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虞娇懒得问他买这个做什么,付过钱走出店,萧龙的车停在路边,她坐进去后,让他开到那家私人旅馆门前。
  “不回家吗?”萧龙发动引擎,车子开始缓行。
  “我刚搬了家,还没及收拾,乱七八糟的。再说又这么晚了......”她微顿,看向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要找我谈谈吗?我在车里等你,看到你被吴军他们带到公安局,就跟了来。他们讯问你什么?”
  “他们在查老冯坠楼的案子,似乎已经查到刘星波身上,华邑酒店的监控里有我和刘星波他们同乘电梯的视频,找我去录口供。”
  “你那天为什么去华邑酒店?”
  虞娇没回答,已经到了旅馆门口,她提着塑料袋下车,问他要上来吗?
  萧龙点头,又道:“我把车停到别处去再过来,就登记你一个人。”
  到底是小旅馆,半新不旧的,服务员在前台里趴着睡觉,虞娇叫好几遍,才睡眼惺忪地起身,讨要她的身份证登记,房费一百五十元,虞娇递钱时问含早餐吗?她说有,给了二零三房的钥匙和一张餐券,虞娇问能再给一张吗?
  服务员说一个身份证只能给一张餐券,你还要的话,得花三十元买一张。不过这条街卖早饭的铺子很多,生煎锅贴油条什么都有,十来块就吃得很好了。
  虞娇身心疲倦,没精神和她再做纠缠,拿了钥匙上楼进房,房间虽然老旧,但打扫的还算干净,她从塑料袋里取洗漱用品,看到那一盒避孕套,拿出来随手扔在桌上。
  洗漱完后,听到轻轻的敲门声,透过猫眼见是萧龙,方让他进来。
  萧龙拉过椅子坐到窗前,一把将帘子拉开,天上有明月,高楼有霓虹,漆黑的夜色光彩迷离。
  他似乎饿了,边吃三明治边喝咖啡,伸长腿架在桌子上,看向倚在床头的虞娇,重复地问:“你那天为什么去华邑酒店?”
  她简述了一遍,萧龙认真听完,思忖道:“看来是刘星波假借刘玛帛的身份做的局,害死老冯,顺便揪出内部的警方卧底。”
  “我查过,藏在地板下的箱子不见了。”虞娇把破丝袜褪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接着问:“箱子什么时候取走的?你怎么突然不来酒吧那么多天?刘星波是为你做的这个局吗?他有没有找你麻烦......”
  萧龙打断她的话,笑着说:“你的问题可真多!”
  虞娇一下子爆发了,嗓音颤抖,愤愤道:“你以为我想问吗?你以为我多想问啊!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做你的搭档,你清高自傲,你最能耐,这两年在行动上,我都尽量配合你,你说什么就什么,不多问,照着做就是,反正还有老冯,我们犯错误还有他给我们兜底。可现在不一样了。老冯死了,公安局的联络断了,到底那边发生什么状况,是否真的内部有问题,而这边刘星波宁愿用十二公斤高纯度海洛因来做局,是下狠心要揪出我们来。我和你现在是串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生我得生,你死我也得死。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我凭什么不能问,我不但要问,还要问得清清楚楚,我不能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被你害死了。”
  萧龙怔住,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引出她这么多的怨言,听她说他俩是串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想像一下还怪好笑。
  虞娇捞起枕头朝他用力掷去:“你还笑的出来,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
  萧龙把枕头垫在背后,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见她不再说话了,才道:“看来你这是积怨已久啊,不过你对我有所误会。或许刚见你那会,我确实存有质疑,你看上去太漂亮太脆弱太年轻,贩毒团伙穷凶极恶,惨无人道,特别对于你这样的女卧底来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任务。”
  太漂亮太脆弱太年轻,虞娇冷冷哼一声,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第二十一章 背运
  虞娇沉默片刻道:“你要知道我曾经历过什么,就不会这样说了。”
  这话老冯也对他讲过,萧龙重新审视着她,他有时能感受到她心事重重,眉尖蹙起的哀伤浓稠的化不开,你很难相信那样的一种表情,会出自一个才二十来岁、年轻姑娘的脸上。
  “你可以讲出来,我想听。”
  他们这样的人,谁身上没有一点半点暗藏的秘密呢。
  虞娇抬头,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壁灯,灯丝太老,忽明渐暗,真暗下去又强撑着亮了,萧龙影影绰绰坐在那里,和他的目光相碰,她说:“别问了,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很生硬的转移话题:“我那些问题你还没回答!”
  萧龙喝口咖啡道:“刘蒙坎刘星波在上海有个私人会所,取名‘王朝’,地址成谜,但凡被请去的人会有专车接送,一路蒙住双眼,直至领进会所里才能解开。足可见其的重要及隐秘性,那晚我们从公安局出来分别后,我就被戴上眼罩送去了那里,刘星波正在和买家交易毒品,十二公斤高纯度海洛因,你听明白了吗?交易仍按期进行,只不过换了地点和人。而所谓的刘玛帛在 l8 交易毒品是个幌子,是为我专设的陷井,应该是前几次交易总被警方破坏,他们开始不动声色的怀疑我,如果 l8 当晚交易时,按老冯和我们的计划,警察出动,抓捕刘玛帛,缴获毒品,我们俩将彻底暴露身份,此时早就没命了。”
  虞娇不解地问:“l8 的毒品交易一事,刘玛帛、你、还有随跟的人知道,买家也知道,怎就认定一定是你出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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