不过是对彼此的折磨,但他不愿意再心软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让他有充足的理由实践自己的警告。
“别哭,”他轻声道,“你哭只会让我更兴奋。”
那瓶酒是礼物,陆子洋把它翻来覆去地看,然后他撬开瓶盖,从床上下来,一手掐住继寻的脸颊,一手毫不客气地往下倒。
这个惩罚没什么,但继寻不出意外地呛到了,他的脸涨得通红,气管烧灼,控制不住地咳嗽,生理性的泪水溢出了眼眶,连带着衬衫全部湿透。
陆子洋没有继续,他有些可惜地晃了晃瓶子,说:“没事的,一会儿可以换个方式让你喝下去。”
他解开他的扣子,但没两颗就停下了,他又坐回床上,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自己来吧。”
继寻现在倒是很听话了,而陆子洋拿起了那把刀,指甲弹了弹刀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抬眼看他,温柔地催促道:“继续,别停,全部。”
整个过程漫长而折磨,等到一切完成的最后,陆子洋绕过那堆衣物,站到了他身后。他的食指碰了下刀尖,沾上了自己的血,他就看着那些血,漫不经心地命令道:“趴下吧。”
继寻听到酒液倒进杯子的声音,那瓶酒被放到他面前的地毯上,陆子洋的嗓音依然温和,关切地劝道:“你再喝一点,一会儿就不会那么疼了。”
时隔近一年,今年的二月份接连下了好几场雨,雨水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户,春天里雨夜朦胧,空气中是青草尘土让人安心的气味。
门锁打开的滴答声其实很明显,但继寻完全没有注意,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电视,无法移开。占据了半面墙的屏幕被用来看这个,交错的光影打在整个客厅里,着实有些不堪入目。
继寻的眼睛一眨不眨,连什么时候溢出泪水都没有注意,他像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浑身僵直着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睛瞪大了,摄像头看不清床下的场景,他只能看见自己一点点趴下去,那把刀反射着灯光,冰凉刺眼。
他抓住了身下的沙发,然后,很突然的,他感到自己的眼睛被捂住了,温热的手掌覆盖在眼睫上,眼前一片黑暗。
他错过了那一幕,他没有看到画面,但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是崩溃的痛哭和求饶。每一下都抓在自己心上,那里好像被攥紧了,连带着整条声带都被一把制住。
“别看这个。”
他听到陆子洋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声线冷淡听不出情绪。他再睁眼时,电视已经被关掉了。
陆子洋把遥控扔回了沙发,这个动作让继寻条件反射地一抖,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无法掩饰的畏惧。
“你翻我衣柜了?”陆子洋问。
继寻浑身都在发颤,眼眶已然湿透,陆子洋在他面前半蹲下身,仰头望着他:“你看这个做什么?”
继寻说不出话来,他开口,唇齿有些无力,只轻轻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陆子洋摇了头,并不回答。
继寻坚持:“我想知道。”
陆子洋略带思索地看着他,而继寻把1月1日那张存储卡往他那里推了下,问得相当之含蓄:“比这个严重吗?”
那就不是一个量级的,陆子洋点了头,继寻收回了手。
陆子洋估算了下时间,问道:“这张你看完了?”
继寻说:“没有。”
陆子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看到哪里了?”
“你让我脱衣服那里。”
“脱到哪里?”
“……”
“不是,”继寻晃了下脑袋,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他也不能理解陆子洋为什么要继续和他保持关系,他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阴谋。陆子洋清空了他的记忆,放松了他的警惕,他现在毫无防备,如果对方想报复,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了。
继寻看向已经归于黑暗的屏幕,他无法克制地猜想着那之后的惩罚,陆子洋对他做了什么?继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手指往下摸到肚子,然后他又停住了,他现在确实完好无损,但在经历了那个夜晚之后,他不可能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