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顾襄觉得宋洺月似乎要变得有些矫情了，可是他没有制止对方。
  于是宋洺月似乎也有了更多的话想要说，他看着顾襄，神情认真：“襄崽，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
  顾襄：“问吧。”
  虽然没有喝醉，可是酒精毕竟总是会混淆人的思想，又或者是让人更大胆一些。
  于是宋洺月还是问出了他这阵子一直很好奇的那个问题。
  “襄崽，你那么早之前就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之前好像看起来那么讨厌我呢？”
  或许是这回的气氛正好，又或许是因为酒精是有些醉人了，听到了宋洺月的话，顾襄又喝了好几口酒，那一瓶啤酒没剩多少，他脸上也开始浮现并不明显的红晕。
  顾襄又想起之前的事，那些独自暗恋又从来不被喜欢的人好言相待的日子好像也没有过去太久，哪怕现在想起来也能从中尝到当初从舌尖蔓延到心底的苦。
  吃多少甜都压不下去的苦。
  从最开始的“无关紧要”到后来每一次见面的咄咄逼人，在一个暗恋者的角度来看，这几乎是在每一次的见面里都让他觉得心脏撕扯。
  所以当顾襄意识到他喜欢宋洺月的那一刻，他比谁都不解。
  怎么会呢，怎么会喜欢上那么讨厌的一个人。
  哪怕努力遏制了，顾襄的声音还是带上了委屈，声线都有些颤抖：“明明是你先不喜欢我的。”
  虽然宋洺月有些懵，不知道顾襄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但是听到顾襄的声音，他就觉得肯定是他的问题了。
  是他做了什么，让顾襄受委屈了。
  “你之前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然后你们还说我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讨厌。”顾襄应该是真的有些醉了，宋洺月看了一眼，发现顾襄早就已经喝完一瓶，手上这瓶已经是第二瓶了。
  宋洺月在脑海中搜寻了很久，都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的。
  于是他低着头，有些小心翼翼问：“襄崽，能再给点提示吗？”
  “大一刚开始不久，校庆那个时候我在门外听到了你们的讨论。”
  有这个具体的时间地点，宋洺月才隐隐约约在记忆某个角落想到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顾襄居然也在吗？
  只是等他想起来是什么情况，就觉得有些冤。
  但是“无关紧要”四个字确实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也让顾襄委屈了那么久，于是他觉得心口沉闷，像是有什么在拉扯。
  宋洺月伸手，抱住了顾襄，是那种很贴合的拥抱。他让顾襄埋在自己肩上，手放在对方后背。因为他看出顾襄似乎要忍不住泪意了，也看出顾襄并不想让他知道。
  【第73章 开水龙头】
  “对不起，襄崽。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讨厌过，当初那个时候也并不知道他们正在讨论的人是你。我也没有说过自己讨厌你，只是说不认识你，又告诉他们不得在背后议论别人。”
  跨越漫长时间，迟来的道歉，其实有些太晚了。宋洺月明白这一点，可一声道歉是他该给顾襄的。
  于是顾襄只是“哦”了一声，毕竟都过去了那么久，现在再说那些又显得有些矫情和没有意义了。
  可是他心里又想起了当初的感受，越想越觉得委屈，哪怕他竭力控制了，还是觉得当初的感受太过于深刻。
  “但是你那个时候也不能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他还是埋怨的，埋怨宋洺月说的那一些话。
  埋怨那些他近乎于自作自受的暗恋宋洺月的时光，在每一次见面和对方针锋相对的时候，除了顾襄没人知道他手心全是指甲留下的月牙痕。
  那个时候的顾襄讨厌宋洺月，可是也喜欢宋洺月，于是他日复一日在这种矛盾中越陷越深。
  顾襄现在还在宋洺月怀里，有些不明显的颤抖着，但他似乎也怕宋洺月感受到这一点，所以极力遏制着，在宋洺月身后的手攥紧了，能看出手上清晰的脉络。
  “对不起，襄崽，以前我太蠢了。”再也不会这样了，不会让你委屈。
  或许当初只是无意的一句话，可是对于顾襄造成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宋洺月没有办法否认，更不能用自己不知道所谓这样的话来为自己开脱，那对顾襄来说太不公平了。
  “襄崽，你是我的无可替代。”
  宋洺月低头吻住了顾襄的眼角，用细细密密的吻将那些并不明显的泪痕给抹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宋洺月的吻从上面已经往下，他的手指张开，揽着顾襄的腰，吻到了顾襄嘴边，最后覆盖在了顾襄的唇上。
  唇齿交缠，热度相递，最开始的安慰，逐渐在这样的交融中变了味。
  酒精滋长的并不只是他们的情绪，还有空气中的暧昧。
  大概是因为此时心意已经完全相通，两个人的情感丰沛到了极点，现在如果不发泄出来的话，感觉心脏就要爆棚了。
  粘腻的水声在空气里响起，饭逐渐变得有些冷，没喝完的酒瓶不知道被谁不小心打翻，剩下不多的酒精从瓶子里被倒了出来，洒满了一地。
  空气里的酒精味越来越重，也似乎因为升华让周围的空气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好不容易喘过了气的顾襄，嘴唇艳艳，气息有些不稳：“先洗澡。”
  气氛已经酝酿到了这个时候，宋洺月和顾襄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