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几个仙羽峰的弟子听到声音疑惑地相互看了看,就连那个冷峻的青年也转头看向岑语迟。
岑语迟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走进屋子。只见女人瘫坐在床边,正不住地摇晃着躺在床上的男子,可是那男子却再也不能有一丝的回应了。
女人嘴里嘟囔着:“这,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叫都叫不醒,还有气啊,可是怎么都叫不醒……”她看见岑语迟走了进来,转身去拉岑语迟的衣摆,急切地恳求道:“仙长,你快看看我弟弟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叫他都不起来,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他是不是中了邪了?仙长你快救救他!”
这时仙羽峰的几人也走了进来,那个生字诀的女孩上前探了探男子的灵识,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救,已经散了。”
那女子一下子蒙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什么意思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弟弟好端端的怎么就醒不来了呢?仙长,仙人们,你们救救他吧!我求你们了!”整个屋子内寂静无声,只有女人的哀声痛哭。
岑语迟说道:“他是被人附了身,为了引你家孩子入局来完成他的计划。可能是因为那人的灵识过于强大,导致他自己的灵识涣散,虽然身体还有生命迹象,但是已经救不回来了。你的弟弟……可能早就不是他自己了。”
那生字诀的女孩似乎见不得这种场面,掩面跑了出去。定字诀的青年看了看凌字诀的青年,似乎是在征求同意,凌字诀的青年点了点头,定字诀的青年便打了一个指诀,似乎要对那躺在床上的男子做什么。
女人见状却突然冲了上去,一把推开定字诀的青年,抱住床上的男人哭喊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定字诀青年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已经死了,留着这个躯壳只会徒增活着的人的痛苦。”
女人疯狂地摇头,泣不成声却坚持反复地说道:“他没死,他还好好的,他会醒过来的……”
那定字诀的青年似乎要继续,却听见凌字诀青年突然说道:“算了,我们走吧。”
几人走到院子里,尹霄阳突然叫住那个凌字诀的青年。
“慕临渊,你为什么阻止宿远?这不合规矩。”
岑语迟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意外,他已经想到了,能和慕临川外貌极其相似的人,只有他的弟弟,在二十五年前的仙羽集上,在那个火光冲天的正午诞生的男孩,慕临渊。
慕临渊停住脚步,他朝前伸出一只手,一小滴水珠落在他的掌心,冰冰凉凉的。
“世人愚昧,明知没有结果,却还是抱有希望。”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将这座小小的山城笼罩在一片忧愁的景色中。
“但是……”
谁又不是呢?
路上的人都静默地在雨中行走着,一个中年汉子怀中揣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大步地向前奔跑,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一般,在这场绵绵的雨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当他与一行穿着统一服饰的年轻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去,那几个年轻人都是生面孔,看穿戴似乎是出自名门的修士,奇怪了,他们这种小村子很少会有修行者出现。也许是刚好路过吧,他这么想着,又转身踏进雨中。
没有人停下脚步,因为大家知道,这场雨过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将被人忘记。
只有那些身体上真正留下的伤痛、隐藏在内心的恐惧、失去了的鲜活生命,将永远在人们的心中留下狰狞的伤疤,慢慢地侵蚀入骨。
但是,终将雨过天晴。
第11章 神木庙
岑语迟美滋滋地看着尹霄阳英俊潇洒气宇不凡的侧脸,心中暗喜,觉得自己抱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大腿。
不得不说,仙羽峰不愧是仙门顶流,就是气派。几个弟子出门抓个邪祟便坐这么豪华的飞车,飞上一个时辰就要耗费几块上品灵石,这种用于享受的铺张浪费,实在是深得岑语迟之心。师兄当家,就是大气!
可是上了车之后岑语迟才发现,驱动飞车行进的竟然不是灵石,而是慕临渊。
慕临渊率先走上飞车,坐到了最里面中间的位置,而后便闭上眼睛,驱使法力于周身流转,为飞车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用以飞行。
真的是,太强了。
岑语迟小心地打量起几人的服饰,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车里竟是人才济济。
尹霄阳和其他几人所穿的便是仙羽峰的门派服饰,每只袖上均绣有六只仙鹤,代表十二仙羽。这套服饰有四种颜色,分别代表仙羽峰主修的四个方向,也可以说是四个字诀——凌定生焱。且根据修为的高低,在花纹装饰上也有着些许的差异。
凌字诀自是主修剑法,属性为金,为仙门中最为正统的修习,也是仙羽峰入门弟子的必修之课。尹霄阳身上的这件主体为白色,便是凌字诀的服饰。众所周知,仙羽峰以凌云剑法独步天下,弟子入门皆要在凌字诀初习一段时间,而后再根据个人素质划分字诀,只有最为出色的弟子才能留在凌字诀,继续接受峰主的传授。
定字诀多在修习身法之术,属性为水,服装主体为黑色;生字诀主修药理,属性为木,服饰为青绿色;焱字诀主修炼器之术,属性为火、土,服饰主体为红色。
岑语迟之前曾细细观察过尹霄阳衣服上的金色纹络,他的修为应是在六阶初期,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