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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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威宁侯府分家之后，檀苑这边便不再与别的院子有所往来。
  好在下人们只是依照原先做事的地方划分了不同的阵营，总体上与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徐初檀精心在檀苑里挑了一个在威宁侯府做了几十年事的嬷嬷，让其帮着去探听探听主院膳房里的消息。
  那嬷嬷在威宁侯府混了十几年，必定有些人脉，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知道主院膳房里的一些事情不在话下。
  三日之后，嬷嬷套到了点消息，并寻了个没人的时辰与徐初檀交代了。
  “侯夫人与侯爷的膳食相同，老身尚未查到侯夫人的饮食有何问题……不过，老身从主院厨娘口中听见，侯爷对侯夫人甚是体贴，侯夫人发疯不愿用膳时，是侯爷亲自哄着侯夫人用膳，有时，还是侯爷亲自喂的！”
  听此，徐初檀放下手中茶盏，面露戏谑，“他们老夫老妻了还如此恩爱？那老匹夫竟还亲自喂那疯婆子吃饭？”
  老嬷嬷压低声音，“可不是嘛！侯爷其实很是疼爱侯夫人，侯爷对侯夫人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您瞧，几十年了，侯爷都没有纳妾添通房！”
  徐初檀眯了眯眼睛，“可我瞧着分家之前的那一段时日，那老匹夫对那疯婆子的态度可称不上是好？”
  “是呀……这事儿说来也蹊跷，过往几十年都恩爱非常的夫妻俩一夜之间跟撕破脸一般……”
  “有劳嬷嬷跑一趟了。”徐初檀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若是嬷嬷能够再打听清楚一些就更好了。”
  翠露及时送上赏钱。
  老嬷嬷谢过徐初檀后，便离开了偏厅。
  丹霜心底对闻昌与许夫人之间的事情也是好奇，她是徐初檀的贴身大丫鬟，问一问这样的事情总是不算僭越的。
  “夫人，威宁侯和侯夫人前段时日感情突然决裂是不是真有蹊跷啊？”
  “当然……当时那个老匹夫都对那个疯婆子动手了，已经恩爱了几十年的夫妻，再怎么吵也不会下这么狠的手！”
  翠露，“是呀……像咱们国舅爷和夫人，已经恩爱了二十几年，就算吵得不可开交了，国舅爷也不会对
  夫人动手，只会向夫人下跪！”
  丹霜没忍住，笑了一声，但很快收住了。
  徐初檀将爹娘的恩爱看在眼中，她知道真正恩爱的夫妻是什么模样的。
  “所以，那老匹夫极有可能是被迫与那疯婆子恩爱的！”
  “那咱们可要去禀报皇后娘娘？”
  徐初檀摆手，“再观察几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这老匹夫身上并不足为奇，等咱们多掌握点什么时，再去汇报给姑母也不迟！”
  ……
  檀苑与主院堪称是两个几乎隔绝着的世界，要调查点深的东西并不容易。
  又等了几日，徐初檀没有等来老嬷嬷的信儿却亲自撞上了许夫人。
  这日天气不如前段时日那般炎热了，在院里闷了一个夏日的徐初檀起了去花园逛逛的心思。
  翠露提伞，丹霜持扇，徐初檀既晒不着太阳也不会热着。
  许久没来花园，主仆三人边走边瞧，皆觉得这园子处处新鲜。
  现下夏花慢慢凋谢，提前一段时日摆上的菊花盆栽已然生了些生涩的小花苞，大抵等徐初檀下回一时兴起过来，这些小花苞便能够开成碗口大的菊花。
  徐初檀走过花坛边，俯身拍了拍颜色喜人的炮仗红。
  “这花开得可真好，只可惜活不到过年。”
  “红花常有，等过年时，夫人便能寻得比炮仗红更好的红花！”
  丹霜暗暗记下明年春季还要在花园种炮仗红。
  “炮仗红瘦瘦长长，半点不大气！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好眼光，其实也不过如此！”
  一道尖锐的女声从树丛后传来。
  徐初檀一下子辨认出这是许夫人的声音。
  一时间，徐初檀浑身冰冷。
  她站定在原地，见许夫人由四名侍女跟在，从一旁走了出来。
  “你与闻朝千方百计地夺了我的地方，结果就改成了这副模样！”因病变得瘦削苍白的许夫人冷笑，瞧着很是尖酸刻薄。
  “夫人身体可有好些？前段时日夫人一直疯癫着，闹得我都不敢主动去探望了！”徐初檀稳住心神，挤出一抹笑。
  许夫人面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倒是你，平白无故地请了一群外人来威宁侯府看我笑话！你徐初檀居心何在！”
  徐初檀皱眉，“我请客人到我家中小聚怎么了？倒是你，疯疯癫癫地跑到众人都瞧得见的地方，我还没和你算吓到客人的账，你却倒打了我一耙！”
  这话堵得许夫人说不出话，只气得面色发红，淬了毒的眼神落在了徐初檀的身上，仿佛想将她凌迟了。
  徐初檀被许夫人盯得头皮发麻，她猛然想起闻朝与长辈们对她的嘱咐。
  最好避免与威宁侯府里的其他人打照面。
  徐初檀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坏了我逛花园的兴致！翠露丹霜，我们走！”徐初檀冷着脸，往后头走去。
  翠露丹霜连忙快步跟上。
  待走出了花园一截儿，徐初檀才停下脚步，拍着胸口，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