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虞循与宁知越对视一眼,看来杜昆是警醒了,知晓凶手的真正意图,只还不敢将实情吐露出来。
  许仲昇还要调遣人去寻张世恒,没再久留。
  虞循看着人走远了,方问宁知越对此事如何看?凶手和陈小川的行为都让人看不透。
  “大约是信不过?当初凶手能利用他们将毫不知情的陈家人赶尽杀绝,对他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又能有多放心?反过来,张绍金、杜昆这些人见识过凶手除掉陈家的手段,未必不会防着,两方心中都有疙瘩,走到今日这一步也是迟早的事。”
  这个解释很合理,但虞循还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从郭良和邓天锋的死,到张绍金和杜元钦,我们是知晓了事实真相方才觉得这个凶手除掉几人的手笔,但你若事从普通百姓的视角来看呢?
  “郭良和邓天锋的死状牵扯到了陈家,好在我们破解了陈宅里的秘密,消除了百姓对女鬼传闻的恐惧,也消解了他们与陈家的联系,但现在张绍金和杜元钦的死,除了他们自相残杀,陈小川的出现又将此事与陈家牵扯上,这些人与陈家或多或少都脱不了干系,你想想百姓会如何看待这些人的死,吴夫人又为何对你恨意那么深?”
  话说到这个份上,宁知越还有什么不懂的。
  “报复。凶手想营造出有人为陈家不平,又替陈家人报仇的迹象。”
  吴夫人只有吴秋宗这么一个儿子,本就如珠如宝一样捧着,知晓宁知越为调查当年真相而来,郭良和邓天锋对付她都没能落得好下场,那他们吴家呢?会不会也有一天找到吴家头上?
  吴夫人怕她伤害吴秋宗,除了表现出敌意,又小心防备着,也想不出妥当的方法应对……郭良和邓天锋死后还有张家和杜家顶着,那么等张家和杜家都不在了,吴夫人爱子心切,恐惧也就日甚,说不定会生出除了她的心思。
  好一招借刀杀人,还是一个她不会在意,更不放在心上的人。
  芙蕖听得心惊,“那我们是不是得盯着吴夫人?免得她做出昏头的行径来。”
  虞循颔首,“是该盯着她,不过不一定是防着她的疯魔举动,更是防范凶手为了加深‘为陈家报仇’的传言。”
  “那奴婢交羽书去盯着?”她们现在身处县衙,虞循也回了南漳县,张家空无一人,也无需谁守着了。
  芙蕖行事利索,话刚落,人已与宁知越暂时辞别,往县衙外去了。
  宁知越其实也没多在意此事,吴夫人伤不到她,她也不会对吴夫人做什么,但要说凶手会杀了吴夫人……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没再理会此事。想到虞循突然去了汜州,还待了三日,这会身边又只有一个阿商,忽觉他也太大意了,若是凶手预备对他下手呢?
  但她没抱怨出声,只问他:“我听说你派人去找姚琡了,是打算让他去越州调兵?”
  “嗯,那些军将多是平南王部下,不管能不能成,世子的面子他们总会给的,即便上奏朝廷需费再多费时日,也好过其他人求见无门。”
  宁知越点头,“若是如此,当即刻将人找回来,还是他已经去了?”
  “没有。”虞循摇摇头,也颇纳闷,“我已命萧盛去寻人,但至今还不见他们几个,更无半点消息,只能再等等了。”
  姚琡平素虽然不靠谱,但对自己安危颇为重视,在逃命跑路上还是很有心得的,又有轻云、轻风两个跟着,宁知越并不担心他。
  不过虞循说萧盛去找人了,那李漳呢,怎么不见他踪影?
  想起此事,宁知越又记起他突然去了汜州的事,因问什么缘故?
  “两件事,一桩是姚琡人影未现,目下仍需袁志用控制局面,保汜州安宁,另一桩……汜州境内不安稳,我想还是请公主回京的好。”
  两桩都是他职责所在,不过看他神情,似乎商议结果不太好。
  果然,他长叹一口气,说:“袁志用没一口应下,却也没有拒绝,似乎打算观望局势变化,靠他仍旧太过冒险,还需令想对策,而公主……公主以为有袁志用护卫,无甚可忧心,不仅不肯回京,反而定下今日启程往慈安寺去。”
  宁知越眉头一拧,这平宁公主也是行事古怪之人,如此纵容驸马……
  她将今日问过住持的话也讲与虞循知晓,又猜测起公主和驸马在寺里祭奠亡者会是谁。
  虞循道:“有冯家人不错,但当是还有阮家人,到底有些忌讳,不便与在外宣扬,才请住持保守秘密吧。”
  也是,阮家娘子从前也与公主交好,私设祭坛也是应当的。
  “娘子……”就在这时,芙蕖面上沉色,脚下步子生风,急忙忙冲撞开过路差役,声音里竟难得一见地添上几分颤抖,顾不上喘气,干瘪着嗓子将一句话全部吐完,“娘子,世子和周小郎君被人掳走了。”
  第122章
  乍闻此噩耗,宁知越和虞循面上俱是一凛,正待问她如何知晓此事,视线扫向她身后,瞧着门外羽书随着萧盛和石僧前后错落着快步走来。
  许是赶路着急,萧盛与石僧形容狼狈,身上衣衫也皱皱巴巴,待走近些,宁知越才注意到萧盛墨绿的衣袍上还有点点墨色痕迹,右上臂也被划开一道口子,破损的口子边缘往外晕开了深色血迹,显然是与人打斗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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