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祝卿安自说自话,香囊荷包她是真的做不来,但编手绳她还是可以的!
  于是,便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正好推了那个香囊的难题。
  越尔看着自己腕上的五色缕,这东西她见过,不算什么新奇的物件。不过末尾的绳结到很是别致,形似小花,正好卡在珠子之上。
  越尔平日里不喜戴首饰,一是觉得麻烦,行军打仗还是越便利越好,二是她生性如此,从小便觉得那种满头珠翠步摇啰里啰嗦,其他女儿家喜欢的花儿粉儿,在她眼里都无聊至极。
  但眼下这个,越尔却难得觉得别致。没有要取下的意思。
  她没有听过什么长命绦,她只知道,五色缕都是女子编制,赠与心爱之人的物件,意在与对方同心同德,永结同心。
  所以,李卿卿这是在测试她吗?
  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就是为了想试探自己的反应?
  果然啊,年纪小就是花样多,想法也天真。该不会以为拿着这么个东西,就能动摇她的态度吧!
  越尔是谁,统领军营,会被这点小把戏,就乱了阵脚?
  那也太小看她了。
  越尔放下手臂,将手腕上的绳结藏进袖口,问:“不知这‘长命缕’,李姑娘一共做了多少根?”
  但她终究是没有打断友人的哭诉。
  “还,还不让我用丹药疗伤!说什么疼过就知道错了……”
  边临越说越难过,越说越起劲,那点儿委屈逐渐转为悲愤,苦水皆吐出去之后,原先吵闹的底色便显露出来了,开始骂起人来。
  “最可恨的是她禁足我,这半个月我哪都没得去……”
  祝卿安实在受不了她毛茸茸脑袋乱蹭的痒意,觉着她应当是哭得差不多了,拧眉想把人推开。
  可她刚把手搭在边临肩上,还没使力,紫衣姑娘的哭喊就忽然低下,一时安静许多。
  祝卿安疑惑停住,低头看一眼,怕她是出了什么事,“怎么?”
  这一瞬寂静中,她脖颈处闷闷响起一道不高的声音。
  “祝卿安,我好想你啊……”
  第 43 章 第 43 章
  这话太轻,像一阵风扫过祝卿安的颈侧,还没等她有所感悟,就无声消散。
  边临说完这句,飞快爬起来,用那双粽子手擦了擦眼泪,“小师祖怎么突然来了?”
  祝卿安抿唇有些狐疑看她两眼,只能见这姑娘气质虽然还是有点萎靡,但好歹眼底的光是亮了回来,于是挥去那点儿心头的怪异,给自己掐过清洁咒才答,“来看看你。”
  “那日你是被发现了吗?”除却这点,她再想不到为何陆无隅会这样对待边临。
  紫衣姑娘一僵,缩了缩身子,抱怨道,“是池秋水告密。”
  说着她又咬牙切齿,“这女人真是天生克我。”
  越尔回到自己的书房后,思考良久。
  刚刚她去李卿卿那,将所有东西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而一无所获。就连前几日祝卿安穿过的那件嫁衣她都看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用来交易的,别的不说,暗器总要带一个的。
  这种叛国之人,大多是死士,真到了紧要关头,宁可死也不愿交代自己真实的目的。
  然而别说暗器匕首,唯一尖锐点的东西,就是那支被一分为二的金钗了。
  越尔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一阵敲门声,蓝溪进来回话:“少将军,刚刚营房那边来问,说越小公子的事如何处置?”
  越尔抬眸,目光微寒,答案不言而喻。
  这样的事还用来问她?自然是军令处置。
  蓝溪见状,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心道别看越尔现在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待除夕回越家,又得够她喝上一壶了。
  说起来,这个越小公子越泽,是越尔的堂弟,越家三房的老来子。
  他前面三房连生两个都是女儿,三伯母可算盼来了这个儿子,可谓要星星不给月亮。
  逐渐地,溺爱过了头,人就容易走上歧途。
  祖父发现端倪后,直接将他扔进军营,想着扳正那顽劣的性子。他前脚刚到越尔这,后脚三叔伯就巴巴地追过来,话里话外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他跟夫人怕是都受不了。
  于是,越尔给越泽安排在厨房,负责采买的任务。
  一来,这个活相对轻松,三日出去一趟便可,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没什么事做;二来,不需要舞刀弄棒,安全性也高一些。
  起初,越泽还算老实,渐渐地,便生了旁的心思。
  趁采买之余,偷偷带酒回军营,被越尔抓个正着。
  那次,越尔罚他去刑房自领十鞭,原本想着借此机会把人打发回越家,然后就出了拦路“抢亲”扮土匪这档子事。
  那天,正好又赶上采买的日子,越尔见人还算乖顺,看在三伯父的份上心想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谁知道这堂弟实在是扶不上墙,这次更是得寸进尺,借着采买直接躲进酒楼买醉,还叫了两个姑娘作陪。
  越尔带人过去的时候,他还拉着姑娘的肩膀,说什么自己是未来的将军之类的大话。
  越尔二话没说将人拎了回来,扔进刑房“醒酒”。
  但那越小公子也是不安分,听闻刚刚能下地,又往后厨的库房里钻,也不知一个人在鼓捣些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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