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别紧张,孩子,”邓布利多笑起来,打破冰封的夜色,“听起来,这更像一个我无法拒绝的美好条件。”
  “是的,教授,我想是的,”凯瑟琳没有过早松懈,“这么说,您答应了?”
  “是的,我完全乐意做这事儿。如果能拯救雷古勒斯先生,那将再好不过,”邓布利多起身送她,走向门口时,他笑道,“原谅我这个老头子的好奇心,你和你丈夫感情很好。”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教授,”她推开门,就连等候在门外的西里斯,都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怨念,“如果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也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作者有话说
  “她内心世界的重量和浓度,恰似今晚的夜色。”出自《金阁寺》。
  这几章可能有错别字出没,因为写到这里实在校不动了,写完就发了……sorry
  第46章 挂坠盒
  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凯瑟琳不被允许独自离开。
  走出教堂后,邓布利多向西里斯询问了别的事。他们没有回避凯瑟琳,她等待原地,无心去听凤凰社的情报,只想回家睡觉。
  和邓布利多谈判,比和三只巨怪火并更磨人心力。好在结果不坏。
  “布莱克先生,麻烦你送凯瑟琳离开,”邓布利多结束了询问,“路上小心,别忘了你的后背。”
  “哦,教授,您什么时候能对我放心呢?”西里斯抱怨道,却利落地抽出魔杖,“麻烦您一会转告詹姆,帮我给摩托上点机油。”
  “安全驾驶,布莱克先生。顺便一提,和你今夜的聊天很有收获,凯瑟琳。”邓布利多拍拍西里斯的肩,又冲凯瑟琳露出一个笑,消失在黑暗中。
  西里斯收回跟随邓布利多的目光,左手袖口忽然被扯住。他低头,撞上凯瑟琳疲惫的双眼。她听起来已经入梦:“哈……我们走吧,九点了。”
  他熟练地运用无声咒,伴随空间扭曲的爆破声,他们回到了伦敦。凯瑟琳一眼望见不远处的布莱克老宅。她理顺散乱的头发和裙摆,与他道别。
  西里斯摸摸鼻子,突兀地提起:“对了,还没来得及向你展示,我最近得到了一辆摩托。”
  一个月前才驾驶过福特野马的凯瑟琳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西里斯以为自己很酷,可凯瑟琳突然觉得她更酷。
  “要和我去兜风吗?就今晚。我刚刚叫詹姆换了机油。”
  凯瑟琳盯了他片刻,读出这句话不单单是想要一个年轻女巫的羡艳目光,而是一个势在必得的邀请。她有些想笑,但没笑出声,只是提起裙摆,婉言道:
  “很不巧,我今晚穿了裙子。”
  一桶冷水浇下。他嘴角的上扬砰然垮落,仿佛是长久的自负之桥被猛然击沉。带着难以置信,他放软语气,重复了一遍邀请,而凯瑟琳再次提起裙摆来回应。
  “哦,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他冷笑。
  凯瑟琳眨眼:“什么选择?”
  “我早就知道,你会选择礼服的,哪怕被束缚双腿。为了礼服,你甚至放弃和我离开。”
  “我没有选择礼服,西里斯,我也不是真的因为穿了礼服而不去和你兜风,”她温和地说道,“人们都说:当一个女人决定和一个男人睡觉时,就没有她跃不过去的围墙,没有她推不倒的堡垒,也没有她抛不下的道德顾虑,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能管得住她的上帝。所以,你明白为什么我不愿意和你离开了吗?再见,西里斯,我想回去睡觉了。”
  詹姆听见发动机的巨响,狂奔出门,一头撞进扬起的黄沙里。西里斯懒洋洋地搭着把手,看着詹姆几乎咳出双肺。
  詹姆左手按在胸口,气喘吁吁地问:“怎么只有你一个?”
  “她没来。”在发动机的嗡鸣中,西里斯听起来仿佛无所谓。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就是不相信我,”詹姆的眼睛亮起来,他证实了自己在恋爱上的确比西里斯更具权威,“她不是童话里的女巫,不会放弃一切等你大半年的。这种’美德’,只存在于童话。”
  ……
  失踪近四个小时后,克利切突然出现在书房。
  “雷古勒斯主人,她回来了。”
  出乎克利切的意料,雷古勒斯没有抬头。他将画满魂器的羊皮纸揉成一团,在被可燃物和助燃剂塞满的书房里,将其点燃。黑色颗粒从灼热的火苗中腾空而起,如伦敦早年不散的霾,将他的双眼变得云遮雾罩。他拍落灰烬,再抽出一张羊皮纸。
  克利切重复了一遍:“雷古勒斯主人,她回来了。”
  他在羊皮纸上重新起笔:“你一定是看错了,克利切,这才九点。”
  “主人,克利切没有看错。”
  “她上次回来只是一个巧合,大概因为查理·唐森是个傲慢的蠢货,”他草草几笔,勾出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但这次她不会回来了。你知道是谁吗?是西里斯。她跟着西里斯走了,回到了她那学生时代的美梦里,就再也不会回来。”
  秒针拨回四小时前。
  雷古勒斯快速解决了不自量力的异教徒,平定混乱后,卢修斯控制住局面。无人在意时,他走上二楼,进入詹姆消失的更衣室。粉身碎骨掉门锁后,扑面而来的气息唤回童年的记忆。
  西里斯存在过的气息从未改变,如泼洒而出的硫化物,几乎毁灭嗅觉。他站在房间内,捡起了已经失效的门钥匙,想象着凯瑟琳多么欢喜地触碰它时,失手引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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