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黑很快回道:[唉,说什么酬劳,又不是生意人。帮兄弟的忙嘛!]
  [辛苦了,改天请你喝酒。]
  [喝酒就不必了,你腿还没好,大家合计在酒吧开业时给你点养乐多。哈哈。3号不见不散!]
  周朗星转了一笔钱过去。
  那些推辞的话听听就算了,那么晚劳烦人家,一点表示没有,久了会有怨言,兄弟没得做。
  第12章 示弱的周朗星
  秦烟没吃饭,没喝水,只顾盯着墙上的时钟。距离零点还有半小时。
  屋内只有一盏发着黄光的灯。
  忽然,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声:“您的外卖到了!”
  秦烟眨眨眼,盯得昏暗的地方太久,双眼变得迷离。他寻着那扇蜜蜡色的木门,对着门外的人说:“我没有点过外卖,你送错了。”
  屋外紧接着响起一道朦胧的声音,说话的人刻意压低了音量,秦烟分辨不清。
  外卖员紧接着说:“有人送的呗!下单人留言,他姓周。”
  秦烟一怔,是周朗星!
  心中顿时起了一阵阵名为愧疚的涟漪,难为周朗星不计前嫌,还猜到他吃不下晚饭,特地送来宵夜。
  秦烟开了门,只见外面的人一身黄衣,还戴一顶黄帽。从他手中接过包装精美的外卖礼盒后,秦烟左右看了看,夜太深,再没有其他人在外闲逛了。
  他回到家中,扫一眼时钟,还有27分钟。
  拆开外卖盒,香味扑面而来,惹得肚子呜呜叫。他忙不迭地打开装筷子的盒子。
  迅速解决完宵夜,秦烟收拾好垃圾,再次坐回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只至关重要的木盒子。
  此时,距离零点还有十分钟。
  他瞟了一眼桌上的手机。要不要问候周朗星?或者向他道歉?
  算了,如果他已经睡下了,为了排解自己的愧疚吵醒他反而不美了。
  秦烟重新望向墙上钟表。
  当时针和分针齐齐扫过“12”的数字,秦烟全身一震,两只手颤抖得几乎要丢掉木盒子。
  他打开木盒,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秦烟茫然无措地下意识站起来,寻找可能打开盒子时崩出来的东西。
  半响,他无奈拿起发黄的纸条,上面是一行字——不,那是一剂良方!
  头七当天,取得亡者的墓土,混合本人的头发,燃尽后,埋进香炉里,插上三支香祭拜,便可见亡者的魂魄了。
  原来是看得见的鬼魂,而不是摸得着的身躯。
  但不要紧,物种不同,又有什么相干。他们能再见面,便是极其幸运的事了!
  秦烟激动得踱步,紧紧攥住那张发黄、黯淡、还有霉味的纸条。但他忽然顿住,神色变得犹疑,墓土、头发、香炉、香烛……此时此刻,身边能利用的也只有头发了。
  他抿住两片唇瓣,已经等不及天亮了,现在、马上、立刻,他要将这些东西全部弄到手里!
  容不得一点时间的过失,他要立即见周叔容!
  秦烟拉开门,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在门口竖着耳朵偷听的周朗星立刻倒了下去。
  他漆黑的眼瞳倒映出一张清丽但线条紧绷的脸。
  秦烟的神色凝固了。
  他的目光缓慢而警惕地低头俯视黑发男人。
  “朗星,你为什么不在家中睡觉?”他面色薄怒,染上一层浅粉,嗓音却是温柔的。
  老实人发怒最可怕了,周朗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没有起身,维持弱小的姿态仰视着秦烟:“我在等你今晚的行动。秦烟,你现在要去哪里?”
  “你要阻止我?”秦烟看了眼他的左腿。
  “不。”周朗星弯了弯眼,他轻轻扯住秦烟的衣角,“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都陪着你。”
  实在过分。他本来皮相就好,还仰着脸,作出脆弱讨好的模样。
  秦烟偏偏吃这一套,神情软化下来,怒气渐消了。
  周朗星不信“秘方”也罢,只要不捣乱,什么都好。他一定要跟着那也无所谓。
  秦烟蹲下来,搀他起来。
  这一次,周朗星不再逞强了。
  “秦烟,”周朗星握住他的手腕,凝视他的眼睛,“你消气了吗?”
  秦烟的眸光微动。
  他理智尚存,哪里不清楚周朗星先前的担忧。不信“秘方”也是人之常情。他不怪他。
  “我不生气了。”
  “那便好。”周朗星松开了桎梏。
  “你一直等在门外吗?”秦烟想起了那顿宵夜,“我开门时,你躲在哪里?”
  周朗星低声回答:“电梯里。”
  “你给我叫了外卖,自己吃了没有?”
  “吃了。我又没有自虐的爱好。”
  “那不一定,”秦烟此刻的情绪很正常,“要是你专门饿着来博取我同情心呢?”
  他近乎自语,“他总说我心太软了,要我改一改,不然会被欺负。”
  谁舍得欺负你——这句暧昧的话缠绕在唇色间,吐不出来。越是紧要关头,周朗星越是不能越界。
  手机忽然震动,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目光微闪。
  秦烟把自己有些松垮的头发重新扎好,边问:“家里人催你回去了?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周朗星绝不松口,“不是家里人发来的,我爸今晚也没回家。”
  触及到周家冷淡的亲子关系,秦烟也不能再说什么,安慰道:“对啦,我下次再请你吃敲馄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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