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于远山震怒,“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沈余欢和他对视,丝毫不落下风,“那不如我去告诉邱玉萍,其实这十年来,你一直都和我保持联系,也一直在暗中接济我?”
“无凭无据,你以为她会相信你说的话?”
沈余欢冷厉的目光闪过一抹玩味,“证据对她来说,重要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想要根除,可不是件易事。”
于远山怒目圆瞪,却无法反驳。
两人僵持不下,终是于远山妥协,“在这等着。”
沈余欢接过银票,塞进袖筒,转头又斟了杯酒,看着杯中清澈的液体,她缓声道,“真可惜,你连怀念都不配。”
话音落下,她将酒一饮而尽。
不知为何,于远山觉得脑袋开始发胀,眼前的东西像蒙了层厚重的雾,轮廓都看不清楚,吸进的空气堵在喉咙口,不进不出,憋的整张脸通红。
强烈的不适驱使他伸手扼住喉咙,脚步虚浮站不稳,身体向后栽去。
侍卫见状,赶忙上前左右搀扶,才免得他躺倒在地。
“快……快……制……住她……不……找……大夫……找大夫!”他涨红着脸,四肢酸软根本使不上力,只能用气音吐.出这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侍卫想行动,奈何抽不开身,只能僵在原地。
沈余欢冷眼看着,“别费力气了,这是我自制的毒药,除了我,无人能解,我没别的要求,开门放我走,三个月后,我自然将解药送到,否则,你就等着五脏溃烂而死吧!”
第04章 第4章
沈余欢从袖筒中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喂给于远山吃下。
“这是一半的解药,暂且能缓解你现在的症状,另外一半,我会在三个月之后给你。这三个月中,你的症状只会减轻不会消失,你也不必去找别的大夫,因为都是白费力气,我的毒全天下只我一人能解,不信,于侍郎可以试试!”
于远山咽下药丸不久,气血开始顺畅,心跳也逐渐趋于平整。
他扶着侍卫站稳,气息还不稳,“三月后我如何寻你?”
“南边城墙脚下。”
……
沈余欢自于府后门离开,往宫门的方向去了。
宫门前的几条大街,是整个京都最热闹的地方。
今晚她不能回仁和堂,按照于远山的作风,此刻她身后定跟着尾巴,剩下的银两只能一会儿找机会雇个人给老板送去。
沈余欢穿梭在人群中,正大步走着,忽地眼神一动,嘴角一勾,随即脚尖一旋,往京都最繁华的来福客栈去了。
正是酉时,来福客栈热闹非凡,大堂中弥漫的酒肉香飘到门口,伴着楼顶天台传来的悦耳琵琶声,引来更多的食客和住宿者。
沈余欢大步跨过门槛,还未将大堂内的景象看清,耳边便炸开“锵锵”两声巨响,紧接着,大堂内喝酒吃肉的,一楼二楼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往这边投来,沈余欢顿觉浑身不自在。
沈余欢方欲转身,却被热情的掌柜和小二半拉半扯进了一旁的雅间,“恭喜二位成为本店自开张以来第九千位进店客人,今夜开销全部由东家承担。”提着锣鼓的小二跟在一旁解释道。
帘幕放下,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只能透过侧面半镂空的实木屏风隐约看见外面的景象。
沈余欢见店小二离开,抬脚要走,却被一旁的人叫住,“姑娘,这是京都客栈的规矩,若是姑娘这个时候离开,怕会被店家误以为是不祥之兆,恐惹来祸端。”
这声音温润磁性,像是在哪儿听过。
她侧目,定定看了须臾,不久前的记忆重新回笼,“你是上午来就诊的病人?”
林梦寒颔首,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解释道,“方才去仁和堂敷药,回来时正巧看见姑娘站在来福客栈门口,本想打个招呼,不想却弄出这事儿来。”
他垂眸讪讪一笑。
沈余欢疏离地点点头,没说话,走到半开的窗柩前向外探望片刻,复又环顾客栈一周,转身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余光瞥见他斜倚着门的背影,开口有些犹疑,“你是正巧碰见我,还是跟了我一路?”
林梦寒背影顿住,转过身看她,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我自小嗅觉灵敏,草药味尤甚;你才敷完药,味道还未消散,若我没估计错,你是从客栈前第三条巷子口开始跟着我,中间短暂消失过,待我快到客栈门口时你才又出现,这也是为何你会与我同时进入客栈的原因。”
她方才在路上就觉得诡异,她从于府出来,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身后有人紧跟着。
她状似无意回身看时也能依稀看见几个慌乱错开的影子,伴随着若有似无的药草香;可到了宫门口,药香和被跟踪的紧迫感一同消失。
不多时,那药香又重新回笼,且愈发浓郁,而从于府便跟着的人却消失不见。
如今想来,药草香消失的那段时间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去解决她身后跟着的尾巴的时间。
他此刻束发的模样和早些时候倒不相同,虽然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自然天质不曾变过,可晨间他衣衫沾灰,尽是褶皱,头发披散遮脸多少有些不修边幅;不如此刻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外露的气质风度,加之自进门始就有意与她保持一定距离,若不是正人君子,那就只能是酸文假醋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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