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听说他四叔和八舅前段日子出了事,惹的人就是这位王爷。那两人如今还在牢中,等着秋后问斩。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除了求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街纵马,险些伤及无辜,自己去衙门领罚吧。”
  “谢王爷,谢王爷!”
  他伏地不起,直到马车远去。
  马车内,姜姒把玩着手腕上的佛串,笑得无害而娇憨。哪怕是已为人妇,哪怕是还怀着身孕,她脸上那种稚嫩与绝色相融合的美,在一颦一笑间越发的显现出来。
  慕容梵目光包容,暖意生情。
  “就这么高兴吗?”他问。
  姜姒歪着脑袋,娇媚天成,“这都是那宋三自找的,谁让他不仅行事张狂,还心术不正。你教我的,不可作恶,但可顺势而为。我这么听你的话,你不高兴吗?”
  “我教你的何止这些,为何其他的话你不听?”
  这话一出,姜姒瞬间热血上涌,冰肌玉骨泛着粉色,恰如霜雪覆上了一层花瓣,因为她想到了床笫之间男人的那些循循善诱,以及自己偶尔的不配合。
  “你…你…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了?”慕容梵欺近,原本柔和的目光生变,仿佛是苍穹投下巨网,一点点地收紧着,让人无处可逃。
  姜姒确实无路可逃,只能往他怀里钻。
  ……
  且说那宋景志连家都没回,直接去衙门领了罚。
  这样的罚因着没有苦主,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传得到处都是。
  宋家人如何商议的无人知,但出面的是宋玉婉。
  宋玉婉递了帖子进芳业王府,方嬷嬷将帖子展示给姜姒看。姜姒漫不经心地瞅了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见就见吧。”
  她几乎没怎么梳妆打扮,宽大的衣裙如水泄地,说不出的矜贵又随意。松挽着一个脑后髻,髻中仅一根玉簪。
  论辈分,她为长。
  宋玉婉见到她,自是要称呼她为十七皇婶。
  “我那弟弟离京一年多,不认识十七皇婶,实属无意冒犯。十七皇叔大人有大量,并未与他计较,我想着十七皇婶也不会与他一般见识。然而他确实失了礼数,又碍于自己是个男子,便托我这个当姐姐来给十七皇婶赔个不是。”
  “这么说来,我与王爷不与计较是应该,他事后来赔礼却是当夸?”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玉婉面色微变,“十七皇婶,你误会我了。”
  姜姒看着她,瞧着有些懵懂。
  明明看上去最是一个不怎么知事,除了美貌一无事处的女子,但她却再也不敢小瞧。她不仅不敢轻视,反倒心神一紧。
  “十七皇婶,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看你是个聪明人。”
  “……十七皇婶,你真爱说笑。”
  “我会变戏法,但我不会说笑,我只会逗人笑。”
  “……”
  她挤出笑模样,“十七皇婶就是会说笑。”
  “你说我会说笑,我就权当你是在夸我。”说到这,姜姒浅浅一笑,笑靥如花盛放在极妍的脸上,眼底却是越发的冷淡。“问句不好笑的话,你可得老实回答。”
  “你问。若是我知,必会如实相告。”
  “你必是知道的。”
  但是过了好半天,姜似却是没有问。
  这样的她,矛盾而不自知,让人看不透。
  宋玉婉没忍住,问:“十七皇婶,到底是什么事?”
  姜姒将手腕上的佛串取下,把玩起来。她一颗佛珠一颗佛珠地捻着,直到捻到那天眼石时才停下,慢慢地睨向宋玉婉。
  “那日在祥秀苑,姜侧妃所用的毒是从哪里来的?”
  第80章
  宋玉婉盯着那佛珠看,那天眼石的纹路如复眼,流转着绮丽而奇异的色彩,幻化成数不清的光圈。
  她自己原本也有一串,仿着这串而制。但仿品就是仿品,哪怕佛珠再是润泽饱满,其点晴之处的玉石比之眼前这枚天眼石相差不知多少。
  天眼石的光圈将她围住,她恍惚听到姜姒的问话,心神震了一震,下意识回道:“那日原本我是打算一人去看望你和方姑娘,碰巧遇到姜侧妃,我想着你们姐妹情深,便不疑有他地与她同行,如何知道她有害你之心。”
  “也是。”姜姒依旧把玩着天眼石,语气有些沉重。“我与她姐妹一场,若非事实摆在那里,我也不相信她会害我。我们进祥秀苑时,自身以及随身之物皆检查详细,我实在是想不出她是哪里弄到那些害人的东西?”
  一时无言,宋玉婉不知在想什么。
  姜姒幽幽地一声叹息,“实不相瞒,她害我不止一次,实在是防不胜防。我此前一直长在京外,于京中之事知之甚少,这等姐妹不和的丑事我又不想让王爷知道。
  如今她是福王侧妃,我们始终免不了有往来。如果不知她的手段,日后岂不是更加胆战心惊。你我同为天家妇,你若是知道一些,还望不吝告知。”
  这番话既揭了自己的短,又示了弱。
  宋玉婉原本还有些忌惮于她,觉得她能独得慕容梵的垂爱,必是有过人之处。听到这番话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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