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由于实在是太过显眼了,有许多次我都是因为这双眼睛而被通缉,当时的艰难自不必多说,看我现在这般谨慎的模样就能从中窥见一二。
其次是我的龙角,一对枯树叉子。这是被哪种力量影响所致的,想必我不说各位朋友们也都能猜到。
这对树杈子正统到连丰饶民见了都会直呼令使的程度。
别笑,是真事。
龙角的根部是我眼睛的颜色,那璀璨的紫只蔓延到了头顶的位置,剩下的位置皆被黑色覆盖,延伸出的龙角由我小臂那么长。
说是我的龙角,实际上搭眼一看跟树枝子别无二致。
我不明白为何丰饶星神在我身上的显现竟是如此色彩。
龙角是这样,鳞片更是不能幸免,那黑的,夜都没我这般黑。
最令我欣慰的,是存护星神给予我的力量。
它只给我的鳞片上镀了一层‘亚克力’保护层,对比上面两位,甚至能称得上是朴实又保守,符合对存护的刻板印象。
话说回现在,在摸到了龙角后,我便将其隐藏了起来,顺便当着曜青龙尊的面拿出了镜子仔细检查,将那些异样一一藏好。
“敖霜。”
远尘看起来有些无语:“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我又不是藏给你看的。”
我的眼睛紧盯着镜面中的自己,一心二用嘴上答道:“你不知道这副模样会引起怎样的波澜,但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敷衍化形。”
这种隐隐把他划进自己人的作风,让远尘有些哑然:“你——唉,算了,这也就是我,倘若被其他人知晓了......”
“知晓了——又如何?”
我收起镜子,用伪装好的人类模样向他疑惑发问:“难道还会对我喊打喊杀不成?”
远尘:...?
见他面露不解,我只好解释道:“我最初行走于寰宇时,对于化形一事多有懈怠,不以为意,时常以半龙半人的模样面世。”
说到这里,我大致给他比划了一下:“与你差不多,鹿角,牛耳,鹰爪,后面坠着一条尾巴,没办法,有时候总会突然有架要打,那样方便啊。”
“但即使那时的我力量再怎么强大,总归是有个限度的。”
“因为我的眼睛,我的鳞片,我的血肉,对我的悬赏层出不穷,年幼的我在各个势力间辗转,几乎可以说是夹缝求生,后来我强大了许多,那副样貌给我带来的麻烦也减弱了不少,但麻烦却始终存在。”
“所以。”我指着自己认真说道:“有人知晓我的真实模样也无妨,我想要避免的,是‘有人因为我的模样而心生歹念’这个麻烦。”
“不轨之人是杀不完的,我曾经用百年的时间证实了这一点。”
言语之下暗藏的血腥并未让远尘面露不适,相反,他知道若没有力量,一个身怀异象的种族会被觊觎到何种程度。
星际间的奴隶贩卖,灭族行动从来不是稀罕事。
曾经的狐人也是被奴役的一员。被仙舟解救后,牠们便顺势加入了仙舟。
牠们会为了保卫仙舟而拼尽全力的奋勇搏杀,不仅仅是因为仙舟是牠们的家,还因为牠们知道亡国灭种的痛苦。
倘若最初的龙尊们没有做出搬迁到仙舟上的决定,或许今天身为不朽龙裔的牠们也会是被奴役的一员。
龙尊们的确很强,可其他持明呢?龙尊们可以在战场上肆意纵横,普通持明能做到的吗?或许可以,但那种持明才是凤毛麟角。
第7章 (大修)
龙尊与普通持明之间的战力几乎是断层的,没有一个普通持明能够拍着胸脯说自己可以在正面战场上击溃一个龙尊。
持明的数量几乎固定下来,为何说几乎?那是因为死一个就是永久性的减员,龙尊龙师都在拼命寻找破解之法,但千百年来仍旧希望渺茫。
想到这里,龙尊面露怅然。
“是啊,若没有强大的力量与势力庇佑,个人的力量与挣扎终归是......”
看他如此沮丧,我反倒安慰起他了:“也不一定,若是强到一定程度,个人的力量也可以改变局势。”
说到这,我洒脱一笑:“只是如今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无视规则,这才耐下性子去遵守‘规则’罢了。”
听到这,曜青龙尊心下一惊。
刚才那番血腥之言没有令他产生警惕,可龙女的这句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倘若一个不断变强的生物变得不能再强,那她还愿意遵守弱者顶下的规则吗?
远尘不能去赌,也不敢去赌。
电光火石间,他已经思考好了对策。
教化、干预、引导、拉拢...只要是对其为‘善’的手段都可以尝试,唯独不能得罪于她。
至于击杀?远尘从来都没考虑过。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要有用,况且他对眼前这位龙女还抱有隐秘的期待。
倘若这位龙裔能够走到最后,那她究竟是能开拓出一道全新的命途,还是...走上名为*不朽*的命途呢?
倘若仙舟能够再度供养出一位星神——远尘想想就觉得浑身颤抖。
我不知道眨眼间眼前这位龙尊就已经想到了这么远,甚至兀自激动到无以复加,见他已经恢复精神,我便问道:“龙尊来此也是为了支援战线一事吗?”
远尘还在游神,下意识答道:“不是,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