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雾岛源司皱皱眉头，从睡梦中缓慢步入现实世界，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捞起闹钟，在看清闹钟的瞬间清醒。
  他猛地拉开窗户，对面及川彻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啊，及川合宿去了。
  终于可以不用再应付聒噪的邻居了。
  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雾岛源司打了打哈欠，坐回自己的床上，他是超长睡眠患者，不思考的时候，无聊的时候都会想睡觉，及川彻甚至给他取了爱洛公主的绰号。
  他再次倒进柔软的床上，还没将被子重新盖回去，手机的连续震动又一次让他眉头紧皱，他伸出手将手机掏出来，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见熟悉的一棵小树的头像。
  而且对方已经发了不止一条消息了。
  及川彻：【锵锵！世界第一帅气及川大人起床！可爱小狗飞扑.jpg】
  及川彻：【我已经把小岩叫起来了，现在轮到你啦！小源起床没？起床没？可爱小狗跨栏.jpg】
  雾岛源司瞥了眼时间——第一条发送的时间是五点半。那时候雾岛源司还在与周公详谈，自然没看到这条消息。
  雾岛源司熄灭手机，准备继续睡觉，手机却在息屏的时候再次亮起，及川彻又发来了消息。
  及川彻：【终于舍得起床了！】
  【我和小岩都跑了两圈了。可爱小狗跑步.jpg】
  【你怎么这么能睡？可爱小狗歪头.jpg】
  雾岛源司将手机翻过来，放到枕头旁边，刚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手机再次连续震动。雾岛源司只好把眼睛睁开，再次点亮手机。
  及川彻：【已读不回？？】
  【雾岛源司！我才走了一个晚上，你就敢已读不回了？你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我都不敢想!】
  【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及川彻不在了，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这种想法？可爱小狗发火.jpg】
  雾岛源司不得不承认此人已经入侵了自己的大脑，因为在看到他发的信息时候，感觉身边好像有一万个及川彻在说话。
  他单手打了个字。
  ——【回。】
  及川彻：【？】
  雾岛源司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困意已经全消，再次爬起来，拉开窗帘，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被洗涤过的及川树的叶片在晨风中婆娑。
  半个小时后，雾岛源司穿好运动服从楼上下来。
  别墅的大门已经打开，晨阳斜照进来，空气中有一丝清晨的香味，雾岛源司给自己接了一杯温开水，看见客厅的茶几上，多了一个没喝过的装水杯子还有一些新鲜的上等水果和礼品盒。
  “这么早，谁来了？”雾岛源司纳闷地问道。
  “才起床！你朋友刚走。”雾岛女士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说道：“叫做……牛岛若利，白鸟泽的同学。”
  “——哈？”
  雾岛源司震惊，但母亲似乎没有继续解释，而是赞美道：
  “我们小源也太厉害了，先和小彻成为朋友，又认识一君，现在连外町学校的同学都认识了……说起来，小源也考虑过白鸟泽吧……”
  “啊？？牛岛若利为什么会来我们家啊？！”
  “当然是我的功劳啦。”雾岛女士得意地向雾岛源司笑笑。
  在她的叙述中，雾岛源司大概勾勒出了在他不在的世界里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昨天及川彻拽着岩泉和雾岛跑了以后，在风中凌乱的牛岛君继续跑步，无处可去的他，到处迷路，竟然跑到了及川和雾岛家门口，在看到门口的表札之后确认了这有可能是雾岛和及川家。
  这时候，忘记带方案、以丢三落四著称的雾岛女士匆匆从公司回家，开门时候正好看到迷茫的牛岛若利。
  牛岛长得有点凶，在家门口徘徊，雾岛女士开始还有点恐慌。
  但牛岛若利看了眼雾岛女士正在开门的钥匙，朝她鞠了一躬。
  “请问，这里是青叶城西雾岛源司君府上吗？”
  听到穿着运动校服的高大少年认识自己的儿子，向来以助推儿子社交为人生事业之一的雾岛女士一改态度，欣喜若狂，立刻邀请牛岛进门，还准备给雾岛打电话。
  但是牛岛若利婉拒，只问了怎么回若野町。
  但，更巧的事情发生了——
  “我上班的地方正好也在若野，就开车捎他一起回去了。”雾岛女士得意地说道：“没想到这孩子第二天还专门登门拜访感谢，真是个好孩子啊，和一君一样。”
  “原来如此。”雾岛点点头，倒是觉得牛岛若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能够第二天有勇气登门拜访，也是个社交能力拉满的强者啊。
  雾岛源司将牛岛若利送来的东西拍了个照，准备发给及川彻。
  却发现及川彻发完一个问号之后就没有回了……现在在训练吗？如果我现在把这个消息发过去，大概会影响及川彻吧。
  雾岛正犹豫的时候，岩泉一给他发了个消息。他打开之后发现岩泉一并没有单独发他，而是及川彻建了个他们三人的群，群名叫做——你猜我生气没？
  群聊的头像是及川彻在昨天他们三人准备晨练前拍的照片。
  ——照片上，他拿着手机在前面笑着比耶，雾岛和岩泉站在后面。虽然及川离的最近，却只漏了半张脸，对焦也有点模糊。由于泛黄的晨光，看起来像是从遥远的记忆浮现起的画面，但他伸出的两根手指刚好挡住了站中间的岩泉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