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江云渊。”他看着对方,眼神有些迷茫,“你说我是不是……”
  “我是不是,其实,也是喜欢他的?”
  江云渊深吸了一口气。
  “陆昭,你醉了。”他低声说。
  他拿走了陆昭手里的酒杯,却发现里面依旧装着澄清的酒液。
  说着要喝酒,其实陆昭只是抿了几口。
  “是吗。”陆昭笑了笑。
  他看着江云渊,像是在费力地理解他的意思,又像是单纯只是在观察他的神情。
  江云渊没有看他,下颚绷紧。
  他说:“我去结个账。”
  “喂。”
  随着耳畔的声音响起,江云渊停在了原地。
  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陆昭歪头看着他,有些无奈:“走这么快干什么,我还在想你刚刚说了什么呢。”
  “你没闻过我的信息素……好像是。”他若有所思。
  下一刻,他笑了笑:“那你想闻一闻吗?”
  他这么说。
  语气轻快又自然,像是说的是一件再稀松而平常不过的事。
  *
  他们甚至没能等到这餐饭安静地吃完。
  陆昭先起身,喝了一半的清酒被留在原地。江云渊越过他干脆利索地去结了账,陆昭想要跟他客气,被江云渊伸手拦在了原地。
  他什么话也没说,垂了眼刷卡的样子一如往常。
  但是陆昭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冷冽而清甜的冰雪气息。
  再待下去就是没有公德了。
  他们一路下了电梯,找到那辆安静停着的迈巴赫。像是默契一般,谁也没有去前座,江云渊拉开了后座的门。
  陆昭跌跌撞撞,几乎是被推着半跌坐在了宽敞的后座之上。
  江云渊一条腿跪在他腿间,是一个将他完全禁锢和覆盖的姿势。
  陆昭眯起眼,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你在易感期?”
  顿了顿,他又自言自语般道:“好像不是今天。”
  “嗯。”江云渊回了他一个简单的音节,“提前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锁在一个地方。
  那是omega的后颈。
  陆昭出门前贴了腺体贴,现在差不多快到时效。
  现在凑近他,就能闻到轻微的酒香。
  比江云渊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闻着都要甘甜。
  江云渊的话音落下,陆昭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很快,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抬手撕掉了脖子后的腺体贴。
  霎时间,甘冽的酒香弥漫在整个车厢内。
  陆昭动了动唇,他听到自己说:
  “那也没事。”
  *
  唇舌被侵入的时候,陆昭的第一感觉是:
  疼。
  他上过生理课,也在医院里接受过关于生理知识的科普。所有的科普里都提过,易感期的alpha对omega的占有欲和破坏欲会成倍地增长。
  他有心理准备,却仍然被江云渊掐着他腰的力气疼得挣扎。
  “轻点……”他轻声喘,“你他妈……”
  没说出口的两个字被自动消音,江云渊碰了碰他的脸,然后捏着他的脸蛋,更深地用吻占有他。
  渐渐地,陆昭感受不到痛了。
  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内逐渐蔓延的、陌生而让他颤栗的渴求。
  不同于婚礼上的浅尝辄止,这个吻江云渊丝毫没有留情。
  陆昭被他按着腰,死死地禁锢在他的身下。江云渊的另一只手扣在他后颈,迫使他抬起头,他眼睛里都是眼泪,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对方琥珀色的眼睛。
  江云渊还是很冷静。
  冷静得不像个易感期的alpha。
  如果不是之后的吻带着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狠戾,陆昭几乎要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易感期的alpha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他和江云渊之间的匹配度也并没有那么高。
  而事实是,他被撬开唇齿的剎那,就成了一只被撬开了的蚌。
  他仰着脸,被动地接受着唇舌间的侵占,从喉口发出破碎的呜咽。
  江云渊始终没有让他有过太多的喘息,被放开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失了神。
  江云渊将他翻过身,手指触上他的后颈。
  下一刻,陆昭的手指就死死地攥紧了身下的椅垫。
  alpha的信息素被强硬地注入他的腺体,在某个瞬间,陆昭眼前一阵白光,几乎有了灵魂也被标记的感觉。
  毫无预兆。
  江云渊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
  陆昭瞪大了双眼,有些无力地挣动了一下,却依旧没能阻止alph息素的注入,在某个瞬间,陆昭眼前一阵白光,几乎有了灵魂也被标记的感觉。
  他终于产生了本能的恐慌。
  释放信号,亲吻,临时标记。
  都是上过生理课的人,他当然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事的前置。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就,是他引诱江云渊。
  他引诱了他合法的,能够对他做任何事的alpha。
  他终于开始挣扎,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但是无济于事。与此同时,他能感受到自己某个地方传出的、异常强烈的空虚感。
  渴望,他渴望身上的这个alpha。
  他低估了他和江云渊之间的匹配度,低估了s级alpha的易感期。
  江云渊开始解扣子的时候,陆昭闭上了眼睛。他浑身发抖,却不再挣扎,因为他知道,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果也只能由他自己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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