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贺徵朝又笑,按着她的脖颈,俯身侧目道:“等着老公和你作.爱,对吗?”
温知禾听得胸腔颤动,整个人都要软趴到他身上了,无力再复述他这种话。
贺徵朝也不勉强她,只做鼓励般地轻拍她的臀,将她放行:“下车吧。”
得到号令,温知禾勉力支撑起自己,逃也似地拧开门下车。
隔着不算透亮的玻璃窗,贺徵朝回望她离开的身影,拧了拧领带结,双眼渐深。
直至温知禾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才低下头整理其他发皱的、凌乱的地方。这身西服西裤质地做工良好,稍微扥一扥就能恢复体面,但温知禾蹭在他身上的馨香、黏|.腻的口涎并不是很好处理。
还有,他博起了。
贺徵朝按了按太阳穴,沉声呵气。
他本不打算这么做,报备也好,亲吻也罢,但好像从温知禾凑上来贴面的那刻,克制力就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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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禾躺在床上放空思绪,许久才起身去浴室,越过盥洗台宽大长远的通顶镜,她难以避免看见自己,停步审视。
经历过那样浓烈的事,十几分钟过去,她的面颊仍然涨红,双唇有着诡异的丰润感,这都是过度亲吻造成的后果。
触碰唇瓣,温知禾不可避免地想起那种悸动的感觉,心跳跳动得不正常、呼吸短促得近乎停滞、彼此间交换口|.液温度,唇碰唇齿贴齿,倾轧、碾碎、相融,温度不断升腾高涨。
毫无疑问,亲吻是件美妙的事,即便亲吻对象是贺徵朝,一个轻视她玩弄她,她并不爱的男人。
几次夜晚,他们有过无数次亲昵,他扇打她的次数不下百次,他亲手亲口濡|.湿过她的那处,在她背脊上社出不少,但亲吻的次数总是屈指可数,毕竟他从不主动俯身亲吻她,就像他很少进入她的身体。
计较这种事情未免太过奇怪,温知禾也觉得自己脑袋坏掉了。这怎么不算是件好事呢?从始至终她都无需服务他,还能享受到乐趣。
与恶魔共舞总会有迷失的时候,温知禾允许自己有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也就一点点。
在抵达顶峰的那刻,在他承诺馈赠、扬下碎金施舍她时,这些心动不可避免,且拥有极大的致幻性。
但这些并非无可替代。
她会变得富足,不论是依托电影还是其他;她会认识更好的人,谈一场更棒更具有主导地位的恋爱,贺徵朝能给她的,她自己能自足,别人也不是不能给。
她的择偶观似乎是发生了些许偏移,例如从喜欢年轻的同龄异性……变为了年长的男人。
可这应该也不会不好找。纵使找不到,她也宁缺毋滥,独身一人。
温知禾习惯在沐浴时向内心对话,做心理建设,以至于每次她的泡浴时间都长达半个多钟头。
差不多时候,她揭开面膜捞起手机,发觉未读消息竟有十几条。
温知禾本以为是工作相关的事,划开才发现是宋涟漪的消息。
宋涟漪:【事先和你说一声,我带妈来你的出租屋这儿了。】
宋涟漪:【有什么事见了面谈谈呗。】
……
宋涟漪:【你不住在这里了?还是我找错了?】
宋涟漪:【回我一条消息吧,你看见了对吧】
宋涟漪:【回我吧,行不行】
宋涟漪:【妈好不容易跑一趟来,真的是专门来看你的。】
……
宋涟漪:【算了,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我带妈走了,真是浪费我时间。】
一年到头下来,宋涟漪极少主动联系她,不发消息不点赞朋友圈,所以即便有微信,温知禾也没有拉黑她,权当是空气。
在她印象里,宋涟漪明明还是个嚣张跋扈的公主病。也不知道性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和,兴许是她长大了,懂事了,又兴许是她学会伪装,学会更高级的手段。
不论是哪种原因,温知禾无暇分辨,也并不在乎,童年时期没法和解的事,无法成为的朋友,以后也不会。
记得温荷带她去见宋清风时,他们还没结婚,关系正处于人尽皆知但未戳破的阶段。那年她十岁,并非不是懵懂无知什么都不明白的年纪,街坊邻居的调侃,大人间心照不宣的调笑揶揄,好话难听的话,拼凑起来也不难理解。
他们说温荷要带她嫁到有钱人家,过好日子;他们还说温荷要有新家了,不会要她了;他们又说温荷会给新丈夫生男孩,好稳定地位不被人赶走;
这些话听着愚昧荒谬,是老一辈人可笑的偏见,但对当时的温知禾而言,却有着十足十的震悚。
宋清风作为温荷的新任丈夫,虽古板冷硬,却也挑不出太大毛病,偶尔的时候,温知禾还能看见他温情的一面;但作为继父,温知禾鲜少看他对她露出过笑容,很多时候,宋清风都只把她当空气,他并不关心她,对她更是不闻不问。
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毕竟她不是宋清风的亲生女儿,宋清风也有自己的孩子。
对宋清风而言,温荷是他失而复得的初恋,是他今后唯一的妻子;对宋清风而言,她是妻子前夫的孩子,不同姓且毫无血缘,跟陌生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