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哪位? 第72节
“花大人。”
花竹此刻好想说自己已被罢了官,再不是什么大人了。但他未发一语,咬了咬嘴唇,偏了下头,等着侯海跟那女子说完话,好快离开。
但侯海却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奏首曲来助助兴。”
那女子却并不奏曲,而是悠悠地接着道:“没想到花大人还是如此无趣得紧。”
听起来侯海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说道:“那是他还没尝到甜头。”然后他看也不看那女子,手上一用劲,花竹吃痛,但忍着不出声,只听侯海接着说道:“我早就听闻,方池喜欢精致之人,如今看来,此言不虚。他倒惯是会享受。”然后也不等谁再说什么,一把分开花竹的腿。
花竹想逃。
他和方池终究是低估了侯海,谁能想到他会再叫一人来屋里呢?
他想将屋内的一男一女揍一顿,然后逃回家。
但他不能,他非但不能逃,还要迎合着侯海演完这场春意盎然的大戏。他强迫自己转头,一面看着侯海,一面等着着身下的那一下撞击。他以为,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最艰难,现在才知,面对结果的时候,要比做决定那刻煎熬百倍千倍。
侯海似乎很满意花竹此刻的模样,他手上不停,从花竹腰间一路摸上脖颈。
花竹转开脸,见房中放着一件青白瓷的观音造像,大概是景德镇窑产的。那像质地纯净、釉色莹澈、线条流畅。
而自己,在他悲天悯人的目光下,被人掐着脖颈,脆弱得如同风暴中的一片瓦砾,花竹闭上眼,不愿再看。
侯海很享受他这份脆弱和乖顺。
大多数时间,性都是和忄青欲相关的,但也有时,它是与权利相关。
比如今天,侯海要的便是权利,即使他确实喜欢花竹,但他更在意的,却是臣服。
他迟迟未动,是因为此刻他心理上的快感,甚至比生理上的快感要来的汹涌。
侯海觉得四肢百骸都,快感透过每一个血管涌向他——他很久没有这么舒爽过了。
他看着身下的花竹如同待宰的羊羔——而他掌控着他。
任何时候,只要他侯海愿意,便可以刺穿他。
侯海从未见过花竹这样迷离又脆弱的眼神。
他一向是倔强又坚定。
侯海就这么看着花竹,一下下在他脖颈处抚摸着。
花竹在侯海贪婪的目光中,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他试图放松,让自己呼吸,却吸不到气。他太紧张了,他等着侯海进入的那一刻,像是悬在自己头顶的剑,却迟迟没有落下来。不知为何,花竹感到自己渐渐飘起来,站在自己上方看着自己。
他看到自己似乎是流泪了。
“我最近为什么总是哭。”
又看到桌边弹琵琶的女子。
“原来是旧相识,那日在风月楼见过,叫翠翘来着。”
然后他又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是翠鸣。”
那声音如此熟悉,却见不到人。
花竹忽然觉得很焦虑——是谁在说话?
没有人回答他。
他又看向床上的自己。
自从翠鸣进来后,侯海似乎多了几分耐心,各个姿势地摆弄着花竹,就是不开始。
花竹看到此刻自己,已经换了个姿势,正跪在侯海身下,侯海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花竹闭了眼睛,他不想看。但他知道这一幕将会永远留在自己的记忆里。
他出卖自己的这一刻。
他会在孤身一人的夜晚想起这一刻,会在闻到脂粉气味的一瞬想起这一刻,会在与任何人亲吻交颈的时候想起这一刻,会在奄奄一息的病床上想起这一刻。他会永远记得这融进自己血液中的一刻。
此后他人生中的时时刻刻,都再无安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他回过神来,见侯海正扯着被角往他脸上擦。
“还没开始呢,不至于这么哭吧。”侯海的声音中满是揶揄和调笑,然后附身吻了吻花竹的眼角,“眼睛都红了。”又似乎不满意,伸出舌头舔了舔花竹的眼角,“倒是撩人得很。”
这话他昨夜刚听过,不过那声音里含着疼惜,也压抑着无奈,如今这话里,多了几分讥讽和嘲笑。花竹只想一把推开他逃回家,但他用极大的毅力克制住。
侯海却是看到了花竹握紧了自己小臂的手腕,那上面明晃晃地戴着一枚银镯。
他忽然欲望大涨,勾了勾花竹的手腕说道:“你全身什么都不穿,只戴一个镯子倒是勾人的很。”
花竹忽然变了脸色:这镯子,今夜摘不得。
驭兽之力一向与本能相关,最近几月,他虽然精进不少,但还没能完全凭借意志来控制。如今在一个他全身都在拼命呼喊“救命”的时刻,摘下镯子,他想不到会发生什么。
侯海还以为他的伎俩被拆穿,觉得不好意思,说道:“要我帮你摘才有情趣是吗?”
他手伸向花竹的镯子,花竹几乎是无意识地缩回了手。他正想说些什么来补救的时候,就听到窗户外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
花竹侧头,就见窗外围了一群猫头鹰和蝙蝠,甚至还有并不是夜行动物的乌鸦,它们乌啦啦来了一群,此刻正在疯狂地拍打窗户。
侯海一下子就萎了。
但他不是傻子,他一把擒住花竹,问道:“你是不是驭灵人?”
“不是。”事到如今,花竹只能硬抗。
侯海盯着花竹看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了句“也是”,就朝翠鸣说道:“让老八去找人,将这群东西弄走,别他娘扫我兴。”
等到翠鸣出了门,侯海又转向花竹说道:“如果你真的是驭灵人,我更要多试试。你知道吗,驭灵人有一种原始的敏锐,对于情事十分擅长,若是训练的好,滋味很是不一样。”
花竹本想将窗外的动物们驱散,但又怕被侯海看出端倪,只能一边忍受着窗户上啪啪作响的声音,一边回道:“你试过?”
窗外的动静小了很多,看来是有其他驭兽人在驱赶它们。
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翠鸣又走了进来。花竹不由自主地抓了衣服往身上披。
他面染红晕,整个脖颈连着耳垂都是粉红色的,苍白的手腕和脚踝处,也被侯海捏出了青青紫紫的瘀痕。
“刚都看过了,你现在害羞什么?”侯海话是对花竹说的,但人却看着翠鸣,然后他问道:“你现在觉得他如何?”
翠鸣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拿起了琵琶,听到侯海问她,便知他想要什么答案。她用袖子掩了掩嘴唇,迎合着侯海说道:“没想到是这么有滋有味儿的一个人。”
“跟你比如何?”
翠鸣娇笑道:“那还是要大人好好调教。”至于这调教是指的哪位,她并不明说。
侯海忽然觉得这对话朝有趣的方向去了,颇有兴致地问道:“依你看来,要怎么调教?”
翠鸣臊了脸,娇滴滴地道:“哎呀,不就是窑子里的那套吗……侯大人还有个不清楚吗……”
侯海大笑:“你去拿来罢!”
而后捏了花竹的脸,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带着几分宠爱地说道:“等下给你看些好东西。”
花竹不语,只是拉了自己衣服往身上套,侯海也不拦着,大不了等下再脱一次便是。
“你可知我为何叫翠鸣进来?”
花竹动作一滞。
他不知。
他也不想知。
侯海不管他的心思,说道:“她声音好听,也爱传话,今夜你来这里的事情,见了谁、做了什么,明天整个临安城都会知晓。”
花竹知道,昨夜方池已经跟他说过。
侯海见他并不惊奇的样子,有意刺激他:“方池也会知道。”
花竹没忍住一声嗤笑。
然后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
“你别以为你还能用那种眼神看我!”侯海动了怒,他今夜,就是来证明自己更好的,他以为花竹爬上了他自己的床,这件事就有了结论,那人便会自知低人一等。谁想到他衣服还没穿全,平日里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又回来了。
那眼睛里,带着坚定和不屑,侯海觉得自己从里面看出了嘲笑:你是个靠别人上位的“三无”废物,永远也比不上我们。
侯海还要再打,翠鸣已经拿着一盘子器具进了屋,侯海见到这些东西,凶狠的目光一下转为淫/荡,朝花竹笑道:“等会儿让你知道厉害。”
不用等会儿,此刻的花竹已经知道,等到他在翠鸣的注视下,再走出这里的时候,他已是另外一个人了。
侯海一把抻下他的衣服,将人拧倒在枕席上,就这么当着翠鸣的面,想要侵/入他。
花竹理智上知道今夜他该奉献出自己,但情感上却是千般不愿。意识到侯海要进来,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抵抗。
已经被驱走的鸟雀又飞了回来,扑拉扑拉地敲打着窗棂。
“走水啦!”窗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
花竹猛地往后一缩,侯海一下子插了个空。
“你干什么?”侯海抓住花竹的肩膀,将人固定好,花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五个指印。
“走水了,”花竹解释,“先出去。”
侯海一笑,按着花竹不让他走。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艹完了你再走。我他娘——”
他话未说完,忽然住口,然后瘫软在花竹身上。花竹扒拉开侯海,见旁侧的翠鸣也趴在桌上,来不及研究为何两人会这样,三两下套上衣服就往家中飞奔。
还未出蜂巢,就撞进一个怀抱,熟悉的淡茶香气传来,花竹将脸埋在方呎的胸膛里,一声不吭地落泪。
方池一直等花竹哭够了,才轻柔将人从怀中拉出来,又抬手帮他拭了拭眼泪,才说道:“我们回去吧。”
花竹跟在他身后,盘算着自己这一次算是马失前蹄了,筹谋了好久的计划,因为自己软弱,现在落败了。
然后他发现,方池又带着自己回了侯海所在的那间房门口。
“我……你……”花竹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今夜哭得太凶,嘴巴一张开,却又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外面的人都在忙着救火,没人注意到两人,方池十分从容地开了门,侯海和翠鸣都没有醒来。
方池撬开侯海的嘴,给他塞了一颗药丸进去。
“你要杀死他吗?”花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要是杀他,刚才在房顶早就动手了。”方池说道,“晓夏配的药,能让他拉稀三天,无法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