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但比长泽桃绪记忆中的数量要少了很多。
  吉野顺平笑容微微扩大:“完全依附于桃绪术式、和容器合二为一的我,可以利用这些容器,转移大量咒力到伏黑甚尔身上。”
  “然后,在他因不属于自己的咒力强行挤入从未容纳咒力的身体,产生排异反应被削弱之时,轻而易举杀了他……”
  上午画展的时候,伏黑甚尔明明一直在角落里,但下午,伊藤翔太出现的时候,他没有出现。
  ——长泽桃绪的理智短暂地断了线。
  第42章
  死了?伏黑甚尔?
  还是被吉野顺平这种家伙杀死的?
  ……怎么可能? !
  长泽桃绪的情感和理智都完全拒绝接受这种荒谬的可能性。
  即使如此,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打了吉野顺平一巴掌,胸腔剧烈起伏,感觉一阵令人眩晕的恶心。
  黑发少女眼睫和语气都带着颤意,眼睑泛着些微微的红:“……惹我生气很有意思吗?!”
  被发现了。
  吉野顺平手背贴了贴被打的那边脸——画画的手用来打人,自然没有多少力度,也感受不到疼痛。
  但是,这样被瞪着的时候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吉野顺平垂着眸,指尖捂着脸,轻声回复:“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杀了伏黑甚尔,桃绪小姐会是什么反应。”
  “……反正不会是你想看到的反应。”
  长泽桃绪做了个深呼吸。
  情绪剧烈起伏之后,她此时只觉得一阵阵无力,思绪乱的让她已经无心计较其他,只是仍然不能不在意:“但是,你的确利用我的术式来对付伏黑甚尔了吧。”
  尽管从她的情感角度上,伏黑甚尔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但就现实状况来看,他能杀死自称最强时的五条悟和他的朋友,还能被妈妈看中留在长泽家,足以证明,至少武力值方面,那个人绝对不会逊色于眼前这个,只能被动承受校园霸凌的家伙。
  然而,现在想想,这段时间的伏黑甚尔很明显是受了伤的虚弱状态。
  与此同时,在链接的画的数量变多之后,桃绪能直观的感觉到,吉野顺平的画也给她一种虚弱的感觉。
  这很容易联想到——两人曾经对上过,而且两败俱伤。
  面对长泽桃绪的质问,吉野顺平坦诚的过分:“我来找你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为了自保,也出于擅作主张想替桃绪解决掉碍眼的人,我没有逃跑,而是使用了桃绪给我的力量,包括你的术式同时作用的其他画。”
  桃绪沉默了将近半分钟。
  毫无疑问,她是恼怒的——毕竟是“自己的力量”被偷窃用来对付自己在意的人。
  但恼怒中的茫然存在感也不低。
  说是她的力量……她真的能像吉野顺平那样掌控吗?
  ——这未免有些太荒谬了。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吉野顺平的存在于她而言,并没有那么想当然的无关。
  “您要惩罚我吗?”
  吉野顺平低眉顺目地轻声问着:“除了让我远离您这点完全做不到,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会接受的。如果您喜欢虎杖的话也可以……”
  长泽桃绪深深拧紧眉:“你脑子里除了试探我的底线让我杀了你,和我喜欢谁跟谁在一起之外,是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
  “……”
  桃绪认真且直白地询问:“吉野顺平,你在心理层面上的认可还是人类吗?”
  吉野顺平哑然失笑。
  长泽桃绪永远无法共情和理解,一个人为什么能以如此没有自我的方式活着。
  如果不是巧合产生了交集,她一辈子也不会多看这种人一眼。
  吉野顺平也永远无法做到,像她那样清楚明晰肯定自我存在的价值,绝不依附任何人,恰到好处地野心与生机勃勃地理智活着。
  黑发绿眸的少年露出一个温和平静的笑容,手按在胸前行了个鞠躬礼,郑重其事道:“现在的我,离开长泽小姐,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长泽桃绪纯粹的黑瞳冷静地望着他:“但无论是作为我的术式创造物还是我的工具,既不听话又不按照我心意来的你,对我来讲照样没有意义。”
  吉野顺平并不意外她会说这样的话。
  他有些无奈,劝说似的:“总有利用的价值吧。”
  长泽桃绪重复了一遍:“但你不听话。”
  吉野顺平:“我要是真的完全听话的话,桃绪还会记得我的名字,这么专注地问我和看着我吗?”
  桃绪静静思索了几秒。
  “那你想得到什么?我的关注?还是说……我的喜欢?”
  黑发黑眼的少女眉间蹙起一点弧度,比起恶心,此刻更多的是费解:“你喜欢我?”
  吉野顺平不置可否。
  知晓她全部经历和所作所为,看穿她本质的自私犹豫和表面的虚伪冷漠后,到现在还喜欢她的话——桃绪扯了扯唇角,只觉得讽刺。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与诅咒相伴的存在,会更在意所谓灵魂或是人性之类的特征呢。”
  结果也就是会被外表这种东西吸引的一般人啊。
  吉野顺平也费解,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声:“桃绪不相信我们会被你的灵魂吸引……之类的说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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