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等宾客全部送完后,祁悦良彻彻底底松懈下来,祁吕两家互相道别,祁悦良跟祁父祁母一起坐保姆车,由司机开车先送祁悦良回他个人住的地方。
  祁悦良车上听着父母谈论今天的事,终于找到时机插嘴:“爸妈,你们也觉得今天订婚的事进展快了对吧?”
  祁父祁母对视一眼,祁母马上说:“快不快也已经订了,容不得你反悔。”
  祁母语气严厉,祁悦良有点害怕,他爸妈两个工作狂浸淫职场多年,是两块老辣的姜,最擅长洞察人心,更何况祁悦良还是他们亲生子,祁悦良这会想使什么心眼子,祁父祁母都心里有数。
  但祁悦良还是壮着胆子说:“俗话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何患无妻,干嘛一定这么急着结婚啊?二十岁正是一无所有的年纪,有什么也不能有结婚证啊。”
  祁父一脸严肃,祁母叹了口气,她说:“你的妻必须是也只能是依依,你今天不是对她很满意吗?既然你们注定要结婚,晚几年和早几年又有什么区别?当然了,依依还小,你们要孩子还是等几年再说。”
  “妈!”祁悦良皱着眉,他一脸怒气看着自己父母。
  “我和依依就是你们大人的工具吗?不联姻就不能合作了吗?干嘛一定要把你们的利益捆绑上我们的人生?我才十九岁,依依才十八!”
  祁母冷下脸:“你今天大富大贵的日子,有哪一点不是我和你爸牺牲自己的幸福换来给你的?”
  “原来你们也知道包办婚姻不幸福!”
  祁悦良这话一出,祁母睁大眼睛,她一时说不出话,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
  祁悦良也自觉他的话伤害了妈妈,他嗫喏着,有点哑口无言。
  祁母看了眼祁父,正好保姆车停下,祁悦良看了眼车窗外,到他住的小区了,祁悦良刚想跟祁母道歉,一直沉默的祁父出声说:“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可以的,但你是我们祁家唯一的继承者,你也应该好好想想自己肩膀上背负的责任,享多大的福,承担多大的责。”
  祁父的话让祁悦良愧疚感冒出,他低着头不说话,拉开车门,低声跟父母道别。
  祁悦良站在路边,迎着风目送保姆车离去。
  祁悦良心里酸酸的,他看见了父亲头上的白发,母亲脸上的皱纹,可是,婚姻不是儿戏,他真的不想和自己不爱的人相敬如宾,活在那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孤独的围城。
  祁悦良躺在家里沙发上,打算发信息问吕依依现在有没有空,正好有空就聊一下,结果消息还没有编辑完,祁悦良就听到了门铃声。
  祁悦良蹦起来,难道是爸爸妈妈又返回了?祁悦良迟疑又期待地跑去开门,等看到来人时,祁悦良彻底愣住了。
  祁悦良上下扫视了下来人,重点放在了来人拖着的行李箱,祁悦良疑惑又讶异:“殷万,你拎个行李箱干什么?”
  殷万缓缓抬起头,凝视着祁悦良,眼神有些暗淡,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现在搬,还来得及吗?”
  第18章
  “啊?”祁悦良有些不明所以。
  殷万眼神深深:“不可以吗?”
  不是,殷万也太突兀了,拖着行李箱就到了他家门口?不是说不搬吗?之前严词拒绝现在是?
  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在祁悦良心里一下子油然而生。
  不是不来吗?不是坚韧不拔自强不息吗?
  怎么现在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耸着尾巴来找他了?
  “我的屋子只欢迎听话的小狗。”祁悦良抱着手臂,一副傲慢的样子,没有正着脸看殷万。
  殷万没说话,但也没反驳,仿佛逆来顺受的样子,让祁悦良心里极其满足,一时之间,都抵过了今天被迫参加鸿门宴的憋屈感。
  “进来吧。”祁悦良拉开门说,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丝得意。
  殷万乖乖地提着行李箱进来,他还是背着那个黑色书包,行李少得可怜。
  祁悦良在一边看着殷万换好鞋子,还问殷万:“你宴会中途怎么跑了?”
  殷万说:“要回去收拾行李。”
  “有必要这么急吗?”祁悦良不悦地看着殷万,他吩咐殷万过来,不是象征性地来待几分钟就走人,不过看殷万好像一直行色匆匆的样子,祁悦良不由猜测:“你被你房东赶出来了?”
  “没有。”
  祁悦良好整以暇地坐上沙发,他一直盯着殷万,表情愉悦玩味。
  殷万说:“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祁悦良挑眉看着殷万:“你可以帮我做杯蓝莓奶昔。”
  殷万闻言转身去厨房,祁悦良看着殷万真的去了,一时还有点不适应,殷万的冷傲竟然一夕之间荡然无存?
  祁悦良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心想事成,为了再试探一下,祁悦良等殷万端着被子过来时,笑嘻嘻地又命令殷万带卡卡去楼下遛一会。
  殷万说好,表情毫无怨言。
  祁悦良默默看了眼手中的蓝莓奶昔,他突然有点不敢喝了,心里怀疑殷万投毒,说不定殷万真的像易绽说的那样,嫉妒他幸福,嫉妒他光鲜亮丽,祁悦良手抖了一下,连忙把杯子放回茶几上。
  殷万牵着卡卡经过客厅时,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蓝莓奶昔,祁悦良赶紧说:我想待会再喝!
  “”
  急着解释的祁悦良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但殷万也没什么反应,而是很温和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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