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什么?丰饶令使?我?
“我不是。”
腾骁没说信不信,但他换了个问法:“你见过那位药师吗?”
或许是考虑到了我的‘立场’,腾骁将军并没有用寿瘟祸祖这样的蔑称。
看来他没信我的辩解。
我有些无语。
若我说见过,事情就会变得复杂,我实在不想浪费时间自证,但若说没见过,我那副一看就是被赐福过的模样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我的确见过祂。”
腾骁双眸睁大了一瞬。
我叹了口气:“但这就是你把我当成令使的理由吗?那我还见过克里珀和浮黎呢,难不成我还是祂们的令使吗?”
“你...”腾骁将军明显被我话中的信息打蒙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不是命途行者?”
我有些疑惑:“我没有踏上星神们的命途啊?”
我只是在修真啊!力量体系不一样的!
腾骁沉默了半晌,他可能想问,既然我没有踏上星神们的命途,那我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但他再度开口时,却对此事闭口不谈。
“你的过去在有心人的刻意探查下并不是秘密。”
他认真道:“想必这点你也清楚,我不知道你在追寻什么,但敖霜,一旦你在战场上闹出的动静太大,不止会给仙舟带来麻烦,还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
“若你带来的麻烦会导致自己远离你的朋友,你还会想要出现在那里吗?”
我目光微动。
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在这一刻纷至沓来。
救世之路当然不是顺风顺水的,相反,有些时候,我甚至会与整个世界为敌。
我被驱赶,被追杀,曾经的同伴会将武器对准我,甚至会用生命来阻挡我的脚步。
我们曾经是那么的要好啊。
我因为他们的存在不断重返人间,可最后...我除了一个新世界外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
我不可避免的设想到。
如果,现在的同伴们——他们...
我有一瞬间想过放弃,想像以前一样将万事万物当作流水,而我是穿水而过的旅客,路过看过便继续前行。
可那灰黑的一幕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我闭了闭眼,认真的看向腾骁将军:“如果他们还好好的,远离就远离吧。”
在我说出这句话后,眼前的一切仿佛被割裂开,我能看见自己坚定的模样,也能看见腾骁将军眉眼微动的模样。
而几个字如同银瓶乍破般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感知中。
“此为:执。”
我能感觉到那个我微凉的吐息,能感觉到牠无悲无喜的目光,能感觉到牠对此事的漠然。
就好像牠正在书本外,注视着结局已定的主人公。
“小龙。”
我听到牠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你着像了。”
那仿佛是自省般的我,是谁也看不见的我,是曾经的那个我,是‘命运’中的我。
牠看起来无比自由,可又从未自由过。
然而框住牠的那个世界,那个概念又实在是太过宽广,宽广到牠早已忘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更改、违背自己的命运。
我能透过牠的眼睛看到我自己,亦能透过牠来感知牠对我的情感。
那是怜悯。
‘我’对‘她’说:“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获得自由吗?”
第15章
在步离人弱肉强食的猎群部落里,任何龋齿之流都会被族群遗弃。
就像是曾经的狐人,哪怕偶尔出现了善战的个体,步离人中的狼头恩主也会将他们当成战奴用来带头冲锋。
身为同族的的狐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被劫掠来的‘牲畜’与‘奴隶’。
不难想象,倘若仙舟无法将攻入塔拉萨的步离人彻底赶走,这颗星球会遭遇什么。
云骑军严阵以待,立在前方的云骑骁卫,守护侧翼的飞行士,镇守中军的剑首与龙尊,身在后方的匠人......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
倘若无法速战速决,以仙舟与步离人的宿怨,战线将会以塔拉萨为起点越拉越长,直至化作绞肉机将双方拖入一场深不见底的深渊。
很快,属于上层的命令被层层下达。
“仙舟翾翔!云骑必胜!”
“负勇怀毅,荡涤妖寇!”
“谨守此誓!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全军出征!”
气色纷沦横罩海,波涛鼓怒上漫天。
云骑军声势浩大的出军自然瞒不过攻入塔拉萨的步离人,然而他们能攻下塔拉萨并占据这里,自然有着相应的底气。
器兽舰、战斗舰、各式各样的生物武器、铠甲,甚至还有数不清的,被奴役并改造的其他种族。
甚至他们的战首呼雷也在不远处观望局势,准备好了派兵增援。
所以牠们有何畏惧?
步离人们兴奋的嚎叫着,血脉中流淌的疯狂促使牠们渴望胜利与鲜血,在狼毒的催化下,牠们将啮噬吮血,无往不利。
有些步离人甚至提前进入月狂状态进一步强化身躯,蠢蠢欲动的将嗜血的目光对准了前排的云骑军。
云骑军最前排是重甲部队,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优厚待遇的他们在这一刻成为了战友们的盾牌,竖起的护盾抵挡着属于步离人猛烈的冲击,他们身后的长枪手则抓紧时间为前排的重甲部队清理扑上来的黑色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