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马鞭带出了呼呼罡风,这声音旁观人一听就知这一鞭怕是能带走那奴仆半条命,但没人敢多说一句惹少年不快。
郭嘉自知自己惹过头了,抬起手臂准备硬扛住这一鞭。
怎料突然杀出一人,手中长剑出鞘,银色的剑光迎着马鞭而去。只听一声脆响,那马鞭被截了两半一半掉落在地一半在那少年手中。
少年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似是被剑技吓傻。
那人收剑回鞘,转过身来微微弯腰询问着郭嘉是否还好。
那人冠上饰羽,衣袖翩然,俊美身姿若是在往日郭嘉定会夸赞几句,可如今郭嘉却被那人的样貌吓了一大跳,只因这人长相与萧佚相像万分、甚至可以说如出一辙。
难道他们在幻境中有一样的面容?
郭嘉这么猜测着。
随机这种猜测很快就被打破,因为那人无论神情还是语言都是一副十分陌生的表现,就好像他们不曾见过。
“吾记得吾教尔等骑射意为守家护国,而非让汝等在此欺凌他人。”那人肃穆着脸教训明显是带头的几个少年,他呵斥着那些左顾右盼不知该做什么的人,“还不快将人放了,这般小气之态也不怕他国人耻笑!”
那些人被说得面红耳赤,松了压迫着少年的手。
少年起身踉跄了几下,只是被桎梏住太久手脚不怎么利索,他走向郭嘉将人扶了起来。
“吾先送赵政回去,”看见郭嘉一身伤痕的那人声音顿了顿,“这个奴仆吾买下了,稍后家仆会将钱币送至府上。”
郭嘉几乎是被赵政拖拽回去的。
在听见那个名字时整个人都呆滞了,他原先只以为是幻境胡编的故事配上了耳熟的朝代,现在又出现了萧佚与赵政,这真的只是胡编乱造之事吗。
古书中曾记载始皇生于赵国邯郸,因其父之因不受赵人待见,后不久秦庄襄王贿吏而逃,被留予赵国的始皇与其生母日子愈发难过。这时一剑客游历至赵国,剑客善论得赵孝成王器重,留邯郸以教骑射为生,后与始皇相识随其回秦。但因为年代较远,剑客是否存在及其姓名都已无从考证。
赵政的母亲还在外做工并未回来,赵政将两人迎至屋中后去寻仅有的草药,屋内只剩下郭嘉与萧佚。
郭嘉咳嗽几声,他试探的呼喊着那人的姓名,“萧佚?”
?
萧佚疑惑地侧头看来,“谁?尔是在唤吾吗?”
郭嘉点了点头。
“在下萧清长,楚人也。”
第10章
郭嘉在被萧佚买下来后就赖在了对方身边,美名其曰贴身随侍,若让萧佚评价一二,怕是会摇着头感慨郭嘉那能力还不如新仆。这前后差距太大,萧佚与赵政二人早已观察出郭嘉不对劲之处,但二人并未声张只是放任这人在身边。
萧佚那日帮助赵政一事被别有用心之人捅到了赵孝成王那边,赵孝成王大怒欲要将萧佚下狱。
得知消息的萧佚安抚住前来报信之人,送予一定钱财做报答。他转而去内室换上了赵国服饰与衣冠,卸下腰间长剑带着郭嘉一同入宫求见赵孝成王。
“赵王欲问你罪,这时候不带着赵政奔逃反而进宫见赵王,看来清长很有把握。”郭嘉以随侍的名义跟在萧佚身边,但其言语行径倒是与友人别无二般,萧佚也不在乎那么多虚礼索性随着对方。
萧佚目不斜视,来到王宫前求见赵王,见侍从进入宫殿他才言明,“一国之君,最重颜面。以此为点,言语攻之,自有胜算。”
“赵王顾忌流言,清长陈情切中赵王心思,赵王自会轻拿轻放,你还有了反咬那人一口的机会。”郭嘉很快就猜测出萧佚想要做的事情,“可这是赵国,而你为楚人,终究是他国而来。”
“吾不需要咬死那人,只要赵王此次信我即可。”萧佚整理了一番衣冠,在侍从的带领下进入王宫。
高坐殿上的赵王面色威严,身前的几桌虽被侍从重新清理一番,仍然可见不久前赵王大怒时掀几的痕迹。两旁是厚重的屏风,那人虽有意躲藏却逃不过萧佚的感知,他能听见那人紧张而沉重的呼吸声。
跪伏于毡垫上的萧佚下拜,再起身时面上已是一副愧疚的神色,“臣愧对大王信赖,不与大王申请便做了此事,还请大王治罪。”
“哦?先生所犯何罪?”赵孝成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但眼前这人是他器重的人才,他决定听一听对方的理由再治罪。
“臣之罪,其一为逾距,擅替大王担忧赵国声誉而阻拦他人磋磨秦王之孙;其二为傲慢,身在赵国实为楚人,只因大王器重便随意教育赵国贵族之子知礼,却忘记臣只是楚人如何配行这师生之仪。”萧佚再拜,言语诚恳情深意长,说得赵王心中动摇。
赵王再问,“担忧赵国声誉?昔日秦人于长平坑杀我赵国兵卒,城中赵人无不深恨秦人,他们不过少年意气又怎能说是磋磨?”
“大王应是知晓这赵政为子楚之子,赵政为秦国王孙虽生母身份低微,然终究是秦国王室。如若赵政死于我赵国,或是被他国人目睹赵政受辱,传入秦国无异于将秦国脸面踩于脚下。可赵国如今可还有与秦国一战之力?”萧佚忧心忧民为君分忧的模样打动了赵王,见赵王神色缓和他进而继续说道,“更何况那日还有秦人受诸位公子欺凌,那秦人不过一家道中落被迫出来做工的平民,非秦国贵族非秦国王孙只是秦人就这般待遇,各国岂不都以为大王、以为我赵国子民皆是那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