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跑什么,做爷的通房,爷难道还能亏你?”像放风筝般,一扯线绳,她便如提线木偶回到自己身前,一臂圈住白肉弱腰,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腾空,搬到自己的身上来,一头扎进她温暖馨香的颈窝,贪婪地吸食着女子香气,唇也不住的与她的颈肉摩挲,“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爷今儿个就配合你一回,且让爷瞧瞧、你的本事...”
  桑无忧简直觉得自己怎么说都说不清了!
  晃动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颈间微痒,要命的是、她那紧贴的、是什么!
  反应过来的瞬时,羞愧难当瞬时身红如虾!
  她哭着、喊着让他放手,可他却怎么都不放!
  那双铁一般的大手似乎化作一柄烙铁,在她单薄细弱的身上,熨烫不住——
  “我没有做戏!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她还是疯了一般地挣扎。他被她磨得又舒服又难受,一把攥住她的腰,“小丫头属鱼的吗?别乱动。”
  “大爷求您放了我!我不想做通房!我不要做通房!”
  直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泪珠子冰冰凉砸在他的手腕上,他方抬起熏满欲情的眼,黯着嗓子挑逗,“看不出,你还挺会勾人...不过戏若过头,可就没意思了。”
  怀里柔柔软软的小人儿哭成了个泪人咬牙切齿,“我发誓!此刻我若有一句虚假,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沈卿司皱着眉头,将她的头掰过来细细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你想清楚,机会只一次,爷并非非你不可。”
  “如果你担心的是通房归宿那大可不必,爷今儿个大发慈悲给你个定心丸,你若跟了爷,即便以后爷有了正房,也能给你个贱妾的位置,保你衣食无忧一生富贵。这样说,你可满意了?”他还当她是在拿乔自己,不过这丫头确实有些味道,他今儿个开心竟难得许了个诺。
  他已然将话说的很通透了,做他沈卿司的妾室那是怎样的富贵荣耀?只要稍微长点脑子的不是个傻的,都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选择。
  桑无忧这厢感觉到他的手臂松了些,拼着一股快又猛的闯劲儿挣脱了出来,又不敢跑,整个人几乎扑着跪倒在地上,哑着嗓子抽泣,“大爷身边有姹紫嫣红千千万万,不差奴婢这朵不上眼的野花,求大爷饶过奴婢!爷的大恩大德奴婢记一辈子!以后定日日到佛前祷告您顺遂安乐一生无忧!下一世、下一世我变个大乌龟也要驮您成佛去!”
  沈卿司这才算是看清了,大母费心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身边,他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她,又大发慈悲的要给她个造化。
  可是!她一个烧火的丫头,竟然、不——愿——意——!?
  他一个手握三十万兵权、连王爷都要以嫡女结亲巴结的贵臣,却从未见过有人这般的嫌弃自己!
  只觉自己胸口“噌”的一声长出块石头,狠狠的压着他的血脉,一时间血液流通都不畅快了起来。
  下一刻,又感觉自己丹田处被人点了一团邪火,想发却又没法子发出来,憋闷的难受。
  他有就这么直接办了她的心思。
  可不过稍一想,强迫起来又有什么意思?他是沈卿司,还不至于做这样的勾当。
  不过就是个女人,身边一抓一大把的漂亮,难道还非这个小丫鬟不可?
  真当他是愣头小子没见过女人?
  “不过可怜你想给个造化,既你不识抬举,滚!”
  抬起的那双雾蒙蒙的水眸里无悔无恨,只余三分感动、七分欢愉,直直撞进自己的眼里,气的他胸口郁结!
  “奴婢谢爷恩赏!”
  说了一句、扣了个头,那丫鬟就左奔右颠的逃向门口,仿佛这屋子里有吃人的老虎,“哐当”一声推开门,一溜烟儿不见了踪迹。
  铁林不远不近站在廊下,瞧着大爷把丫头们驱了出来只留那个也心中暗喜,知道老夫人惦念的事儿多半要好事将成,谁知没多久,就见那丫头哭丧着一张脸跑了出来。
  “哎你怎么出来——哎呦!”铁林龇牙咧嘴地向后趔趄几步捂住胸口,“她踹我作甚?嘶——”
  沈卿司在后头瞧着,怒气夹着酒气一撞,偏偏梗在喉头出不来,混沌间、头也痛了起来。
  第七章 伺候好大爷
  此夜无月,只闻碎星几两。
  黑漆漆的路上,桑无忧摔了好几个跤,膝盖、腿上、手指都磕破见了血,皮肉卷起。
  她却顾不得,一头扎进黑夜里,不敢回头。
  反而感谢今夜的漆黑,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泪,任谁人都见不到她此刻的狼狈不堪。
  通房是个什么结局,难道她不明白?一个破了身子的丫头,不是被卖到烟花场所,便是随便配个家奴打发。
  做妾?沈卿司做梦!
  不说母亲非正妻不嫁的教导,她的心里影绰着个人。
  顾叶初。
  那个总是笑盈盈的望着她的少年,总是似水般的温柔。
  被任性的她砸雪球也不躲,只会傻傻的说,“我的桑桑,砸的好准...”
  也会从怀里掏出油汪汪的油炸丸丸塞给她,“桑桑快吃,凉就不好吃了...”
  还带她去人山人海的庙会紧紧牵着她的手,“桑桑牵着我的手,我们就永远不会走散...”
  可是,那个说牵着他的手就不会走散的少年,却一夕消失。她哭着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再也没有他的一丝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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