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她若是自私一些,找个自己喜欢的嫁了,就算不拿爹娘的嫁妆,她自己名下的产业都足够挥霍的。
  说到底,她舍不得爹娘那份复杂的亲情。
  心里过不去的坎有几道,摞在一起,就成了她的责任。
  而叶堂远,有这份能力。
  他这个人,只是更倾向于纯粹地赚钱罢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段理不清的情,心陷其中而不自知。
  容老爷面色不虞地回来,叶青竹两口子私下里琢磨着,难道老三办事留了尾巴?
  等到堂远与容时遥并肩而至,还有说有笑的样子,谁看了不得犯嘀咕。
  更何况也堂远那脖子,怎么解释也说不过去吧?
  容老爷把女儿推进房中,屋门一关,训斥的声音透门而出。
  玉穗儿及时守在门口,叶青竹招手带走自家人。
  偏房地上独放了个木凳,叶堂远孤零零坐在那儿。
  炕上坐着其他人,目光或是隐晦或是直白地盯着他脖子。
  夏季的衣裳没有高领儿,他就是想遮掩也没有好办法。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叶堂远觑着大哥的脸色,还有点心虚。
  “咳~大哥,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福禄弹了下指甲道:
  “三哥,你眨眼了,小时候撒谎就这毛病。”
  “有、有吗?没有。”
  叶青竹哼笑:
  “我们啥也没看着啊,要不你,详细说说?”
  堂远摆出假笑道:
  “说正事儿呗,你这么笑,有点瘆人。”
  第 584章 儿女都是债,堂远解疑难
  叶堂远下意识要护着点容时遥的脸面,所以跟自家人还是挑着说的。
  再说了,年轻小伙子头一回儿,还是人家姑娘主动亲他,堂远也怕被笑话。
  回来之前跟容时遥套过说辞,此时说起来也顺溜。
  “忙完承哥的事,劳动大哥大嫂辛苦一些。
  大湾村这边仪式简单即可。
  衡州那边容家出银子,准备大办一场。”
  叶青竹问他:
  “你确定都说明白了?容家只挑一个孩子随那边的姓儿?
  其实姓啥也没太大关系,就是老三啊,你可别为了富贵就让自己憋屈。”
  堂远坐得端正,直视大哥双眼说:
  “委屈谈不上,反而是容老爷的想法,连累大哥心里不痛快了。
  我与时遥,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她既然决定要生,我省却她后顾之忧便可。
  若是不幸……
  我就为她守着容家,直到我力竭术尽。
  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作为交换,只要我活着,家里就有一份银子拿,足够吃喝。
  唯独可能,对不起家中。”
  叶堂远并不觉得这是一场交易。
  因为今日,他是可以躲开容时遥的。
  可是他没躲。
  既然认清内心,自己有真情,那皆大欢喜有何不可?
  容时遥是个清醒的女子,往后所有可能的路,她都有设想,每一种结果,都做好了安排。
  叶堂远才是个男人啊!
  从前确实没有规划未来生活中有娘子儿女这些,但现在开始,且那人是容时遥的话,并不算晚。
  容老爷的房间中,苍老许多的男人双手颤抖,面部抽动。
  他是气的。
  女儿从小精明能干,他以为家中最会审时度势的一定是她。
  怎奈女子终究是女子,动了情的傻子一个。
  叶家是个什么东西?
  种地的,还是叶青竹开荒开出来的,连家底儿都没有。
  他若不是看中叶堂远的脑子手段,连招赘都不会找这样的人家。
  “你执迷不悟啊你,时遥,这一趟就当陪爹散心了。
  明日跟人家招呼一声,咱们启程回衡州去。”
  容时遥嘲讽道:
  “回去做社么?帮你管教不学无术的儿子?
  还是迁就那个败絮其中的表哥?”
  容老爷急道:
  “你表哥哪里不比姓叶的强?
  最重要的是他听话,好拿捏。
  你瞧瞧叶家的人,一个两个的,可曾敬重你半分?”
  容时遥本打算跟亲爹掏心掏肺谈一谈。
  见他还是这么固执,突然就泄了一口气。
  容老爷还以为闺女肩膀塌下来,是听进去他的话了呢。
  遂准备再接再厉规劝。
  容时遥扬起小手,板着脸道:
  “爹,我的事儿你别掺和了,明日我让穗儿送你走。”
  “你说什么?你赶我回去?!”
  容老爷是不可置信的,怎么说破嘴皮子就是不听呢?
  男人最了解男人,叶堂远这样的,靠什么能拴住他的心都是屁话。
  “爹,你知不知道,我那个表哥在外是个什么德行?”
  容老爷道:
  “男人嘛,成了亲自然顾家。
  再说了,以后他要仰仗容家,敢不听你的话?”
  这样有明显把柄的,才更好拿捏不是吗?
  容时遥绷着嘴角,渐渐松开。
  “嗯,爹,容征就是例子。
  事实告诉我,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就可以听别人的话。”
  容老爷的脸涨成猪肝色。
  最后丢下一句:
  “大逆不道!将来别哭着求你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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