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洛萨·薇拉斯盖兹,郑重朝主起誓。如若有一天,塞巴斯蒂安先生遭遇不测,我会以母亲的名义陪伴在拉斐尔身侧。”
“我会佑护他,教授他。”
“我会爱拉斐尔如生命,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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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星色明亮。
紫藤萝花园亮起了小串灯,一盏盏隐藏在木架后,把花卉照得梦幻而暧昧。
紫藤萝花耐干旱,即使在降水不多的华雷斯,也能在植工的照料下开成瀑布。
而整个花园,都是这样连成一片的紫藤萝花。
地上的大丽菊开得明媚鲜艳,毫不遮掩美意。
花卉间的小路铺满了凹凸不平的石子,洛萨干脆甩下了高跟鞋,赤脚走了上去。
程殊把车停在了花园一隅,也下了车,徐徐走着。
这里的人大多穿了白色的长袍,据说这是当地一小部分人群的习俗。
每个月的中旬,都会集聚在紫藤萝花园中心的小屋里进行灵魂洗涤仪式。
洛萨转身指着那大概只有膝盖高的草屋棚子,问:“这是什么?”
程殊示意她看那些穿着到脚踝的白袍的人士,回她:“这些人的灵魂洗涤屋,他们会坐进去围着蜡烛唱歌祈祷。借此希望上天能宽恕他们生活里不曾注意而犯下的罪行。”
“你信仰这个?我们是要去参加他们吗?”
程殊闻言微顿,否认:“我不信这个,我信仰长生天。”
洛萨第一次听见“长生天”这个说法,她被这个陌生而绕口的名词吸引住了。
“什么是长生天?这是哪的信仰?”
程殊插着兜,站得笔直,慢慢说:“长生天很难用一两句话解释。我母亲是蒙古族人,这是她的信仰。”
洛萨脚趾涂着红指甲油,她在灯光的照耀下弓起脚背,捻住裙子转了圈。
像只振翅的蝴蝶,充满了生机和魅惑,在程殊眼里又多了两分脆弱。
她踮着脚跳舞,眼神一直勾勾地落在程殊的脸上,是光明正大的引诱。
远处的灵魂洗涤仪式已经开始,低吟哼唱声已经响起。
程殊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原本今晚他没有别的安排,他只是突然想带困囿已久的洛萨来看看花。
男男女女的齐声哼唱响荡在花园里,好听而神圣。
“wulululayi..suguqiayiya...”
程殊摸了摸口袋,叠起来的画纸硬硬的,让他心安稳了点。
他哂笑出声,几步上前,一把将洛萨扛在了肩膀上,手掌覆在她的腰上。
“欸!塞巴斯蒂安!去哪?!”
程殊慵懒的声音响起,他坏笑着说:“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他扛着洛萨,不顾一些路人疑惑的眼光,走去了停车的地方。
这里的园子经过了设计,所以卡宴正停在满是大丽菊的地方。
地上装饰的灯光不仅照亮了头顶团簇的紫藤萝花,更是让程殊看清了洛萨红润精致的脸颊。
洛萨被程殊胡乱扔进后座,然后看着他也迈了进来。
她没喘上气,平复了许久呼吸,头发披着有些散乱。
洛萨像是渴了很久的沙漠旅客见到了绿洲,她挽着程殊的脖颈,撒娇意味十足。
她喑哑的声音落在程殊的耳朵里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他粗糙的指腹毫不客气地摸着她的下颌骨。
程殊顺着她的眉骨轻吻,一路到颧骨和鼻梁,像是在唤起什么记忆般,在柔和地看着她。
洛萨没忍住哼出声,还不忘挑衅程殊:“你留着我的画什么时候还我?”
程殊收起了手,他哼笑出声:“不还了。”
洛萨坐着,笑得放肆。
程殊压着眉眼盯她,压迫感十足。
他淡淡吐出一句“闹是吧”,转身伸手打开了卡宴的天窗。
“咔——”
天窗被打开。
洛萨看着垂入车内的紫藤萝花,心里一惊低呼出声,被程殊抓着抱了上去,脑袋露出了车顶。
她隐蔽在一团团花后,眼睛能看透过缝隙看见远处发着亮光的小屋。
远处小屋的祈祷吟唱声还在继续...
程殊放倒座位,嘱咐洛萨:“站好别坐下来,车脏。”
说完他便不再周旋,直入主题。
洛萨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像只缺氧的小兽,在稀薄的氧气里努力呼吸,压抑自己的情愫。
她感觉程殊和自己就是两个追逐游戏体验的疯子,成为了志同道合的队友。
“baby,call me by my name(宝贝,叫我名字)...”
洛萨恍惚间回复:“sebastiano(塞巴斯蒂安).”
“i don't like that(我不喜欢这个).”
紫藤萝花香味扑鼻,她意识迷糊,终究是没忍住,哭出声喊他:“cheng shu(程殊).”
程殊心满意足,他拉下洛萨,把自己的衣服铺在座位上。
夜晚漫长。
他亲了亲洛萨的耳垂。
心想,她成为不了别人的姑娘。
第19章 chapter19·华雷斯
chapter19
清早, 洛萨迷蒙着眼睛起了床。
她简单地只披了件程殊的衬衫,扣了一粒扣子,小麦色的胸脯露了大半。
洛萨赤脚踩在地上, 嘴里叼着起了沫的牙刷,眯着眼的样子十分性感。
“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昨晚上到最后洛萨累得昏睡了过去,没有清醒的意识知道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