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苟富贵,莫相忘。以后连工资在元禾工作,可千万别忘了提携提携我们兄弟!】
【真该让叔叔也好好看看,有成成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还理会外面的私生子做什么。】
连玦本来就是想要放松一下,这才打开手机,但是没想到这手机是越看越窝火。
还提携提携。
就照着连成那种货色,事情成功之后别让兄弟给他提携,他都算连成有家教。
连玦随手将手搭上自己的额头,没有触碰到光滑的皮肤,只碰到了一圈圈厚厚的绷带。
一瞬间,心脏仿佛忽然踏空。
眼神失去往日的沉稳,立即慌乱了起来,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直接扼住了他的咽喉。
“小心点,头上的伤口还没好。”陈行间快步走来检查连玦的状态,“怎么了?着急什么?”
连玦掌心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他想要开口说话,猛然之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行间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给连玦喂进了嘴里,这才让他的气缓缓顺了过来。
“镜子,我要镜子!”
连成个混蛋玩意,他先前一早就拍好了面试视频,一百万奖金更是畅想了无数种花法,到了最后要是连成拿了冠军,他还不如直接昏过去这辈子再醒不过来呢。
陈行间招手,叫来了两个人。
没过两分钟,一面大镜子就被抬到了连玦眼前。
连玦将脸埋进自己的掌心里,只敢从指缝里面偷偷看对面的镜子。
镜子里一个头顶上顶着一个巨大纱布的脸缓缓露出来,神色憔悴,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唇色发白,鼻尖还冒着油光。
连玦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这么丑过。
他还顶着这张脸叫陈行间老公,怪不得陈行间不乐意。
要是有个人顶着这么一张脸叫他老公,他早就让人滚出八丈远了。
连玦挥挥手,让人把面前的镜子给扯下去,肩膀耷拉着,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死活就是不肯再落下来。
陈行间给连玦递上了两张纸,没搞明白镜子给人整过来了,还要哭什么。
“给你换个更大的镜子来?”他试探性开口。
试图让他再仔细观赏这张丑兮兮的脸,然后刺激死他吗?
连玦含着眼泪,控诉似的瞪了陈行间一眼,背过身不说话。
陈行间总算是稍微体会到了这种无从下手的焦灼感。
他叹出一口气,扒下来手上的装饰戒,塞进连玦的手里,权当是哄小孩。
连玦捧着那枚戒指,左看右看,确定了这还是上次陈行间逗弄他的那枚戒指,心里的焦躁总算是压下去了点。
他擦干泪花,吸吸鼻子,哽咽着开口:“太丑了,绷带好丑,脸也好丑。”
陈行间沉默了,抬眼审视着连玦。
平心而论,连玦这张脸只是比着往日憔悴了一点,还远远达不到被称的上丑的地步。
只是一张脸苍白的有些病态,额头处包裹着厚厚的绷带,看上去更加可怜了而已。
“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连玦含着泪,咬牙切齿,“我就是靠着这张脸讨生活的,我马上还要去参加展会,说不准额头还会留疤。”
他的脸,他的百万奖金,全都没有了!
陈行间手指轻揉眉心,轻叹一口气:“好了,这些也不是全无斡旋的余地。”
【
第17章 司马昭之心
“斡旋?”连玦抬起一双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怎么斡旋?”
“奖金是一百万,我直接补给你。”陈行间提议。
但是连玦的脸上只高兴了一瞬,随后神采又立刻黯淡下来:“我才不是那种只看钱的人。”
现在根本就不是奖金不奖金的事情,现在是他怎么调理都咽不下心里的那股子气,就好像身体里面有一个气球,越吹越大,马上就快要爆开。
陈行间的眼神之中满是怀疑,视线在连玦的脸上又转了两圈:“真的不在意一百万?”
“还是有点。”连玦抗争了没过三分钟,补充道。
他皱着眉头,随后开口道:“可是我更想参加海选,连成都能去,但是我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邀请函上的面试时间是后天,就这么三天时间,他头上的绷带能不能拆都难说,更别说去参加面试了。
“算了,以后也会有别的展会,没什么关系,我一点点也不在意。”连玦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开口安慰着自己。
假如他的眉头没有皱成一团,又或者语气不这么低落,说出来的话倒是有可能还有点可信度。
连玦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自己把头蒙进被子里想明白之后就算完了。
谁管连成怎么样,早点攒够一千万跑路才是正经事情。
活生生的人总不能跟这些破事较劲。
不过现在还有一项更重要的问题。
“先生,我们可是签署了结婚协议的。”连玦抬眼看着陈行间,语气可怜巴巴的。
连玦这声先生叫的实在是稀奇,不久之前还窝着气对着陈行间气冲冲叫着全名。
“有事相求的时候到是惯会顺杆爬。”陈行间道。
连玦不大满意:“这怎么能是顺杆爬,也不能算是有事相求,我这样做都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