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还好不是我引发你们之间的矛盾。”他耸了耸肩。
当我将诺特带到沉思会成员中的时候,通贝里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相较于莫尔索,他表现得更加热情,甚至在大家一起前往比赛会场之前拍了拍诺特的肩膀。
一些平日里与通贝里更亲近的成员同样围在诺特身边,这使他变得有些紧张,不断往我这边瞄着,好似在求助。
“不喜欢吗?”在爬楼梯时,我问他。
“没有……只是觉得不太习惯。”一贯沉默的男孩面色发红,显得有些兴奋。我当然明白他这样代表着什么——权力可真是种诱人的东西,不是吗?
他不再捂着徽章,而是像其他成员一样大大方方将它露出来。众星拱月之中,西奥多·诺特终于明白为何父亲那样渴望压过马尔福一头。
“你应该多和通贝里交流一下才是,真正要麻烦你的日子还在后面。”我拿出魔杖指了指天空,仿佛那里就是霍格沃茨礼堂的天花板,“先学习一下吧。”
比赛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都不是喜欢这项运动的人。相比起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呐喊,我甚至觉得方才摆弄诺特要更有乐趣些。至于小诺特,他整场比赛都在盯着手上的徽章。
直到结束,他在回过神,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凑到我边上问:“谁赢了?”
“爱尔兰队胜了——”一个沉思会的成员在他旁边大喊,“——克鲁姆抓住了飞贼,但是爱尔兰队胜了——”诺特捂住耳朵,想说什么,但是越来越多的成员往这边走,他只能在人流簇拥之下离开会场。
晚上,所有人处于亢奋中。胜利的喜悦是会传染的,大家都在通贝里家的帐篷前围着。诺特只是含糊地跑回去和他的父亲说了些什么,又跑过来。
男孩们玩着试胆游戏,将一瓶不知道是谁带过来的酒传来传去,女孩们大多在讨论球场上高大的找球手。直到很晚,远处的树林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莫尔索一激灵从地上窜起来掏出魔杖,其他成员也是一样。只有诺特慢上半拍——之前一群男生围着他,那瓶酒一半都在他的肚子里。
一开始,远处的尖叫声断断续续不甚清晰,接着,讥笑声,哄闹声响起,事情变得不对劲。
“都进帐篷里。”我立刻命令成员,“通贝里、诺特留下来,莫尔索你跟我出来。”
跑出营地之后,我才看清终于发生什么。
之前大门口的麻瓜一家被一群戴着兜帽的家伙用魔杖操控着折磨,像是被人们当做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流浪狗。
麻瓜如此……麻瓜出身呢?
我盯着不断移动的人群,他们人数不少,黑压压的像是雨天到来之前厚重的乌云。接着,我在丛林里看见一个与格兰杰极为相似的影子跑过去,身边跟着另外一个女孩。
“格兰杰,格兰杰——疯了!”她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我暗骂一声,正准备跟上去。接着,老诺特不知道从何处窜出来,他神色慌张,拉住我便问,“博克,你看见西奥多了吗?”
我一时担忧格兰杰是否会遭遇不测,实在无心与他多做纠缠,“西奥多和其他人都在通贝里家的帐篷里,很安全。”见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大声对莫尔索说,“你去带诺特先生找西奥多!”
说完,我立刻往格兰杰消失的方向跑去。
“荧光闪烁。”我借着杖尖的光避开脚下的树根,“格兰杰——”
“啊,博克小姐,”我右臂肌肉猛地一抽,回头望去,只见老马尔福缓慢从树林里走出来。他将那根长长的蛇杖敲在我的肩膀上。
“你在担心那个小泥巴种?”
我的心狠狠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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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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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他为什么能够这样做?
卢修斯·马尔福无疑是高大的,他敲下来的蛇杖也未留有余地,我左半边肩膀疼得发麻。丛林的那一边,嬉闹声仍在继续,像是古老部落骤然响起的音符,无休止轮回中的献祭。恶意与恐惧如蛇一样纠缠,空气里盛满腐败的味道。
恶意会传染,像是封闭城邦中的疾病一样——恐惧亦是。
卢修斯·马尔福染上名为“恶意”的瘟疫,他意图将恐惧加在我身上——为了他愚蠢的儿子。但是他忘记了,恶能够催生恐惧,但是同样能催生更大的恶。
恐惧之恐惧,邪恶之邪恶,万物轮转于广袤之海中,亦如祭坛上的香灰。有的落得早些,有的晚一些,没有什么不同。
凶恶的、懦弱的、顽固的、无人性的、兽性的、稚气的、愚蠢的、虚假的、谄媚的、贪婪的、残暴的!他考虑过哪一面?
看人群要与人脱离开来,像是俯视芸芸众生。去看树林另一头的欢宴,看战争、看恐惧的人群、空茫的法庭;看监狱、孤儿、垂垂老矣的祖先;看残杀,看——
——看什么呢?
我抬起眼睛,觉得有些懈怠。老马尔福灰色的眼睛里盛满他的灵魂,我可以肯定,月亮将我们的影子拉得极长,一路延伸到地府去。格兰杰离开的背影在我脑中乱晃,我无法肯定那是真实的,还是引人上钩的幻象。不过总得有一个是确定的,我希望她是真的。
“你没有抓住赫敏·格兰杰。”我说。但是我没有去拿魔杖,现在还不到拿出它的时候,“您想和我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