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头痛的事,父亲会为你寻来名医诊治,这个小院子没什么好待的。”说完他就直接唤身边随从要去强行抓李津。
可李津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都没人拽得动他,这会儿人能更好地控制自已了,随从就更拉不动了。
“你,你怎么这么犟,人家都不欢迎你,还眼巴巴往跟前凑!”李汶恨铁不成钢看着他。
“王爷言重了,”秋鹤原赶紧打圆场道,“怎可能不欢迎世子呢,只是确实府上条件一般,唯恐亏待了世子。前些时候,两个小孩儿关系还是很好的,你说是吧南亭?”
秋南亭收到李津的眼神,咬着嘴唇往别处看,装出一副很是不高兴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自已跟他闹什么别扭了,但是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到底。
秋鹤原没收到回应,也是尴尬得站不住,走过去把自已儿子牵到身边来。
“这是作什么,在长辈面前没得个礼貌。”
秋南亭偏着头不说话。
“伯父您别说他,都是我的不是,惹到他了。”李津这一开口,大家的重点又变成了,这俩人之间到底怎么了。
虽然李津由傻变好这事儿是挺令人在意的,但是之前二人关系好也是有目共睹,不至于因为李津神志清明了,这份情谊就没有了。
李汶赶紧想要问个清楚,却听见差点让他两眼一黑的话来:
“我是因他而好,他是我的大恩人,我自然想以身相许,可他不肯,我们便吵了个天翻地覆。”
第167章 我未摘月,月亮却奔我而来(12)
一位亲王的儿子,且是唯一的儿子,被称之为世子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说要对一个臣子的儿子以身相许。
在场地位稍微低些的人当场就想把自已耳朵捅了算了,下人们没一个敢抬头的,全都装作聋了的模样。
说这话的本人一点儿没觉得哪儿不对似的,面上那理所当然的表情,甚至让人觉得他还特别占理似的。
秋鹤原瞪着眼睛跟秋南亭对了个眼神,秋南亭按捺住嘴角的抽动,把亲爹往自已身后藏。
被震惊得嘴唇抖了老半天的李汶面上千变万化,最终定格在一个黯然的表情上。
他略一抬手,仿佛提着千斤重的物什一般,缓慢而艰难地拍了拍李津的肩膀。
“罢了,你先与小秋公子去一段时间的国子监,休沐时给你请御医瞧瞧头疾。”
说完这话,他就直接走了,背影比来时佝偻许多。
显然,在这个父亲眼中,自已的儿子只好起来了一部分,内里还是像个小孩子,而且还是听不进去他的话。
也许是缘分还没到吧,能有现在的状态已经是莫大的福气。
李汶想清楚了,只打算再上芳山一次,求老和尚给他指点迷津。
毕竟现在李津或许,是因为缘分还未到,能有现在的状态已是莫大的福气。
李汶心中暗自思忖,打算去上芳山求老和尚给他指点迷津,毕竟李津如今的状态,对他的冲击简直比之前还要大。
李汶一走,李津立刻走到秋南亭身边,抓住他的手。秋南亭并未挣脱,但秋鹤原眼疾手快,迅速将秋南亭的手腕往后挡了挡。
尽管如此,李津还是牢牢抓住了秋南亭的手掌。
“世子,你听伯父说,男人不能对男人以身相许,这是不对的。”秋鹤原想把两人拉开些许,但是被他拉的秋南亭也只往后退了一小步,就又走回去了。
“为什么不对,我想和他永远在一——唔!”
李津的话被秋南亭突如其来的手捂住,秋南亭倒吸一口凉气,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你还想与我吵架是不是,方才说好不许再提。回房里去!”
李津眉尾撇下来,上半张脸露在外面很是可怜的样子,略显锋利的眉眼露出这样的神色让人看了心生复杂,怜惜倒是不至于,就是觉得别扭得慌。
“好了南亭,也不要对世子太无理了,他如今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眼看儿子对康王世子凶起来了,秋鹤原反倒对世子生不出特别生气的感觉了,觉得这不过就是个虽然神智清明,但是脑袋还停留在几岁幼童阶段的人。
秋南亭放了手,用手肘拐拐李津,“回去吧。”
李津跟个小媳妇似的低眉顺眼转身走了,那副模样看得秋鹤原抬头纹都多了好几条。
“哎,我还真当世子恢复了。”
“他昨天在被马车惊了后,其实我也以为他恢复了,说话已完全是正常人的模样,我也没想到就”秋南亭这会儿换成了捂自已的脸,有点忍不住想笑了。
秋鹤原叹了口气,“你明日与他同去国子监吧,或许读几天圣贤书能好上些许。他以前怕也是没读过书的,许多事情不懂也是正常。但你须得记住,无论如何,他是世子,终究是有身份的,不能因为他不懂,就对他太过无礼。”
“我知晓的,父亲,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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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起了个大清早,天才蒙蒙亮,秋南亭便先起来换衣服了,他穿了一袭素色青衫,外面披着一件轻薄的白色长袍,显得清雅而精神。李津则一身深蓝色的锦袍,腰间束着细带,王府里给他送来的就全是这种穿上去有些气派的衣裳。
团圆和明月前一天晚上被李津遣回康王府了,说是不如清竹好使。
李汶又派了两个人来,李津又非说不认识,用不惯,没人拿他有法子了。况且当时太晚了,李汶没精力再跟他在这种事情上纠结了,便带了口信拜托秋南亭把他的书童借给世子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