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很好,这口新鲜就让我来尝,时砚你化作厉鬼也会哭吧?
一把拽过美人,许绵跌入男人怀中。
被男人修长臂膀托住后背,低沉道:“紧张?”
嗯……
许绵不自主的抖,男人低头凑近她的脸,那勾人心魄的体香又吸入鼻间,时珺第一次体会到呼吸一紧,体内躁动的感觉。
时砚,你的妻,如今是我的妻,你猜我会怎么对她?
男人的体温,透过指尖传递过来,没来由的,许绵有点心慌意乱。
时珺抱起她起身往内殿而去,将她放在床榻上。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两侧,美人的身子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
看这样子,她还不知云雨之事。
时珺起身立于雕花窗前。
许绵柔荑玉手放在前面玩,看男人高大的背影,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明明时砚不是个深沉的人啊,每回逮到机会就捉弄她,直到她哇哇大哭才罢休。
在等着我给他更衣?
其实入宫前,大嬷嬷是教过的。
“殿下,臣妾可以睡了吗?”
时珺回头,一双幽黑的眸子带着阴郁,走到床榻边。
许绵伸手解他腰间的玉带,想起那日解毒时,时砚亲她身子时的疯狂劲儿,心跳的咚咚咚。
指尖颤颤巍巍,玉带取下来,她又站起来,在榻边给男人脱外袍。
有床榻的高度,此时她和他一个高度,脸离的近,许绵身上的香气甚是好闻。
男人低沉声音幽幽道:“橙花是开在乔木上的花,喜爱阳光,花朵洁白,香气温暖雅致,也比较耐寒……”
甜糯声音接话,“橙花明媚轻快……”
柔软的指腹划过男人的脖颈,脱下外袍,带过一丝微微的暖意。
“太子妃可知道苦橙花?”
许绵将外袍放在榻边,声线绵软,“苦橙花……是甜苦参半……的味道。”
这世间,时砚是甜橙花,而他时珺是苦橙花,一落地就是苦的。
男人抓住美人纤细的手腕,许绵从未见过时砚这个神情,阴狠,忧郁?
“殿下,疼……”
松开她的手,细软的头发丝里都是橙花的香气,时珺情不自禁取下美人发髻上的珠花,青丝垂落,更带出一股浓烈的气息。
许绵打了一个寒颤,时砚何时如此深沉?
旁人都说太子幼时调皮,弱冠后沉稳冷戾,可许绵不这样觉得,明明那厮嘴巴毒,手段卑劣凶狠。
进宫参加他弱冠礼那日,时砚将她按在草坪上,一脸酒气,咬住她的唇说:“软绵绵,孤成年了,要好好欺负你……”
想起往事,美人垂首,手放在唇边咬,甚是可爱。
时珺捏起她的下巴,竟发现雪白的脸颊带着胭脂色。
“太子妃害羞了?”
许绵抬眸,一双杏眼带满疑惑,在时珺眼中却是懵懂羞怯。
他缓缓低头,靠近她的脸,浓密纤长的睫毛因为紧张颤动,蝴蝶翅膀,灵动极了。
时砚你凭什么拥有这样绝美的女人?
伸手一把攥住纤细的腰肢,拉入怀中,紧紧贴着。
触碰到唇的刹那,能感觉到怀中美人颤的厉害,甚至呼吸都急促几分。
时珺抱起她放在床榻里侧,自己上了外侧。
许绵睁开眼睛,如释重负,转头是男人背对着的侧卧,尽管身材颀长,却散发出一种孤独。
她起身从壁龛处取出锦被,给男人悉心盖上。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盖被子,时珺闭上眼睛,脑中是十八年来所走过的黑渊生涯。
第5章 绵绵,等着孤啊
自记事起他就是寺庙里的小和尚,可他不抄经,而是念书,学功夫。
念的是宫里时砚学的书,学的是时砚的那套功夫。
后来被接去一个宅院,过的依旧是苦行僧的生活。
亚夫非常严厉,每回问功课,不合格就挥动鞭子,将他当做狗,鞭打驯服……
夜里他就是这样蜷起来,像个卑微的蝼蚁。
可明明他身上流淌的是高贵的皇族血统啊……
为何时砚那小子过的是金尊玉贵的太子生活?
他恨……
夜很深,美人酣睡。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时珺转身朝许绵侧卧。
她长得真好看,仿佛是世上最纯洁的一朵娇花。
声音也柔的像江南的烟雨般娇拢。
许绵此时正在做一个可怕的梦。
苍茫山脉深处,夜色如墨,星辰隐匿。
男子头上金冠歪斜,身着鸦青色蛟龙锦袍,面容隽美严峻,步伐急促。
身后紧跟着一群黑衣人,他们的眼神冷酷无情,手中的刀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你逃不掉的!”领头的黑衣人冷笑,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男子猛地转身,试图做最后的抵抗,但黑衣人数量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很快便将他团团围住。
一番激烈的交锋之后,男子渐渐体力不支,鲜血染红了衣襟。
就在这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悬崖边缘冲去。
“不——!”他发出绝望的呼喊,但声音很快被山谷的呼啸声所淹没。
随着一阵刺耳的坠落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向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跌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