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不过贺徵朝说什么三天之内会回来,估计也是唬她。她根本没必要为了遮掩自己的贪嘴,特地绕这么一大圈把巧克力盒子填满。
总之,她没那么想他。
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这盒巧克力的味道。
几秒后,陈笛又发来消息:【对了,味道怎么样呀?我过生日你能不能送我一盒。】
认识这么多年,不论贫穷或富贵,陈笛都特别喜欢见缝插针找她蹭吃蹭喝,不论她同意与否,陈笛都会来一句“这个能给我吃吗”“这个能不能送我”。
而这次,温知禾也拒绝得很自然:【还行吧,反正你不能吃。】
陈笛:【为什么?】
下一秒,她又发:【就因为这是你老公送的?温知禾,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咬手帕哭.jpg]】
温知禾:“……”
【别胡说八道,我又没和他真结婚。】
手边的冰饮喝得只剩半化的冰球,见天色已晚,温知禾便拎起皮包,戴上一只耳机,推开门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她依旧会边走路边低头玩手机,浑然没察觉,脚下忽明的一道双闪灯。
踏上阶梯越过酒店旋转门,温知禾停在电梯口,等待电梯下降,又低眉瞥了下腕表的时间。
电梯抵达一楼大厅,叮地敞开门,温知禾阔步往里走,看到金黄内壁反照出的高大身影,愣了下,转过身,那道黑压压的身影直立在身前,近乎要贴面。
温知禾下意识向后退一步,抵着内壁,抬眼望向那张熟悉清隽的面容,胸腔下的心跳声不绝于耳。
她退步,他便更进一步,漆皮孟克鞋从侧方半包围她的白色高跟鞋,西装裤的质料擦过小腿、膝盖。
温知禾感觉太近,用手挡了下他的衣襟,声音很软,半是责怪:“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胆儿这么小。”男人哼笑一息,垂眉握住她的手,用掌心为她渡去热意,嗓音偏淡:“走路不看路,还看手机?”
他凑得很近,温知禾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她偏了偏头,乜着他,气鼓鼓:“你跟了我一路?”
“嗯,从你走出咖啡厅。”他喉结滚了滚,承认了。
温知禾依旧抵着掌:“你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话音刚落,男人非但没听,还捉着她那只手放到肩上,以掌托起她的下巴强制抬高视线,观那双漆黑的眼:“我是谁?”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温知禾懵了一瞬,很快明白,凝眸轻哼:“贺徵朝。”
贺徵朝唇角轻牵,缓声纠正:“不是问名字。”
他垂眼,嗓音更低:“我问,我是你的谁。”
湿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他蛮横不讲理地将她挤到墙角,还要起名分……
温知禾负气,闭口不说:“你就是你,还能是谁。”
“别贴这么近,松开、松开我,要是被人看见……”
“温知禾,我想吻你。”他掷地有声地盖住她嗫嚅的话,指腹轻轻揉过她的面颊,一下又一下地打转。
“如果我不是你的先生,不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有名有份的任何人。”
他停顿了下,唇快碰到按揉面颊的拇指上,眸光晦暗:“那我在吻你之前,是不是得先试探?”
温知禾的唇被他捏成轻微的金鱼嘴,说话含糊不清,不如闭嘴,而且,她在思考他的话。
他在说什么?
试探什么什么?
——亲吻?对了。
真是荒唐,他居然会是这么讲礼貌的人?
温知禾才不信,嘟嘟囔囔地拒绝:“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贺徵朝轻笑,捧起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吮住唇,将所有的叫嚷声封堵在这场翻天覆地的吻里。
晚了。他已经试探过,无法再忍耐。
车开到分叉口,遥遥看见从咖啡店里走出来的她,贺徵朝就想下去接她;下了车走到酒店前,跟在她后方,贺徵朝也想一步一步拉近距离,握住她的手。
接她,握手,太过浅薄平常,理应是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情侣才会做的事。他不可能浅尝辄止,在接她的那刻,必然抱揽着她,吻到发烫。
几步路的距离,温知禾不会上他这辆车,酒店门口,她也断不可能无视周遭与他亲热。
他等了太久,电梯是密闭环境,足够一个吻。
唇贴唇,湿的涎水融合,热的气息交织。贺徵朝把她胡乱拍岸的手高举在墙上,另一手又捞起她腿窝,按叩在西装裤侧。
手掌宽大又热,不断加剧力度,几乎要烫化温知禾本就透肉的黑色丝袜。
她呼吸困难,不仅大脑缺氧,西装裙里也被糟糕地抵着,抵出难以启齿的濡感。
同床共枕的那几天太过迷乱,她不能放任下去,而且、而且……
“这里是电梯……”
在他绝对掌控的供氧次数里,温知禾像海底冒头的鱼儿,于转换呼吸的间隔,不断颠三倒四地吐字提醒。
她的左手仍然被高举,箍得腕骨疼,右手想拍打他,捶一捶他也无济于事,在这场亲吻里,力气早被攫取殆尽,只剩软塌塌,需要依附的腰肢。
怀里的人骤然不再抵抗,连声音都气若游丝,贺徵朝离了唇,以掌撑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