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吗?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我愿意护着你,即使只是一瞬虚假,只要你肯骗我!”
  玉绰冷声道:“做梦!”
  枯竹挡住她的赤练,而后指尖微微用力,刚才的示弱不过是一场笑话,只要他想,他们都会成为他玩弄于股掌中的傀儡。
  看似占了上风,实则处处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见玉绰转身便拉着虞卿要跑,枯竹只是挥了挥手,他的背部渐渐伸出巨大的、浓墨般粘稠的蝶翼来。
  蝶翼之上全是咒印!
  那蝶翼之上也是细丝,
  竟是早就渗透到了玉绰和虞卿的背部。
  此刻,他轻轻挥动着蝶翼,玉绰和虞卿便狼狈地被牵动着,连同背部的血肉都翻滚着。
  玉绰的妖力还算高,勉强能过自动愈合,她咬着牙强行忍住了,而后便见虞岚冲上前要将那丝线砍断。
  玉绰自顾不暇,还有忧心虞岚和虞卿的情况,她的脸色苍白,指尖的血珠一点点滚落。
  赤练从她手中落了下来,被细丝贪婪的裹紧而后送到了枯竹手中。
  枯竹的手轻轻划过那赤练,如同那些日子里他轻轻地拂过玉绰柔软而红艳的唇一般。
  他在禁地原本只是伪装着一副懦弱良善的恶心模样,想要让这个偶然坠落在此处的蝶族陪自己说说话,若是可以,他还想要趁着她受伤虚弱的时候,趁机吞掉她。
  岂料却在那些日子的陪伴过程之中,他逐渐动心了。
  她整日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个不停,会给他描绘外面的世界;会承诺以后带他出去看很多好看的景色;给他讲了很多外面的故事;也会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伤口,为他修复。
  哪怕知道他自己的伤口是因为违反族规,强行修炼禁术所造成的,是不可修复的,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
  可他仍然可笑地为了那一瞬间的怜惜而心动。
  他的伤口被她小心地保护着,她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了,却还是要用尽所有力气来帮助想自己。
  那么弱、那么好骗,却又那么明艳……
  枯竹喜欢这只小蝴蝶,即使她只是偶然降临,他也想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于是他伪装纯良,不断地在她熟睡的时候将伤口重新弄开,只为了让她多停留几日。
  可指尖的蝴蝶终是要飞走的。
  玉绰说她的伤好了,她留下了很多的疗伤的药,而自己却如何也走不出禁地。
  她以为自己是从小住在禁地的蝶族,殊不知,她所停留的地方,是他终生的囚笼。
  如今,他好不容易从里面飞出,又怎么会轻易回去,且他定然要重新将他的小蝴蝶攥在手中。
  紧紧地攥在手中。
  哪怕,她已经死了。
  那便永远死在他的掌中。
  他从来都是如此,不知疲倦的、贪婪的想要拥有一切。他嫉妒枯兰,嫉妒枯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一切,可凭什么,他从一出生就是个废物?是个平灵?他偷学禁术逆天改命有什么不对?
  瞧瞧现在,他高高在上,他们都是他的脚下尘。
  “别挣扎了,等我杀了他们,就带你走。”枯竹伸手想要环住玉绰,但却被长剑斩断了那双手。
  手掉落在地上,却如同莲藕一般,丝线粘稠地连接着,竟是又重新长了回去。
  可枯竹却彻底被激怒了,他伸手,密密麻麻的妖魔傀儡全部覆盖住虞岚,疯了一般地想要啃食他的血肉。
  虞岚担忧会伤到妖族,不忍下手杀光,却被那么多的傀儡撕咬着。
  “他们都是虚幻的,杀了他们,不用留他们性命,否则你我都要死!”虞卿被牵动着身上的血肉每说一句,便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真疼啊!
  魅朱果让她的痛感加剧,此刻便是如同将她的一片片血肉来回缝合又扯碎。
  她用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不回尖叫出声。
  她被牵制着,看起来完全被控制住了,根本没什么危害。
  如今,玉绰和虞卿都已经被控制,只有虞岚一个妖苦苦挣扎,却是杯水车薪。
  可虞卿从来不是轻易放弃的主。
  她的尾生还在手中,灵蝶虽被细线缠绕,但她的手还能动。
  每一次求生的场景都是如此的相似,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潭水之中,她看到了潭水中自己的倒影。
  那时候朱雀树当时也是缠绕细线想要将她绞杀,他们都想要吞噬她的血液,剥夺她的身体,那也要问问她愿不愿意。
  她虞卿就算是死也要拽着他们一起!
  虞卿咬紧牙关,闭上眼,朝着后方倒去。
  看着像是完全脱力了,那些丝线蠢蠢欲动,只等着在她身后将她完全吞噬。
  枯竹看着她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模样,轻笑、不屑,又看着虞岚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只是挑起玉绰的长发,“你啊,你所珍视的,好像都是废物。你看看他们,连我的轻轻一击都阻挡不了。”
  “谁也救不了你。你要永远的陪着我,好好听话,做我一个的小蝴蝶。”
  属于你的女儿和妖侣都要不复存在,这样,这妖界便只有我一个是你最亲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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