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话说出口,温知禾觉得自己有理有据,占据制高点了。
  可相视无言的缄默间,她的气焰却像是被玻璃罩盖住,嗖地失去火苗。
  完蛋了。
  忤逆他是没有好结果的。
  温知禾心想。他也许会忽然对她微笑,用最温和的腔调,令她像小猫小狗一样跪爬着去面壁思过。
  他就是这种人。
  再去看他,他并未换上温润的外衣,身上的衣袍黑沉沉,双眸也漆黑。
  他伸出手,对她示意招揽。
  这个手势温知禾熟悉。是她表演自我纾解时,贺徵朝叫停并唤她过来的意思。
  在过去,温知禾的月经量很少,基本三天就能走完。但与他在一起之后,她的体内激素似乎有了变化,此时此刻还不断翻涌、外淌。
  太害人了。他令她成了一个喜爱被鞭打的银□□孩。
  温知禾耻辱地挪动了一膝,如此缓慢,贺徵朝几乎没了耐心。
  他伸手牵过她的臂弯,微不可查地叹了一息。
  “温知禾,我会习惯你,但你也要配合我。”
  贺徵朝像刚才那样揽着她,却又以虎口箍起她的面颊,迫使她进入视野里。
  他垂下眼帘,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唇畔几乎要吻到她的睫毛:
  “这是我们之间的磨合期。”
  第34章 资本家
  离开这张床, 去另一间卧室分开睡,既能保证睡眠质量, 又能互不打扰遵从以往的习惯,确实是个简单又快捷的方式。
  理性告诉他,这样很好,但他似乎没那么理性,非要将就。
  就睡一张床,以前又不是没睡过;身体都能磨合得了,口涎都不嫌弃, 她浑身上下哪块儿被他抚摸过、舔舐过、亲吻过,为什么不能睡在一起?
  诸如此类的想法只是刚刚冒尖, 他便摁准了这念想, 摒弃一切条规章法。
  低眉凝视怀里的女孩, 那张白皙的脸蛋被他掌间钳制挤成面团,看着又呆滞又可笑。
  ……而他竟还要哄着她睡一张床。
  “我知道了嘛……”
  她瓮声嘟囔, 由于双唇被压成金鱼嘴,说话难免发闷,只能皱着眉头一字一顿,“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贺徵朝嗯了声,松开手。
  温知禾坐直上身,不由得揉搓面颊。
  贺徵朝看她, 轻叹:“弄疼了?”
  她哪有那么娇贵。温知禾心里是这么想,却又皱着鼻子卖惨:“我要是疼了, 你会补偿我吗?”
  贺徵朝声腔平淡:“不会,你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这都需要补偿, 下次顶去仔宫前头,岂不是要把我赔到倾家荡产?”
  温知禾顿时闭上嘴。
  真讨厌, 为什么他总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下|.流的话。
  继续打这种拉锯战只会令她更睡不着觉,温知禾举白旗:“那、那我先睡了。”
  贺徵朝“嗯”了下,没有继续盘缠下去。
  他转身去关灯,温知禾则是下床把贵妃椅上的长条小猫抱枕抱过来,摆在床榻的正中央。
  贺徵朝回眸时,便看见一条直径大概有一米八的灰白色猫猫抱枕纵向摆在床上,而始作俑者,甚至分外细心地捋平它的尾巴。
  四目相视,温知禾像学生一样伸出手,老实巴交:“我这次绝对不会越界去抱你,假如真的睡相不好,那我要抱应该也是就近抱这个。”
  温知禾承认,偶尔睡不安稳的时候,她会像蟒蛇一样死死绞着抱枕,并且把床上一切都踢到地上。
  可这有什么办法,人一旦熟睡过去肢体本就不受控制……她没有对他拳打脚踢就不错了。
  贺徵朝看眼抱枕,又看向她,许久没做声。
  阒然无声的须臾中,温知禾好似从他漠然的面庞里读出哂意。
  不信吗?温知禾腹诽。
  “不需要。”
  贺徵朝沉沉地叹口气,那双漆黑深邃得宛如黑洞的眼,紧紧拘着她,冷硬又平静道:“我还不至于压不住你。”
  抱枕再度发配到贵妃椅上,灯光暗灭,她的枕边人连一盏小夜灯都没施舍,硬性要求她贴近、只保持不到一拳头的距离躺在旁侧,并且冷不丁留下一句类似任务的话:
  “要是睡不着,可以好好想想,怎么回馈我这次的大礼。”
  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大事,拍下价值过亿的珠宝也好,花掉上千万的钱财也罢,还是那位钟小姐疑似与他有瓜葛……温知禾都不会分神再顾虑,因为她的大脑容量,已经不足以支撑自己思考除了“贺徵朝为什么非得和我睡”“我要怎么回馈他真的得再约一次会吗”的问题。
  太恐怖了,他绝对是欲求不满,想借此机会揩油。
  虽然她身上已经灯尽油干。
  万恶的资本家,可恶的资本家。
  温知禾刚要闭眼,身侧的庞然大物,忽地翻过身,轻轻搂住她。
  毫无道理,猝不及防。
  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头颅,虚揽的臂弯并不算沉重,鼻间全然浸透了专属于他的木质调气息。
  就这么窝久了……温知禾还算适应,因为她稍微侧过脸,就是汹涌澎湃的胸肌,多吸入一口都是幸福,要是能上去啃两口、舔一舔久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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