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煮酒的人朝她伸出手,“终是钓到了?”
  美人心血来潮要去钓蟹,跟他说霜令花林里用酒烹螃蟹很有风趣的。
  “唔,北海的水太冷了,这个雪水蟹钓不上来真是不容易。”
  他低低地笑了笑。
  他看了看螃蟹又看了看唯一的煮酒小炉陷入沉思,“你想烤螃蟹吗?”
  然后美人在他碎裂的目光中,掀开煮酒小炉的盖子,把螃蟹放进了酒里。
  他的珍藏苦杏酒!!
  最后,他从小酒炉中拿出螃蟹,掰下蟹腿给她把滑嫩的蟹腿肉拆出来,看着她把蟹腿肉放进嘴里,忍不住问道,“真的好吃吗?”
  她支支吾吾不想回答。
  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
  回忆未满。
  而如今的她并不觉得烹酒煮蟹是乐趣。
  故而他也不想陪她喝酒了。
  落阶:?
  落阶无言以对,这螃蟹就是什么必需品吗?没有就不能喝酒?
  “不是,没有螃蟹你就不同我一起喝酒了吗?”
  临渊一副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的模样。
  落阶歪头看了他半晌,手一伸幻化出了枯叶剑。
  临渊:?威胁次次有用吗?
  临渊上前一步掐着她的细腰把她按在树干上,她腾空而起,垂眸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
  蓦然,她低头轻轻落下一吻。
  紫色霜令花纷纷扬扬,她含着他的薄唇轻轻一笑。
  临渊把她放下来,“过来喝酒罢。”
  还挺好哄,她忍俊不禁跟在他身后。
  青花酒盏相碰,杯中苦杏酒一饮而尽。
  “为什么你心中只有霜令花林?北海呢?”霜令花林四面外是冰冷的北海海水,但是临渊的执念只有霜令花,所以魂阵景象里也只有霜令花。
  大手掐着她的后脖把她按在肩上,薄唇含上了耳垂,“你真的想知道吗?”
  右手指尖落在锁骨上,按着娇嫩的肌肤往下划,停在心口的位置。
  “既然你不记得了,不如我把那晚做的事情跟你再做上一次,也许你会明白,那一晚的霜令花林有多值得让人怀念。”
  掐着后脖的手抚上发端,紫玉铃铛发簪被拔下,青丝散落,风过吹起发梢,满腹馨香。
  发簪玉柄挑起白色的外衣,衣衫从圆润白皙的肩膀滑落到臂弯,落阶侧目看着簪子尖落在肌肤上。她看着似笑非笑的临渊,从容地拉起外衫。
  夺过临渊手上的发簪,把散落的青丝挽起。
  临渊低头笑了笑,又端起苦杏酒给她倒了一杯。
  “也许有一日,你会求我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
  酒盏相碰,“你焉知我现在不想?”
  “落阶,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我们之间的过去纠缠不浅,但是你一直在逃避。”
  “但是有朝一日,你会想主动回忆起这段过去。”
  ……
  想主动回忆起这段过去?
  临渊为什么这么笃定?
  落阶躺在枫木林小院的竹床上,看着遮天蔽月的枫叶,思考着临渊话里的意思。
  小院的木门被推开,辰枢拎着酒埕进来。
  “还没睡吗?”
  “唔。”
  “喝酒吗?”
  “不喝。”在魂阵里跟临渊喝够了。
  “……”辰枢:“那我跟紫重仙人喝一杯吧。”
  躺在竹床上的落阶爬起来,“哦,那我也来喝一杯吧。”
  辰枢:我就知道。
  落阶从里间拿出两个竹筒,发现辰枢带的是竹叶酒,又回去拿冰瓷酒盏。
  辰枢想在她身后叫住她,还没张嘴,她就走进屋里,不多时便拿着青花冰瓷酒盏出来。
  落阶放下酒盏在石桌上,掀开酒埕,“话说回来,师尊怎么突然就闭关了?”
  辰枢沉默。落阶从无界灵狱出来五百年,从来没有问过师尊,不知道为何今天问了?
  “不知,师尊没说。”
  “哦。”她也不在意。
  清冽的酒液落入酒盏。
  清酒入喉,“如果老头在的话就好了。”
  辰枢笑了笑,给她又倒了一杯。
  紫重仙人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对他们都很好,却尤其喜爱落阶。落阶上学时与其他人关系都很淡,唯独与紫重仙人能多说几句话。
  就连紫重仙人羽化而去时,最后一个见的人也是落阶。
  后来,便是落阶无界灵狱的五百年沉睡。
  辰枢总觉得这两件事个中有关联,但是想不通其中缘由,原本想从落阶口中探探。
  这些年落阶一直在永夜城不出,他忙,也没找她喝上几次酒。
  如今有机会倒是想问上一句,“仙人羽化前跟你说了什么?”
  捏着杯的落阶思考了半晌,回望辰枢,“老头最后一个见的人是我?”
  “你连这个都忘了?”辰枢皱眉,不应该啊!
  “想不起来了。”
  辰枢劝慰道:“那就别想了。”
  落阶皱了皱眉,没说话。
  两人又沉默地喝了几杯。
  “话说回来,幻魅查得怎么样了?”上次来去匆匆只来得及留下书信给辰枢,后来也没问结果如何?
  “只知道叫遗音。”
  “……”落阶:“这么久就只知道名字?”
  “其他的都跟你所知的差不多,幽冥司那边确实发现了端倪。”而且上报天族了,只是没有人管这事。当然,这句话他不敢跟落阶说,不然落阶又得骂上几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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