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至于她假冒平宁公主之事……权做受冯昭与曹襄胁迫,或不然她广告天下,皇帝因私念构陷宣王府谋逆,屠杀宣王家眷,并祸及冯太傅与阮御史,而今还要将冯昭赶尽杀绝。她有皇帝近侍的手书和皇帝私令为证,届时,皇帝自顾不暇,便无从问罪青予。
宁家……她与三哥如今尚能维持体面,但心中已有隔阂,待宣王府之事告破,姚珲定会趁势而起,宁家与平南王府不得已要做出抉择,无论选择在皇帝还是在姚珲,宁家她都无法回去了,但她可以偷偷去看阿姐,阿姐不会怪她的,不会生她的气……大概会气,之后也会消气,阿姐不会不要她的……
还有谁……虞循……
宁知越滞住,瞒过其他人容易,糊弄他……不行的。
青予与曹襄、冯昭交往过密,又冒充平宁公主,纵使她没有行凶,也会被认定包庇同谋,虞循会放过她吗?
哪怕她用皇帝的卑鄙行径混淆视听,在虞循那儿一码归一码,他会体谅青予的无辜与无奈吗?
他曾许诺她,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背离她,若她一定要保住青予,他还会遵守承诺吗?
若他坚持要问罪青予,她又该如何?与他为敌,还是将青予交于他,任他处置……
不,绝对不行,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青予,可虞循呢,该如何安置他,难道真的只能在他们之间做一个选择?
“敏敏……你在听吗?”
“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娘子……”
“芙蕖与你说话你也不答,你怎么……”
宁知越回了神,这才发觉自己早已被姚珂从公主禅院外带回寺内客院,芙蕖也隐有忧色的看着她。
“哦,芙蕖回来了,那你回去吧。”
后半句是对着姚珂说的,登时激得姚珂跳脚,叽里呱啦数落了宁知越一通,宁知越没听进去,也浑不在意,姚珂见状气呼呼丢下一句“我再也不和你玩了”,转头便没了影。
“娘子何必用这种法子支开县主……”芙蕖无奈叹息,碰见宁知越淡淡看过来的视线,只得转开话题,“奴婢问过寺里的僧人,无人留意到她的去向,娘子屋里也就昨日换下的衣物被取走,其他东西不曾丢失,看着倒是真是称职,可今日发生这样的事,又是在清晨,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不知情,却不曾来问候娘子一句,实在可疑。奴婢猜想,吴家郎君的死,会不会与春杏有关?”
宁知越沉默着,吴秋宗与吴夫人被衙差带走之际,芙蕖瞧见往寺内去的大批僧众,猛然惊住,这才想起这一早上都未曾见到春杏,回了她的屋子也早已不见人,屋内收拾的干干净净,不像住过人,便起了疑心报与她知晓,之后又往寺内探问春杏的行踪。
“或许吧。”左不过是曹襄的命令,春杏也好,其他人也罢,追究这个有什么意义。
“那春杏逃走恐会对娘子不利,娘子何不将此事告知世子与虞郎君……”
宁知越斜眼睨过来,目光淡淡然看了她一晌,芙蕖默然埋下头,良久,方听宁知越喃喃道:“再等等,会有办法的。”
第169章
之后接连几日,姚琡领着轻风、轻云几个打着闲逛之名在南漳县城内城外游荡,实际暗里在找祝十娘夫妇与李漳三人。
他找过那日送走那伙孩童的沙弥,打听出那几个孩子所在,然那些孩子是受祝十娘夫妇糖人果子之类的小玩意诱惑,不知她们从何处来,也不知晓他们之后去了何处,就是他们的阿爷阿娘对此也一无所知。
如此茫然找人,与在大海捞针有何异?
起先两日,姚琡还斗志昂扬,积极思索从何处搜寻祝十娘等人的下落,他琢磨着祝十娘几人既然与宁知越约定要从旁协助除掉曹襄,假以宁知越之名引出三人当是个不错地法子。
他张扬的在城中买办汜州当地货物,又准备干粮马匹,对外一律宣称是用作回越州之用,并格外明显的提及宁知越的名字。
结果又是两日过去,祝十娘夫妇没有寻上门,虞循先来找他,很是无奈地让他放弃这个办法,因为他已成功引起杨德的注意。
公主偏帮宁知越,为她解围,杨德明面不好违逆,也以为证物不足,吴夫人那番疯言疯语的证词不够充分,可空穴不来风,吴夫人既有此言,必定还有些特别的缘故在里头,需得细细拷问。
这四日下来,他令吴夫人将吴通与曹荣父子勾结一事到张绍金等人“提醒”她宁知越要来报复这一过程重复审问了不下十遍,每一遍誊录一份供词,又令衙门差役去向城中百姓搜罗与这桩大案有关的所有传言,再以杜昆和韩阳平的供词做比对,其结论是越发认定宁知越在这桩案子里行迹可疑,意图不轨,更要细究其罪过。
虞循有心纠正杨德的偏见,极力辩解,但也只是徒劳,杨德对宁知越的偏见本是受他牵累,而后因吴秋宗与私见祝十娘一事演变得
无法收场,必不会轻易放过宁知越。
姚琡闻言既气恼又焦灼,曹襄布好了陷阱等着敏敏,杨德也在火上浇油,祝十娘夫妇又寻不到人,全都是对敏敏不利的消息,偏偏那个被盯上的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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