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低贱之人怎敢劳烦公子费心,女子泪如雨下,发颤的声音软软的勾出了孔白的魂。
  孔白觉得自己无限的伟大,她脱口而出,不不,我愿意。
  女子面现红晕,透出希望的神情,幽幽一叹,奴家本是良家女,五岁时被人拐骗至此。这些年为保全清白奴家整日提心吊胆,可还是免不了有这一天,奴家本来已萌生死志,谁想竟遇到公子。公子面慈心善,若能救奴家逃出苦海,奴家愿嫁与公子服侍公子。
  孔白都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她跟着悲伤起来,不瞒你说,我也是女的,怎能娶你呢。
  女子轻轻握住孔白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奴家在这里这么多年,怎会不知。奴家不在意,两个女子,这事这里也常见,奴家愿意。只是赎我需要很多钱,若是你为难,过了今夜,奴家绝不打扰公子,说罢又抽泣起来。
  孔白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祖宗,急不可耐道:钱我有的是,放心。她搂过女子刚想亲热一下,女子又含羞道:你若真心待我,可愿明媒娶我。
  愿意,孔白干脆利落。
  那等到洞房可好,女子推开孔白,面色赤红娇声道:你去唤过老鸨,和她说去,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行,孔白兴奋地命人将老鸨叫来。老鸨也纳闷,放着个美人不去春宵一刻,叫我来干嘛,旁观?
  说吧,给她赎身多少钱?孔白开门见山底气十足。
  老鸨不屑道:您能有多少钱?梦仙可是清倌头牌!
  一万两,老鸨鄙夷。两万两,老鸨眼皮不抬。五万两,老鸨摇头。六万两,老鸨叹气。七万两,老鸨面露难色。八万两,老鸨犹豫。
  孔白腾地站起,一口价,十万两。
  您是铁了心要赎梦仙?老鸨讨好道。
  女子也冷冷地开口,道:妈妈是个精明人。过了今晚我可就不是清倌了。更何况女儿已十七,等过了双十,以后还会有谁问津。
  老鸨故作不舍道:罢了,儿大不由娘,我吃点亏,十万就十万。
  好,我回去钱,你等着,孔白兴冲冲往外走。
  不急,今儿太晚,明儿一早我等着,望着孔白的背影,老鸨喊道,后转身笑道:你真要走?
  女子一扫悲色,笑道:妈妈,说好了让你大赚一笔你就放我走,你不会反悔吧。
  老鸨假怒真笑道:我又不是官场上的,说话当个屁。你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你的那位不吃醋?
  女子挑眉笑道:她敢?这事也是她想的。
  说真的,你嫁了过去不怕吃亏啊?
  妈妈觉得女儿会吃亏?
  倒也是。那主一看就是个冤大头。女儿你以后可得劝她多来这儿,好让妈妈多赚些。两人说笑了半天。
  天蒙蒙亮,孔白便来送钱。在老鸨伤心的表情下办完了手续,卖身契自然归了女子。孔白叫来辆马车,喜滋滋地带美人回府了。府中的下人正在拆除前几日成亲的彩带,孔白忙制止道:别拆,今天接着成亲。下人面面相觑,主人发话,下人再不明白也得照做,成吧。吹吹打打,披红挂绿,三拜天地,又是一番热闹,孔白再入洞房。
  怀着蜜意,孔白小心地掀开盖头,柔声叫道:梦仙。
  女子眼神琉璃,嘴角噙香,轻轻一笑,满室立即春意盎然,以后不许叫我梦仙,我本名秦瑶。
  秦瑶,好名字,孔白伸手要去握美人的小手,见羊脂般的手中捏着一把匕首,她心中一紧问:你拿着小刀干嘛?挺危险的。
  是吗?秦瑶娇笑道:不危险啊,人家还有好多呢。说着轻媚地脱去嫁衣,缠腰的皮套上插着数十把匕首,好似撒娇道:这小刀听说吹毛断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人家不信。
  孔白往后退了两步,有点回过味来,你是不是不愿嫁给我?
  谁说的?秦瑶嗔怪道:人家就愿意嫁给你。只不过,人家只是嫁,别的事不能做呢。
  孔白气得快疯了,十万两啊,娶个回来当摆设!她恨不得扑上去把这女子按在床上狠狠蹂躏一番。可惜她也是个女子,她可没有绝对力量能够打败一个拿着锋利刀具的女人。
  秦瑶漫不经心地笑道:唉,刀上还喂着毒,见血封喉呢,可惜没试过。
  孔白身子一软,差点瘫下去,明白了。我出去睡。
  不成嘛。新婚之夜你不在,以后人家还怎么在这府上做人啊,秦瑶柔媚地笑道。
  孔白满心苦涩开门唤过翠儿,有气无力地道:给我去拿铺盖。
  翠儿好笑道:又拿铺盖?见孔白精神萎靡,不好多问,只得照办。
  这次孔白在地上倒是睡得熟,本来嘛,昨晚兴奋了一夜,今儿自个折腾自个一天,没有美人入怀,不用活动了,再加上翠儿的铺盖铺的熟练舒适,人一放松自然睡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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