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别担心！我们几个能对付！”
同学们知道不能退缩，毕竟多出来的鬼是少数，他们赤手空拳也能靠人数碾压，鬼影接连不断消散，紧接着手电恢复正常，众人面面相窥，确认前后左右都认识才松出口气。
“我怎么感觉鬼跑了？”
“应该是，他们有实体，给我掐得胳膊青紫，我却碰不到，太奇怪了。”
“我们明明离开了校车，目前也不安全，难道相应规则是假？”有人联想到校车上的字。
江月昕将手电照向前方，沉声道：“是我疏忽了。教学楼里的鬼不现形，应该跟着我们许久，谈话都被听见了。那条规则不是假的，否则我们不可能在加油站脱困，是校车的字被擦了。”
是了，没有白市一中字样的大巴，根本算不上校车，规则自然会失效。
同学们直呼“卑鄙”，纷纷控诉鬼怪行为，医学生却发现了盲点。
“班长，如果鬼一直监听我们，为什么阻止我们前进？我能想到，女鬼教师有苦衷，肯定被教导主任控制了，我们和她们也能合作！”医学生提出许多种假设，“她们不信任我们？还是站在鬼怪角度，必须伤害玩家？或者刚才出现的鬼，根本不是她们？”
江月昕思索片刻：“女鬼攻击形式不同，的确不是她们。不过你的前两种假设，也成立。先去校长室，再设法与她们沟通吧。”
目前他们面临的情况太过复杂。
学校的危险源，他们暂且无法摸清有多少类别，可以确定的是，鬼怪一定会阻碍他们探索。至于学校里，到底留存教导主任多少秘密，能否与女鬼教师合作，她将这件事排到最后。
晚自习给出的信息里，打胎药与符箓的组合让人浮想联翩，事实果真如此吗？走在前面的三年一班，定然想得到。一个循环数次的班级，肯定展开过“合作”选项，最后为什么没成功？
他们需要考虑全面，不能贸然进行。毕竟游戏设定下，鬼怪和玩家敌对身份相当明显，是不能彼此信任的存在。
江月昕适当切断思考，保持理智是好事，不耽搁时间也很重要。她将注意力转到好友身上，左手往他肩膀拍去。
“一锐，该继续往前走了，别乱想……”
话音未落，江月昕感到寒冷的霎时，将要拍下的手忽地收紧。
那是直勾勾的窥视感，邪恶又垂涎，从顾一锐的背后传来。
这一刻，她骤然明了哪里不对。
四人在镜前立誓后，四面八方的窥视感让人无法忽略，直到他们进入学校的范围内，敏锐的感官仿佛被剥夺，他们沉浸在接二连三的事件里，忽略了这件事。直到将才的动作，才唤醒了五感，明晰地察觉。
江月昕沉默地看着好友，她能确认窥视感来源，并不是游戏的“主”，而是另外的东西。
是什么趴在好友的背上？如果她拍下去，那东西会得逞什么？
顾一锐察觉到她收回的手，心里自嘲一笑。
他在期待什么？肯定认可？昕老师是个好人，不过是安慰他罢了。
江月昕站在原地，装作不经意地抬起手电，后背已然冷汗涔涔，迅速判断窥视感来源。
肉眼无法观测，触碰有未知危险，目前难以解决，好友情绪受到影响……
陆东站在队伍前方，不清楚具体情况，担忧地问：“昕老师？怎么了？”
江月昕试探地道：“变换下队形，我带他去前面。”
周围的同学们没有异议，都体谅顾一锐刚遭遇鬼怪，忙让出空隙给两人。
顾一锐控制不住乱糟糟的思绪，低垂的视线紧盯着她，听到这个决定后，仿佛有什么“啪”地被点燃了。
“江月昕，我就是个没用的人，用不着这样，我自己心里清楚。”
“我耳背，你说啥我听不见！”江月昕略提声调，“你有武器，你站在前面好。”
短暂的几秒钟里，顾一锐无法抑制负面情绪，甚至已经浮现了好友可怜自己的目光，却没想到她没听见。那些脑海里萦绕的话，顿时卡在嘴里。
两人走到队伍前方，江月昕顺势松了口气，决定接下来的事情。
刚才的混乱已经让同学们陷入恐慌，如果不继续推进，低沉的氛围更加影响人心，并且好友背后的危险，她没有适当方法处理，只得先尝试控制。
江月昕呼出口气，悄然走到约书亚身旁。
“帮我看着一锐，他被鬼怪影响思维，不能触碰他后背，别暴露你目的。”
接下来的路程里，必须有人紧盯出问题的顾一锐，没人比一个善于隐藏存在感，武力智商都在线的人更合适。
约书亚沉默地点头，顺着光影照不到的区域，跟随顾一锐身后。他抬头望向眼前人，熟悉的感觉让他脚步一顿。
最初进入游戏时，他曾经历过。
第35章 93号公路10
几人的动静隐没于众，约书亚站在暗处，阴郁的双眸忽明忽暗，避过了恶意的窥视感。
恶意的源头裂开血红的嘴，脖子180度扭转，它好像感到了不同，直勾勾地打量后方同学，瞪大的眼球兴奋地越过每个人。直到发现黑暗里的人，贪婪的目光垂涎不已。
顾一锐的理智几近崩溃，他双眼无神的前行，耳中突然传来不堪的谩骂，不断起伏的胸膛下，是压制不了的怒火。那些谩骂，从诡异的声调变换为他熟悉的人，渐渐有了具体的形象，那是他最讨厌的人——约书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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