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这一切都太戏剧性……戏剧到宇智波带土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摆出一副什么态度来。
  命运怎么这么会戏弄人呢？
  这个身形高大的青年不再试图亲密地凑到玩家身边去了。
  他也不再试图挤开那个十分看不顺眼的宇智波镜了。
  他站在那里，忽然开始仔细地端详起了羽衣冬鹤。
  '是阿鹤，也不是阿鹤。是还没有变成'他的阿鹤'的阿鹤，也是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的创建者。'
  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他能把阿鹤再变成他的阿鹤吗？
  早知道会这样……他应该提前拿到一只别天神做二手准备的。
  现在是一定没机会了。
  宇智波带土反复衡量着。
  在经历了宇智波斑和大筒木辉夜之事后，这个原本已经像'找到归途的骏马'一样的青年，此刻又露出了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的郁郁之色。
  玩家趁热打铁地邀请了他。
  说动宇智波带土的难度不大，应该不需要出动小麻袋。
  她的小镜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她用麻袋去套别人。
  -
  在玩家对着宇智波带土一顿叽里呱啦输出'员工待遇'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在默默听着。
  她的言辞并不算特别井井有条，但就是这样想到哪说到哪的言语，才更显出刚刚那些话的真实性。
  不过她也没什么说谎的必要。
  以她的本事，要带什么人走，只是须臾之间的事情。
  玩家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她的喉咙里传出，几个聆听者的表情也一变再变。
  世界真实或者虚假，这不是旗木卡卡西可以插手的事情。
  左右他生活在这里，他的步调和世界保持着一致。只要一切安然继续下去，他完全可以当做今天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但是……
  宇智波带土不行。
  虽然旗木卡卡西没有和羽衣冬鹤相处过，但单从对方搏杀辉夜姬这件事里，他也可以看出羽衣冬鹤是个不容反抗，甚至是称得上独断专行的人。
  这趟旅程，她专为宇智波带土而来。
  所以宇智波带土自然要给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
  他是没办法拒绝的。
  旗木卡卡西用满是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位极容易受到刺激，却偏偏接连受到刺激的好友。
  世道已经将过去那个开朗赤忱的少年，变成了心思难猜的大人。
  “……”
  宇智波带土看到了这样的眼神。
  宇智波带土忽然释然地笑了起来。
  “别担心，卡卡西。我只是要和阿鹤去往真实的世界，这不是件悲伤的事情。”
  这下终于轮到他去安慰别人了，虽然效果看上去并不怎么好。
  “带土——”
  “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卡卡西。”
  宇智波带土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旗木卡卡西接下来的话。
  不可否认。
  如果有的选，宇智波带土一定是希望带着阿鹤一起生活在那个未来即将变得更加美好的木叶，如果可以，他还想同卡卡西做邻居。
  但这个规划注定是很难变成现实的。
  不仅是因为玩家道出的'真相'，更因为宇智波带土身上背负的诸多罪孽。
  如果他死去了，那些事情自然一了百了。
  但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他身上的罪孽就还没有洗清。
  一个模糊却又完整的想法，渐渐浮上了宇智波带土的心头。
  既然所有的事情目前都是阿鹤的推演，那么现实的未来就有无数种可能性。
  不是月读计划那样剑走偏锋的设定。
  这一次，他完全来得及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将忍界的未来雕刻成他想要的模样。
  虚假的未来人物去往真实的现实世界。
  这种事情光是听上去，就是一股子秩序混乱的味道。
  但是……
  去他妈的。
  宇智波带土心想。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喜欢前瞻后顾的人。
  他要跟着阿鹤走。
  他就要跟着阿鹤走。
  他没法拒绝阿鹤。
  他也没法拒绝自己的心。
  -
  “要一起去吗，卡卡西？”
  宇智波带土冷不丁出声，看似随口一问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在认真邀请还是胡乱玩笑。
  旗木卡卡西不禁哭笑不得。
  但他是走不了的。
  “我现在是木叶的六代目。”
  没办法抛下百废待兴的木叶，至少在鸣人成长到能够接任之前，他是不能退休的。
  宇智波带土没吱声。
  他也知道不可能，但抱着微弱的希望还是问了问，结果现在希望见底了。
  “其实现在这样也很好，虽然隔得远了点，但是大家好歹都有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
  旗木卡卡西是知足常乐的。
  眼下的结局已经比他想象中的结局，好上千倍万倍了。
  “……”
  看出不死心的宇智波带土似乎隐隐有'撺掇羽衣冬鹤把他这个能干的牛马好兄弟，也一起收拾打包带走'的想法，旗木卡卡西连忙头疼地把他按在了原地。
  “我真的没法走。”
  银发青年无可奈何地单手摁了摁额头，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笑，摇头道，“还是有机会的话，你去问问其他推演世界的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跟着这位羽衣小姐去共创新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