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江池落都和乐乐合作了,萧神怎么就没动静啊】
【因为萧神不行!】
正在窥屏的萧策:……
【我去,刚有人爆出来乐乐和江池落拍完杂志还一起吃饭去了!喵的他们凭什么吃这么好!我好嫉妒!我要爬墙!】
【姐妹不要啊,肯定只是朋友之间单纯吃个饭而已……算了,爬吧爬吧,只要不爬“侧翼”】
【只要不爬“侧翼”+1,“砚池”也不是不行……】
萧策:!!!
【江池落是未成年】
磕未成年是没有盼头的,最多也只能多点判头!
【是哦,那萧神还不如个未成年:)】
【就是就是,我家蒸煮不争气啊!】
萧策:……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发道:【没有,萧策也去吃饭了,而且他就坐在乐宴平旁边。】
咔哒一声,身后的房门忽然打开。
萧策循声看去,便见结束午睡的乐宴平穿着睡衣,迷瞪着双眼从里头啪嗒啪嗒地走了出来。
稍显凌乱的呆毛随着他的脚步轻颤着,在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后,乐宴平冲着他温软地弯了眉眼:
“萧策,下午好。”
摁灭的手机屏幕吞下了群里骤然炸锅的消息,纵使一条条的@刷到飞起,作为当事人本人的萧策此刻也已经没有功夫再去理会了。
“下午好,乐昭,睡得还好么,要不要来点下午茶?”
说罢,不出所料地,他瞧见了乐宴平骤然亮起的眼眸。
于是,萧策不禁勾起了唇,温声道,“冰箱里有蛋糕,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乐宴平应了声好蹦哒着跑了过去,片刻后,他端着两小盘巧克力蛋糕回到了客厅。
其中一盘被放在了萧策的面前,小乐大人将自己整个人窝进了单人沙发的怀抱,开始小口小口地吃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甜味的奶油在口中慢慢融化,吃着吃着他便叼着叉子在不知不觉间又一次地出了神。
萧策看着,眸色渐沉。
乐宴平最近发呆的时间明显变多了。
他其实本身就已经是个很安静的人。有时候,乐宴平甚至能和萧策一起坐在客厅里,一整天都不发一言。
萧策看他的剧本,乐宴平写自己的笔记。偶尔抬起头时四目相对,小孩也会弯弯眉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
但最近,乐宴平却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法解答的疑问里。只要一不小心陷入其中,便会久久无法回神。
而最后,他总会忽然望向他,在犹豫良久后,欲言又止地叫上一声——
“萧策?”
就像现在这样。
“怎么了?”萧策按在扶手的右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然而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得到下文。
乐宴平轻轻摇了摇头,便继续低头吃起了蛋糕。
一时间,萧策心乱如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从他喝醉的那天。
是因为他那天,做了什么事么?
摩挲着杯沿的手忽然顿住,萧策蓦地想起,在他酒醒的那天早晨,乐宴平其实是问过一次。
【萧策?】
【嗯?】
【你还记得什么吗?】
那个时候,萧策说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除了——
一场冗长而无望的梦。
他梦见自己坐在金殿玉砌的宫殿里,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片跪着的人群。
此起彼伏的话语声声恳切、字字泣血。萧策听不清其中内容,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心中渐涨的怒气。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耳后忽然传来了个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不见,却成了这一片嘈杂中,他唯一能听清的话语。
“皇上……萧季渊……不可以。”
那是乐宴平的声音。
萧策骤然回头,但身后是空无一物。
宛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愤怒褪去后,只留下了似曾相识的空茫。
曾经被他遗忘的两个梦境在这一刻,终于卷土重来。
且不提梦到自己是景承帝这事有多么的离谱,但就像刚才说的那样,这是场冗长而绝望的噩梦。
直到现在,萧策也依然不愿去回忆。
但或许正是因为这场噩梦让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什么,才会让小孩至今都耿耿于怀……无论怎么样,他都得问清楚。
萧策想着,终是开了口。
“乐昭,”他轻唤了声,“我那天……”
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看到来电显示时,乐宴平愣了愣,许久才在一声抱歉后按下了接通。
随后,他很轻地道了句:“妈妈。”
对于谢夫人,原主的感情其实很复杂。
如果不是她的坚持,或许“乐宴平”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那个偏远的山村里,在养父养母的压迫下艰难地度过一生。
但同样也是因为她的坚持,谢折衣才留在了谢家,让原主纵使回来了,也只是一块为人所嫌弃的背景板。
她不是谢辰那般唯利是图的人,但她或许比谢辰还要贪心。一边痛惜着自己沦落在外的亲生血脉,另一边又不舍得自小养在身边的母子深情。
她给了原主从未感受过的温情,也让他从一种压迫来到了另一种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