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谢聿铎见她流泪,心中不忍,又用心百般挑逗,才博她一笑。
  怀中月非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两人便在月色下一替一杯饮酒,喃喃倾诉衷肠,沈绮哪儿饮得过这久经纵横的男人,不一时就醉了。
  眼看着往日梦中的姑娘,正在自己怀中不胜酒力,醉得眉黛低横,秋波斜视,谢聿铎的心动一如往昔,难以自抑,索性一把打横抱起……
  圆月临窗,清风徐来。
  帷帐内,两心相知相许,枕上百依百随……
  人间极乐,不可多言。
  第71章 把枕头垫在腰下
  院庭中的桂花开了又落,春天又长出细密的繁枝来,到了来年五月时节,已是满树浓荫了。
  自从过年之后,银狮街谢家商社的生意如日中天,临近各县好几家本钱少、货品次的小生药铺接连倒闭,又有几家地段好的铺子,陆续被谢聿铎收了过来,开做分店。
  到了春末,谢聿铎又把汤明昌打发出了平山县,去外地经营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铺,给一位生性吝啬的铺主打下手,方算解了心头之气。
  若不是看在两代人的交情上,他还能做得更解气些。
  端午节后,绣球街上,沈家后宅。
  “小宝儿,快来,若是你能走到这儿,姑姑就抱你。”
  沈家大哥的孩子刚满周岁,虎头虎脑,煞是可爱,又正是蹒跚学步的时候,见沈绮在前边笑着冲自己招手,摇摇摆摆走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中,小脑袋乱拱乱蹭。
  沈绮方才被他尿了一身,刚换上了嫂嫂的衣服,见他在自己衣襟处拱来拱去,转身看着乔氏。
  “嫂嫂,看你家小宝儿,他闻见娘亲的味道了,来我这儿寻你呢!”
  乔氏正给孩子缝制夏天用的薄被,抬眼浅浅一笑。
  “傻月儿,你难道没听过,有奶便是娘吗?他这是饿了。”
  沈绮一窘,好在都没有外人,随即把怀里小孩子举了起来,叫他离自己远点儿。
  “羞羞,小宝儿,你羞羞。”
  嫂嫂放好针线,把孩子接了过来。
  “妹夫近日这般忙吗?若是以往,他总要陪你过来。”
  “他啊,忙的很。说是过几日开什么劳什子商会,忙得脚不着地,我都有好几天没跟他说过话了。”
  “怎么,他晚上不回来?”
  “倒是日日都回,只不过,后半夜到家的时候,我已经睡了,天不亮走的时候,我还没醒。”
  “哟,这儿哪有睡觉的空啊?”
  “可不是,我替他算过,一日也就睡两三个时辰吧。我劝他直接在书房歇着,少几步奔波,他执意不肯。”
  嫂嫂笑着羞她,“哟,人家这是不舍得你呢!”
  沈绮脸儿一红。
  谢聿铎的生意越做越大,名声也渐渐传了出去,其中有几条便是关于她的。
  二婶跟人嚼舌根的时候,就说过这么一句话。
  “我们家那老二啊,把他娘子宠得没边儿没沿儿!不是我说,但凡他家娘子略张张口,他能把眼珠子抠出来给她尝尝,还怕她嫌腥气哩。”
  话是难听,倒是惊人的贴切。
  “妹夫这么忙,也是忙正经事。听你大哥说,你家的生意做得越发兴盛了,连外省的商客也知道平山县的谢家二爷,好些人上门求生意,还愁寻不到他的门路。”
  沈绮笑了一笑。
  “他忙他的生意,我也不太操心,大概是吧。”
  其实,枕边床畔,谢聿铎不少给她说生意上的事儿,她也帮着出了好些主张。只是,出了房门,她一贯只说自己不清楚、不知道、不操心。
  “你不操心你家的生意,可你家小姑子是门儿清呢!”
  “哦,我家玉镜还懂得这些?”
  “自然不是玉镜,是你二婶家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
  沈绮恍然大悟。
  “玉锦。”
  “对,就是她。前几日,我跟你哥哥去吃席,听人说,她刚相看了城北的徐家大郎,很是嫌弃人家家中无财,连面都没露,反而把媒婆骂得狗血淋头。那被骂的媒婆好不气恼,在席上跟众人掰掰扯扯,说了半天呢。”
  玉锦今年快满十八了,二婶正在紧锣密鼓地给她张罗相看人家,愿意来的人家不少,可她都不怎么愿意看,但凡拒绝,只有一句话。
  “他家?还没有咱们家阔呢!”
  放在两年前,这些人家的儿郎们,未必能瞧得上谢家。
  今日,谢家在平山县一骑绝尘的阔,自然是谢聿铎撑起来的。
  “话说回来,那徐家虽比不上你家的阔绰,也是城里一只手数得着的富贵人家,就这么看不上眼?如今,若是非要在平山县找出一个比你们银狮街谢家还阔的人家,可真是难找了。”
  沈绮抿嘴一笑,摇了摇头。
  “我们和她家,从来都是分开过的。我只操心玉镜的婚事就行,不管别的。”
  “玉镜多大了?”
  “十四了,还小呢,再等两年吧。”
  “我倒想起来,我刚嫁到你家的时候,你也就跟玉镜差不多大,这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昨日铺子不忙,娘过来看孩子,还我跟前说呢,她对你诸事都放心,若是你俩早点要个孩子,她心里就能彻底踏实了。”
  去年,沈家爹娘搬进了附近玉兰街上的宅子里,依旧开着绒线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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