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闵仙柔颇为满意,“本宫也不会让你涉险,你只需偶尔装作不经意说几句话即可。附耳过来。”
  柳玉陵赶紧起身,低头靠近闵仙柔,听着吩咐,脸上笑意渐渐扩大。末了又听公主道:“你放心,袁家本宫自会派人说去。不过本宫还是望你细细考虑,他是否是你的良人。还有你身边亲近人该如何圆场说辞,你自个儿考虑。现在去整理一下你的仪容,等会儿,闵炫就要来了。”柳玉陵是知道自己自尽不成后闵炫的人也在看着她。可她不过是闵炫看中的一个玩物,闵炫会对自己这么上心?她不解地问:“民女不值得他这么做吧?”
  “你照做就是。”一时说了这么多话,闵仙柔有些累了,不想解释,也不好解释。她可不能让柳玉陵信心动摇。这会子恐怕早有人进了皇子府告之了一切,闵炫对自己的狼子野心,自己心知肚明,只是她现下安全无虞不需要担心,才没有对闵炫下手,否则自己绝不会放过这混蛋,不过将来,哼,必要你毁于我手。她又叮嘱了一句,“今晚本宫和你说得一切,任何人不准告之。稍有不慎,性命攸关,露了风声,本宫绝不保你。”
  “是。”柳玉陵心中也隐隐觉出了什么,她潜意里有些兴奋,翻天大事,自己一介女流竟能参与其中。如今自己也算是公主党了,党争?朝政?一想到这些词只有大丈夫才能沾边,她陡然间生出一种类似于上阵杀敌的豪情,胸中的热血越来越沸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闵炫赶到时,见到的是一幅女儿间茗茶听琴、柔语谈笑的温馨场面。他觉得自己进来的鲁莽,在闵仙柔面前失了仪态,便有些笑容讪讪。
  闵仙柔讶异地恰到好处,“皇兄?”她眉头轻蹙,“深夜上山,多有危险,皇兄身关社稷,怎能轻易涉险。”她故意看了在闵炫和柳玉陵两人间扫了一眼,道:“莫不是心疼皇嫂?”
  闵炫见她出言关心,头脑有些发热,仓促道:“柳小姐对皇兄有些误解,本想借着过节来瞧瞧她,谁想又被朝政耽误了。”
  拙劣的借口让两位美人暗自鄙夷,只是戏还得做下去。柳玉岭跪下行礼,闵仙柔却没有起身,含笑望着闵炫道:“皇兄,永平与玉陵小姐颇为投缘,日后能否让玉陵小姐常常来公主府中走动?”
  闵炫乐得话题转移,忙道:“那是自然。你们姑嫂和谐,兄长甚感欣慰。”他见闵仙柔突然收起笑容欲言又止,忙问:“皇妹这是怎么了?”
  闵仙柔一本正经道:“皇兄真得对柳小姐倾心?”
  闵炫心中一喜,他一直对女子间的情义不可置信。女人,但凡有点姿色,除了妒意还会有什么?永平再如何绝色也是个女子,莫不是因为我而对柳玉陵起了异样?细看又不像,八成是柳玉陵对她说了什么。闵炫一边暗自揣测闵仙柔的用意,一边模糊道:“皇妹这是何意?皇兄虽是风流却不下流,入府的女子皇兄都不曾薄待。自然,妹妹是与她们不同的。”在接到线报时,他就不住地在心里暗骂红颜祸水,心里矛盾之极。有什么呢,不过是自己要娶的一个侍妾恰巧偶遇了心中的“隐秘”,能说出什么?不去也无妨。要是柳玉陵说了自己的坏话,破坏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想到这,闵炫像是突然回到了年少青涩才尝情爱的半大小子,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坐卧不宁。那不似人间该有的面容,实在让人无法自持。他曾偷偷命人找来画师想要幅“仙女”图以解渴望,却无法描绘出“仙子”的万分之一。最后还是理智被淹没,去一下也不碍事吧。
  闵仙柔心中闪过一丝阴狠,面上仍旧正色道:“皇兄,有些事本是皇妹不该多言的。永平虽小,但也知女儿家无非是要个情投意合、呵护自己的良人。皇兄龙章凤姿雅人深致,世间男儿莫出其右。想来柳小姐也是欢喜的,只是柳小姐她,”闵仙柔故意一顿,“有些女儿家的难言之隐,永平实在不好开口。但望皇兄能真心以待,莫要轻信不实之言。”
  闵炫一头雾水。大丈夫三妻四妾,自己又是人中之龙,皇妹这么说倒也依着情理,只是心中有些略微不悦。不过,他又看看似乎满脸泛红垂头娇羞的柳玉陵,更加疑惑。强娶这个女子纯粹是为了心中那无法说出的“隐秘”。那日他在街上无意瞧见这双犹如受惊小鹿般清澈眼眸,像极了永平病中弱柳娇袭之态,心弦不知怎得一动,回到府中又听到湛凞和那些美人的胡作非为,一股烦闷之气顿时郁结于胸,湛凞能这样对待女人,那她和永平在一起数十年,恐怕早已得手。一想到永平已经污浊有瑕,心中大恸,脑中突然闪过今早见过的女子,当即派人了解状况,一听还是待嫁女儿,果断决定纳妾。可这女子好不识相,自尽未遂让他怒火中烧,要不是尚存情意,他一定会迁怒旁人。但今日瞧着这女子似乎转了性?竟没有求助永平,说自己的坏话?他本来准备着一肚子要反驳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有心笑着道:“皇妹放心,你难得和人投缘,只这一条,皇兄也会对她好的。唉,皇兄对旁人再好,也比不得我们自家兄妹。皇妹连日思虑过忧,竟瘦成这般。那湛凞实在是——”他不在说了,仔细观察闵仙柔的脸色。湛凞的所为他已经命在公主府的眼线隐隐透了出去。他就不信,不该存于世上的感情加上爱人的负心,永平还能对湛凞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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