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此话一出，像是收到密令，陈阳一步到位地从人群里挤出来，火速走完位，顺手掸开挡住视线的冯昕慧，掏出拍立得咔咔咔一顿猛拍。
  ……
  颇有专业娱记的风范。
  他从中选出一张得体的，送到霍宴面前。
  霍宴颔首，表示可以。
  陈阳把照片和签字笔递给钱世杰。
  动作行云流水，看得钱世杰一愣一愣。
  拍立得的闪光灯扎眼，钱世杰到现在还有点晕乎，但明星的本能职业素养又让他一看到签字笔，就秒划上了飞舞的签名，并向霍宴鞠躬表达感谢喜欢。
  整间教室里的人，沉寂又满头疑惑地看完了两个人的互动。
  准确来说，是粉丝和正主之间的无他忘我的互动。
  介于该上课了，钱世杰虽然心有问号，但也只能以远远目送霍宴等人离开教室。
  等人走后，他那股“被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显摆劲儿愈发昭然若揭。
  “都看到了吧，我的今天就是你们为之奋斗的明天，加油吧，各位。”
  ……
  大家恍恍惚惚红红火火，一脸麻木地拍手认同。
  毕竟霍宴是钱世杰粉丝这件事，可以媲美李嘉诚在追快乐男生。
  -
  今天的练习主要针对声乐部分，和划分歌词。
  因为钱世杰带的是vocal组，所以对舞美设计要求并不高。
  他只留了2个小时供她们排练舞蹈动作。
  晚上十点十分，合练结束。
  全体学员原地解散，下楼的时候，谢子宁问赫敏，“这么晚了你回去方便吗？要不要来我宿舍挤一宿？”
  赫敏婉拒，“谢谢，我们家陈师傅应该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谢子宁听出猫腻，八卦道：“你男朋友啊？”
  “司机。”
  “……”
  到了一楼，两人分道扬镳。
  外面的天雾蒙蒙的，有种将要下雨又没下雨的闷热感。
  赫敏在门口张望半天，没看到保姆车。
  正疑惑，耳边惊起一声车鸣，一辆保驰捷911刹停在赫敏面前。
  车窗缓缓落下，霍宴坐在主驾，别了下眸，“上车。”
  赫敏撇了下嘴，倒是没迟疑，很快上了车，不过她上的是后排。
  “……”
  车子启动，经过第一个红灯。
  霍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赫敏，扯了下唇:“真当我是陈师傅？”
  赫敏没回，低头看手机。
  上面刚传来陈师傅给她的留言，大意就是解释他原先是在等她下课，但后来被霍先生看到，就让他先回家了，并不是没来接她。
  车外的景色快速后移，车厢里一片安静。
  霍宴以为她是训练一天太累，懒得说话，于是建议:“你可以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赫敏嘴上答应，屏幕上的光却一直亮着。
  霍宴说过一次，见她不听，也就随她去了。
  赫敏这个人呢，累归累，但不至于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讲。
  只是刚才下楼的时候，她碰上在收拾奶茶摊的几位工作人员，才知道，原来白天的奶茶供应是每层楼都有，并不是只有赫敏所在的那楼。
  也就是说，霍宴只是过来探班，顺便给今天在练习室的所有女生提供了奶茶应援。
  在听到这个事实的当下，赫敏心底划过一瞬的失落，但很快整理好心情，也坦然接受。
  一直以来，霍宴的所作所为，就非常符合他的设定。
  好人。
  所以，有什么好失落的。
  赫敏漫无目的地刷新页面，没注意，一不小心就点进了一条——霍氏集团总裁霍宴现身某女团练习室——的热搜。
  不知怎的，她现在看到这人的名字有点小烦，正打算退出去，余光却扫到了底下一万多的评论。
  ？
  她此前常在国外生活学习，对国内的娱乐新闻涉猎范围并不了解，看到像霍宴这样身份的businessman也能在网上掀起“风浪”，着实有被惊到。
  好奇心驱使，赫敏点开评论区想一探究竟，结果也确实令她咋舌。
  什么“亚太最美企业家面孔”“最洁身自好没有花边新闻的富三代”，很多评论都离不开对霍宴外形的高度赞美，其次便是年少有为的硬核实力还有他渡过金的传奇学霸生涯。
  就是这样一位优秀到极致的男人，居然也pick练习生，赶时髦追星，这种强烈的反差感和落地感，对吃瓜群众来说，简直深陷其魅力而无法自拔。
  但大家应该有所不知，霍宴pick的根本不是什么女练习生，而是vocal组的男导师……
  “噗嗤。”
  赫敏没忍住笑出声，车里气氛随之变得缓和。
  “什么事这么高兴？”
  既然被他发现，赫敏也不藏着，“钱世杰导师……”
  一提起这事儿，她就抑制不住地笑咳，缓口气的时候，发现霍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好像并没有很想听。
  赫敏缓了过来，还是问:“你是他粉丝吗？”
  “什么？”男人眉宇间的距离更近了。
  “今天不是特地过来要签名吗？”
  他一个大忙人，还能抽时间过来，这不是真爱粉是什么？
  但霍宴一副理解不了的表情，反问她，“不是你喜欢？”
  “？”
  赫敏懵了两秒，霍宴好意点醒她:“有的人不是想也不想就直接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