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着急忙慌地辩解,到最后只觉得怎么说怎么无力。
  脸颊处一片冰凉。
  陈行间抬手去碰。
  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泪已经落了他满脸。
  连玦无意再去听陈行间的辩解,只觉得耳边吵的厉害。
  意识在周围逐渐放空,肺部的空气被积压的越发稀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周围是无尽的死寂和冰冷,每一丝希望都被一寸寸碾碎,只留下麻木和悲怆。
  “小玦,小玦”
  好像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连玦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但是意识还是不受控制地朝下沉沦。
  陈行间捧着连玦的脸,察觉到连玦的呼吸羸弱,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从地上找出手机打电话,声线焦急无措:“找辆车来,开到巷子门口,要快。”
  是他的错,是他舍不下脸面承认喜欢连玦。
  是他端着架子妄想用权利、钱财能摆平一切,是他把爱看的太轻贱太过轻而易举。
  他垂头,轻轻蹭着连玦的脸,可怜又无措。
  “小玦”
  【
  第64章 是我给你机会,为我办事
  睁眼视线模糊,入目就是滴滴答答往下坠流的输液瓶,细长的透明软管顺着连玦的手腕绕了半圈,营养液正往体内输送。
  怎么又在医院?
  连玦想要挣扎着起身,无意之间惊动了守在病床边的陈行间。
  “小玦,你醒了?”陈行间轻轻将手搭上连玦的手腕,一贯自持的面色居然透出来几分小心翼翼。
  连玦拧眉,直接将头偏开。
  他怎么还在这里。
  连玦想要张口让陈行间滚出去,喉头滚动,字词全部堆积在嗓子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色透红,嗓子被憋的难受,呼吸逐渐短促起来。
  “怎么了,想说什么?”陈行间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抬手摁住了连玦的手腕,生怕他不小心扯掉了输液的针头伤到自己。
  连玦挣扎着比划,还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陈行间想同往常一样去摸连玦的脑袋,却被一下打开。
  连玦皱眉,看向他的眼神中是丝毫未加掩饰的警惕与敌视。
  “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了近期情绪不好太激动。”
  陈行间垂下眼睑,将悬在半空的手收回,转身出了病房。
  “陈总。”病房门口守着的人立刻迎上前。
  陈行间简单应了一声:“看着里面的人,别让他再受伤。”
  绕过病房的走廊,陈行间捂着自己闷痛的心口,轻轻喘了几口气。
  陈行间身上的冷气大约只在连玦面前会收敛几分,遇见别人,身上经年养育出来的冷傲与凌厉自然是毫不加掩饰的往外释放。
  更何况这件事事关连玦。
  医生给连玦重新拍了片子,随后在陈行间冷的几乎能冻死人的目光之下,反复观察着眼前的单子。
  “不是说只是情绪激动才引发的暂时性昏厥吗,怎么会说不出来话?”
  陈行间开口,语调沉沉。
  “受了刺激之后的暂时性失语偶尔也是会有的。”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身上没由来的冒出一阵虚汗。
  “暂时性?”
  陈行间蹙眉。
  “那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种状况要持续多久?医院对于这种情况能不能给出来一个经过实践检验配套且完善的治疗方案?”
  往常对其他人恨不得只字不言的人忽然一连串的发问。
  医生心中略略有些惊异,对于连玦的印象更加深刻了几分。
  “先例也是有的,一般这种受了刺激之后的暂时性失语经过病人自己的调节,很快便能恢复。”
  “就像我们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会短暂地发不出来声音,连玦先生的情况跟这种没什么差别,只是发不出来声音的时间会延续的更长一点。”
  陈行间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指节。
  “能不能给出来一个具体的时间,恢复起来需要多久?”
  “呃兴许,3至5周?当然也有延长或者缩短的可能。”
  医生回答的滴水不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行间的面目表情。
  可惜陈行间只是低垂着眉眼,末了忽然轻笑了一声,轻声低语:“那就是一个月?兴许是够的。”
  “陈先生,您随后有什么指示?”医生捏紧了手里的钢笔,询问道。
  “指示谈不上。”
  陈行间周身凌厉的气息忽然散开,看着面前的医生笑的柔和,跟之前判若两人。
  他扫了眼办公桌上的铭牌,唇角微勾:“蒋医生是吗?我只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罢了。”
  “您,您说”医生紧张地揪紧了自己的裤子,身体微微前倾,“只要您开口,我能做到,我一定帮忙。”
  陈行间眉眼微敛,侧身贴着医生耳语几句。
  “不可能的!”蒋医生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在周围转了两个圈,“这,这种事情是有违我的职业操守的,我一个医生,怎么能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
  “况且,这件事对您也没什么好处吧?蒙骗病人只会让他的康复过程更加艰难。”
  陈行间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他眯起眼睛淡淡道。
  “蒋医生,慎言,我从来没有要你去蒙骗病人。”
  “可你”蒋医生怒气冲冲,立即开口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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